“雨薇,别闹了,”林凛强行将外套披在了女孩的肩上,不让其挣扎:“天晚了,回家休息吧,别让妈妈担心。妈妈刚才还打电话问你呢。”
“滚开,别碰我,”听见这句话,尚雨薇仿佛触碰到了什么脏东西,狠狠推了林凛一把,自己也向后退了几步,眼神阴冷凶狠:“别TM在这里恶心我,妈妈?我妈早死了,坟头草都比你高了。”
说完,红着眼眶,摔门而出。
林凛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开了的啤酒,一饮而尽,继而一把捏扁了易拉罐。
“嗨嗨嗨,兄弟,放手,人易拉罐没得罪你。”傅睿将惨遭“针对”的易拉罐及时解救了出来。
林凛红着眼睛,握紧了拳头,拿起沈珩放在桌上的红酒,直接对瓶吹。
“好兄弟,行了行了。”温寂绕过来,搂着发疯的某人,一把夺下瓶子:“今天醉一个就行了哈!”
“不过,好兄弟,我记得尚大小姐和我们同岁。”傅睿提醒道,示意林凛别失了分寸。
“未成年,三年起步。”一直没说话的沈珩,突然幽幽道。
“兄弟,你可真刑啊!”温寂默哀。
“哎(↗),没想到,下周你的生日礼物是由“锦城警察局”独家定制的银手镯一副。”傅睿压着嘴角的笑。
“……”林凛原本已经够烦了,现在更烦了,语气不善:“你们要不要听听你们在说什么?”
“在畅想你的美好未来。”温寂自然的接道。
“损友你们是会做的,论“损”还得是你们。”林凛翻了翻白眼,解释道:“昨晚上,她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只是,把她抱到了床上,放在了床上而已,仅此而已。”
说完,看了看三个“人模狗样”的损友,讽刺道:“多读点书,别整天脑子里都装着那些颜色废料。”
“可是她为什么会在沙发上睡着呢?”傅?好奇宝宝睿?已上线。
“大人的事你别管。”林凛按了按眉心,掩去眼中的情欲之色。
昨天晚上接到电话时,尚雨薇已经喝的不省人事了,但林凛答应过他们,会照顾好她的。
电话里,她连话都说不清楚,可是哽咽就是顺着听筒清晰的传到了耳膜。
打开门的一瞬间,眼前的景色,朦胧中带着黑夜里特有的撩人气息,地毯上的人儿在暗夜里泛着莹莹的光,危险的念头从脑海里划过,有一瞬间他真的想不管不顾。
可是当他真正蹲在女孩面前,看着满脸泪水,轻声呢喃“妈妈”的女孩,他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颤抖着手替她将散开的睡衣揽好,女孩却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泪水盈满眼眶:“妈妈,是你吗?是你来看薇薇了吗?”
女孩揽过林凛的脖子,将头埋在了他的肩头,抽泣道:“妈妈,你知道吗?我现在可乖了,我不贪玩了,你回来看看我好不好,就一眼好不好?”
精神临近崩溃,尚雨薇抱着林凛嚎啕大哭,过了会儿,声音渐小。
弯腰抱起女孩,一步一步向卧室走去,像捧着易碎的玻璃,放下尚雨薇的那一刻,原本眼神混沌的女孩,悄然睁开了眼睛,眼里清明一片,毫无醉意。
顺势拉了一把林凛的衣领:“林凛,你说我们睡了,他们会不会就疯了?”
女孩眼底是深深的恨意,报复的快感席卷了整个大脑,紧紧的扯着男生的衣领,仿佛抓住了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
林凛被扯得重心不稳,双手撑开放在女孩两侧。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很近。
彼此一呼一吸间的气息渐渐纠缠在了一起,暧昧就像洒在空气中的粒子,一点一点朝着两个人逼近。
女孩的嗓音甜美,可是说出的话,像把淬了毒的刀子。
林凛蓦然清醒,一点点掰开女孩的手指,冷声道:“不会。”
将自己的衣领扯出来,直起身体,替躺着一动不动的人儿掖好被角:“好好休息,我替你请明天的假。”
说完,走出房门,轻轻拉上了门。
公寓外,夜色如墨,一轮明月悬于苍穹之上,寒风刮过,吹出一片荒凉,路灯照亮了一方天地。
林凛跨上机车,点了支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的烟圈很快消散在了晚风里,回到店里,时针已然指向数字“3”。
“哎,今天好了,情伤患者+2!”傅睿伸出两根手指,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你小子别贫了。”林凛一把掌呼在傅睿的后脑勺,站了起来,将口袋里的钥匙抛给了沈珩:“我还有事,记得锁门。”
“哎呦呦,我还有事~”傅睿瞥了眼那着急忙慌的背影,阴阳怪气的学了句。
沈珩接住钥匙,也站了起来,无精打采道:“回学校吧。”
“沈哥啊!你这个样子真的像是被人抛弃的心碎小狗。”傅睿再次“精准踩雷”。
“话不会说,可以不说。”沈珩留下一个比例完美的背影。
“别再开玩笑了,”温寂碰了碰傅睿,指了指胸口:“你沈哥这次玩真的。”
三个人轻车熟路的走到学校后墙,轻而易举的翻过墙,大摇大摆的朝宿舍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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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有什么事吗?没事挂了。”
女生宿舍,5楼窗边,北堂幸看了眼手机上不断闪烁的来电提示,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北堂幸,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对父母的态度吗?刚离开家里,就觉得翅膀硬了,可以飞了,是吧?学校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女人显然是被北堂幸冷淡的态度气到了,语气尖酸刻薄。
“学校是不是这样教导的我不知道,但您向来是这样对我的。”北堂幸凝了眼眸,渗出丝丝寒意。
“你是我的女儿,我这样对你不行吗?我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你是我生的……”
“我是您的女儿,但我同样也是一个人。”北堂行打断女人的喋喋不休,烦躁的怨气渐渐涌上眉头,直接挂了电话。
闭上眼睛,握紧双手尽力的克制住浑身的颤抖,紧咬的下唇早已发白。
太难受了,为什么就不能放过自己呢?
眼泪不期而至,伸手扶住窗台,缓缓地吐出几口浊气,尽力的压抑住自己喷薄而出的情绪。
抬眼望去,楼下一片昏暗,目之所及,孤零零的路灯伫立在路上,一节一节的照亮前路,只是校园的西北角突然冒出几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