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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情军阀×腹黑小戏子(9)(1 / 1)


“谢谢先生,不过不用了。”

楚栖年婉拒:“我家的店离这里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

“那也好,走快些吧。”纪凛看出他不信任自己,没再多说。

二人在下一个路口分别,楚栖年没去楚家店铺,路过商店进去买一把伞。

果然到了半路,大雨倾盆而下,小白和烤鸡一起被楚栖年抱在怀里。

“雨真大。”楚栖年长衫已经湿了一半,路上聚集的雨水往地势低的地方流。

等到家里,鞋已经湿透。

楚栖年脱了鞋袜,换上干净衣服,赤脚踩在地毯上。

屋里窗户没关严实,雨丝顺着缝飘进来,桌面落一层水珠。

“小白,抹布给我。”楚栖年伸手去关窗。

狗子咬着一块干抹布跑过去,直起身递给他。

楚栖年顺便撸了一把狗头,把桌子擦得干干净净。

“我那便宜爹也不愿意给我个大桌子,就这还是楚肖文不要的桌。”

小白:[现在你和任南酌走得近,楚家上下再也不敢轻视你,想要什么直接找楚老三。]

“说是这样说,但看见便宜爹的脸,我就烦。”楚栖年打开油纸,万幸里边叫花鸡还热着。

楚栖年把小白抱上桌,一人一狗吃得喷香。

他不久前吃过一碗汤圆,再吃下一只叫花鸡刚刚好。

“饱了……”楚栖年摊在座椅里,揉揉肚子。

小白摊在桌上:[我也饱了。]

“还剩下一只,明天早上让婶子帮忙热一热,咱俩一人一半?”

小白懒懒晃一下尾巴:[好说。]

吃饱了饭,如今听着窗外的雨,窝在自己小屋里,难得的温馨舒适。

“嘭嘭嘭!”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楚栖年一个激灵。

小白呲着牙正要叫,被捂住狗嘴。

“识砚啊,我是爹,你睡没?”门外楚老三的声音传进来。

楚栖年翻个白眼。

这不是废话,这么使劲儿敲门,睡了也要被吵醒。

楚栖年趿拉着拖鞋,走过去打开门。

“爹,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楚老三跨进屋,“早上找你,发现你没在,今个儿跑去哪里?”

楚栖年收拾桌上放的油纸,随口胡诌:

“我今天帮别人卸货,主家赏我几个铜板,全部用来买叫花鸡。”

“爹,你吃不吃?”

楚栖年孝心大发,捧起小白啃剩下的鸡,递到楚老三面前。

楚老三吃过晚饭饭才过来。

对于面前只剩下鸡架没多少肉的叫花鸡,面露嫌弃。

“爹不吃,你吃。”

“好吧。”楚栖年问:“爹过来是有什么事儿要说吗?”

楚老三不喜欢磨叽,直言道:“明日你去中心医院旁边的铺子帮忙吧!”

果然是因为任南酌。

但凡楚家有脑子,便要通过自己搭上任南酌。

楚栖年嘴角扬起的弧度轻蔑。

“可是爹,你不是从来不让我插手家业吗?”

同为留洋回来的少爷,只有楚识砚这么一个不被家族承认。

楚老三心虚,装作为难地长叹一声。

“识砚啊,爹在家里说不上话,你大伯二伯不同意,爹也没法啊!”

楚老三说罢,捏着袖子去擦眼角。

楚栖年目光凉凉盯着他。

[今天但凡他擦出一滴眼泪,我年字倒过来写!]

小白:[大可不必。]

眼看楚栖年不为所动,楚老三嫌他不识好歹,起身想走,又怕大哥训自己。

“去可以,不过爹,工钱这一块……”楚栖年搓搓手。

楚老三连忙保证:“一天一块大洋!”

楚栖年嫌少,没应。

今天任南酌还给他三块大洋,就连班主都答应,每场戏给两块。

怎么到便宜亲爹这里还便宜了。

楚老三试探道:“你觉得多少合适。”

楚栖年伸出两只手:“十块。”

“十块!”楚老三猛地站起身,动作太大,带倒身后的椅子,“你怎么不去抢!”

楚栖年扣着桌角,小声说:

“我不用去抢,任大帅说了,可以给我找个轻省的活干,一天十块大洋还是最低的。”

一句任大帅,堵死楚老三。

楚老三强忍火气:“三块!”

楚栖年:“九块。”

楚老三:“四块!”

楚栖年:“八块!”

楚老三一拍桌:“最多五块,你大哥在铺里的分红都没这么多!”

“好,成交!”

原本最低三块就可以,如今抬到五块大洋,也是意料之外。

楚老三一口气憋在心里险些厥过去,无比后悔刚才嘴快,应该再往下压一压。

“行了,明天早上记得早点去!你休息吧!”

“好,爹晚安。”

楚栖年紧跟着嘭地一下关上房门。

任由楚老三在门外气到跳脚。

“父不慈,还指望子孝?”他冷嗤:“这老家伙在想屁吃。”

-

翌日,楚栖年一大早起床,先是跑去梨园告知班主晚上才能来唱。

班主最近赚的盆满钵满,自然依着他。

“哎!等等!”

班主从屋里拿出一个食盒递过去。

“任大帅的副官半个小时前拎了个食盒过来,说是给你准备的早饭。”

“早饭?”楚栖年接过,掀开食盒盖子。

里边放着一盅枸杞山药粥,一盘糖醋排骨,还有一小碗不知道什么名字的糕点。

班主笑道:“任大帅对你真不错啊,小楼,咱们这一行男人和男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要是能攀上个有钱有势的人家,以后吃喝不愁啊。”

楚栖年合上盖子,“但是您不知道吗?如果被抓到,是以流氓罪入狱,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班主显然想到什么,笑意逐渐消失。

“以前我有一位徒弟,长相身段比你差些,但当年也是长陵名动一时的花旦,直到他和另一个人的事儿被捅出去……”

楚栖年好奇:“然后呢?”

班主痛惜道:“后来红卫兵对他百般凌辱批斗以后,竟把他赤身裸体的捆绑在理发店橱窗里示众三天两夜。”

楚栖年难以置信:“他们太极端了。”

“他跳入长陵河,在三日后,人们在下游发现了他,他身上是一身红色戏服,面容完好。”

班主悄悄侧过头抹去眼角泪水。

“长陵河里的鱼虾都知道他冤,舍不得啃食他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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