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名鹤忍无可忍,甩了她一巴掌,再怒骂一声:“泼妇!”
章韵的尖声质问就这么戛然而止,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脸上火辣辣的刺痛提示着她,这 一切不是做梦不是错觉,这个男人真的动手打了她,他竟然真的为了一个别的女人动手打了她!
章韵气死了,尖叫着朝他扑了过去:“张名鹤,我跟你没完!”
张名鹤早就受够她了,他在部队多年锻炼也不是白锻炼的,制服一个女人简直易如反掌,当下捉住了她的手臂,然后往边上一掼,冷漠无情又十分地不耐烦:
“给我滚!”
章韵今天遭受的打击太大了,整个人都懵了,疯了:“你说什么?你居然叫我滚?”
张名鹤一言不答,也不搭理她,抬脚就往院子里走,任凭她在身后疯了似的尖叫质问歇斯底里。
突然,他脚步一顿,转身过来,凉凉地说道:“过不下去就离婚。”
章韵整个人都僵了,浑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冰冷的寒意从脚底心漫上了头顶心。
这一刻,她突然醒悟了,这男人不是突然变成这样的,这一年多来,他早就变了,只是她自欺欺人,没往最坏处去想!
却说江晚和程尧,回了家,心里还是被那对夫妻恶心的不行。
她把香椿芽交给周姨,然后问程尧:“这些恶心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消失啊?真是烦死了!”
其实程尧也是烦的不行,每天看她待在豺狼窝里,更加担心不已,但是没办法,放长线钓大鱼,钓鱼就要有耐心,越是烦躁的时候,越要沉得住气。
“再等等吧。”
程尧揽着她,无声安慰:“要么,你最近这段时间别去了?回学校,或者干脆请假在家?”
江晚:“那不行,这个项目十分重要,教授们不会同意我请假的,再说了,这么重要的项目,我要是不参加,我以后会后悔的。
而且,教授同学们都在夜以继日的忙,就我一个人休息,我也说不过去啊,大家已经因为我是女生,给我照顾,只给安排了白班,咱们要知足啊,不能得寸进尺了!”
程尧说不过她,叹气:“就是担心你。”
江晚:“也不会出大问题,你看今天章韵想打我,不是被我及时发现躲开了?她自己还摔了个狗吃屎呢!”
“再说了,还有你和陆铭安排的人不是?对了,还有朱秋,咱们今天晚上吃的香椿芽就是他给的呢,这人也是奇怪,怎么有种他要跟咱们走亲戚的感觉?你说他是不是别有所图啊?”
图什么?
图打着程家的名头,或者是她的名头做事?
有时候在那些古董物件儿上稍微说上两句,比如“这可是程家……”或者“这玩意儿可是甄家那姑娘,就是京城大学鉴宝天才江晚看过的,她说了……”
那他不是想赚多少钱就赚多少钱?
程尧:“行,我让人留心一下,要是他真这么干了,咱们就不和他来往。”
江晚点头。
头茬香椿芽十分鲜嫩清香,简单地炒个鸡蛋都让人吃的停不下嘴。
糯米团子那么不喜欢吃蔬菜的主,这晚上就着这一盘香椿炒鸡蛋直接干掉了一碗白米饭,俩小肚子都吃撑了才把碗筷放下。
吃完了饭,程尧交代一句:“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出去一趟,你带孩子们先睡,不用等我。”
江晚直觉不对劲,刚要问,程尧亲了她一口:“乖,是工程项目上的事,拆迁遇到了点问题,我得去处理一下。”
他这么说,江晚就不疑有他了,只好奇:“怎么拆迁也归你们管啊?”
程尧:“不能耽误进度,我们只能在边上督促跟进,还有,遇到钉子户了,我们也得去现场查看,看看能不能绕开,要是可以,就直接绕开了也行。”
江晚:“就怕是关键位置的,绕不开,那些人家就拿乔了。”
她以前从来没听说过拆迁,这也是第一次见识到,比如一个大杂院里拥挤了那么多人家,原本每家只住了小小一间的,这下子都发财了!
按照户口,有一个算一个,都能分到一间房。
除此以外,还能分到一笔不小的赔偿款。
那次程尧回来跟她说起这事儿,江晚听得难免咋舌,太夸张了,上头得出多少钱啊!
程尧摸了摸她的发顶,又亲了她一口,走了。
江晚先把孩子们哄睡着,然后自己去了书房,挑灯开始练习修复文物的手法。
最近在清理文物的时候,她没少跟在边上学习一些技巧手法,回来了就会自己拿别的一些不值钱的东西练练手。
她倒也没想等他,但练习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就忘了时间。
直到程尧回来,她看了一眼怀表,才惊觉已经十一点了。
她把工具收起来,走出去:“怎么这么晚回来,有没有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结果一抬头,她就被吓到了:“你怎么了?和那些拆迁户打架了?”
彼时程尧正在屋檐下停自行车,手握着车把手,正好就暴露在了江晚的眼前。
虽然此时外面夜深了,可是月色很好,再有屋内昏黄的灯光映照,所以光线很好很足。
再加上江晚本身眼力就很好,几乎第一眼就看见了他手背上的一片血红。
于是急急地追了出来,问:“怎么全是血啊?到底怎么弄的?”
然后就拽着他的手进屋,“快点去清洗一下,我给你消毒上点药。”
程尧手上受伤了,但是心情还算不错,此时被自己的小妻子着紧着,就还挺享受的,听话的先去用清水冲洗了一遍,然后坐在她身边,让她给仔细的上药。
就这么点皮外伤,换成是以前,他可能都完全不撩一眼,药都不会上,哪里就像现在啊,到底是有妻室的人了,娇气了。
他突然一笑,自己都觉得有些矫情。
哪想到他的一番心理活动,这一笑有点没收住声音,被江晚听了个正着。
于是,抬起头来,给他一个凶凶的眼神:“受伤了,你好像还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