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隆国皇宫。
南隆帝站在贵妃的寝殿外,来回踱步。
慈宁宫消失,太后受伤昏迷不醒,只好住进贵妃寝殿。
“都是废物,这都过去一夜了,连个人都救不醒。”
大太监一旁站立,战战兢兢,这主子不好伺候,他是一句话不敢接。
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身子弱,性子也温顺,自从登基,就难伺候得很。
寝殿内走出一位小太监,见皇帝在外,忙抖着身子跪下,禀道:“太后还没醒,脸上的伤口溃烂得厉害,太医让奴才去宫外借药。”
“滚!”南隆帝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也不再等待,带着大太监回了御书房。
他对皇太后并无多少感情,只是外家把持朝政多年,兵权在大多集中在三个舅舅手中,他还要仰仗外家稳定朝堂。
昨天死去的一品将军赫连兴是他嫡亲二舅,其他七人都是外家一派。
如果不是还有其他损失,他心内不知有多痛快。
“宣御林军袁来大统领,宣赫连胜将军来御书房见朕。”
大太监忙下去吩咐,两人很快就到了。
今日大臣们上朝,发现圣隆殿不见了,只剩下一片平地,都在那里等着呢。
南隆帝:“说,皇宫昨天损失多少。”
大统领袁来:“圣隆殿、帝王殿、坤宁宫、慈宁宫、国库、太医院、御医院、御膳房、御花园丢失,各宫主子的私库被盗,钦犯逃跑三十五人。”
南隆帝暴怒,挥手摔了一个鎏金花瓶:“我是说价值多少!”
袁来:“价值,价值……价值不可估量。”
南隆帝:“你们禁卫军就是如此看守皇宫的?宫中丢了这么多东西,连人怎么进来,怎么出去的都不知道?”
站起,想要杀了他,又想起他是赫连家一党,无力瘫坐在椅子上:“滚,给我快滚,滚去给我查,查不出来我就抄了你全家!”
袁来来的快走得也快。
赫连胜将军道:“陛下息怒。
不知贼人会不会是逃跑钦犯的同伙?
这么多东西,总能找到线索。
宫殿和国库怎么会消失?
想来,贼人手中定是有宝物。
可以承装下这么多东西,宝物空间不小。”
南隆帝:“如果真是有人携带宝物,那人来头定然不小,没听说国内有这样的能人啊?
三舅父,能不能找人联系一下罗盘谷?找那几个老东西测算一下?”
赫连胜脸色沉了下来:“我留在谷里的人,被人杀了。
昨天在谷外联络、监视的人也回来了,听说墨染好像和鸟国的人有勾结。
还说,不知墨赫怎么得罪了医仙,医仙派人围了罗盘谷,派去的人传信,要墨染赔偿名贵药材和巨额银两,如果不给就要灭谷。
罗盘谷哪来的药材和银子?这么些年,都是在啃老本。
我的人担心被墨染找上,就撤回来了。”
南隆帝若有所思:“皇宫被盗,会不会是罗盘谷干的?医仙那里逼的厉害,他就打起了朕的主意?”
赫连胜不屑的“嗤”了一声:“墨染胆小如鼠,那几个老东西又半死不活,即使墨染与鸟国有勾结,能和他牵头的人,也不会是有大能的人。”
南隆帝:“这个不是,那个又不是,皇宫中丢了东西可是事实。
现在,不但朕没办法上朝,连就寝的地方没有了,就连膳食,都是借用淑妃的小厨房做的。
朕还有一宫的人要养活,没了国库,让朕拿什么买粮食、菜蔬?
拿什么重建皇宫?”
赫连胜:“皇上不是要发兵去东麓国吗?在这里丢的,就在东麓国补回来。”
说到这里,南隆帝愈发生气:“发兵,发兵,没了国库就没银钱养兵,连饭都吃不上,兵士没到东麓国,人就饿死了!东麓士兵都不用动手!
你让朕怎么不气,原来的发兵计划,也只能取消!”
赫连胜:“皇上,皇宫重建迫在眉睫,国库空虚,百姓那里是指望不上的,不若寻些富商,让他们献些银两,也好暂时周转。”
想了想,又道:“再抄几个家底丰厚的大臣家,抓些工匠过来,想来宫殿很快就能修建起来。”
皇帝心知,这是有人惹到赫连家了,也不点明。
两人言谈之间,丝毫没谈及太后的伤情。
贵妃寝殿。
御医给太后灌了几副汤药,终于控制住高热,脸上的伤口重新处理一遍,上了药。
自从昨日太后受伤昏迷,始终没有清醒过来,就是处理伤口,人也没丝毫反应,几位御医一度以为太后是中毒,查看脉象,却又未发现不妥。
若是柳絮在此,定是后悔用的迷药太强,连清洗伤口的沙土,太后都感觉不到痛,更不会知道昏迷之后,被人扒个精光。
“疼,疼……疼……”
床上的太后发出虚弱的痛呼声。
御医们大喜,太监去外边医馆借药,都不知跑多少趟了,现在都知道皇宫被盗,想要借药都难,太后要是再不醒,又没有药材吊命,他们也素手无策,依皇上的性子,只怕众御医家中老小,都难逃一死。
御医院院正忙吩咐小太监:“快去奏明圣上,太后醒了。”
方才又去给太后把脉。
南隆帝急匆匆来的时候,太后正在咒骂伤了她的人,虽然中气不足,却是言语恶毒,粗鄙不堪。
“母后,你可见到伤你的人?他们把母后和儿臣、皇后的宫殿都偷走了,国库也没了,现在咱们没地方住,连宫人都养不起了。”
太后脸色晦暗莫名,不是养在身边长大的,到底是和自己离了心,连假装关心一下都想不到。
太后没回答,却突然问道:“我的九尾狐哪里去了?那可是国师在外游历,刚给我寻回来的三等高级灵兽!”
南隆帝心中不悦,面上不显:“母后,儿臣这就让人去找。
不过是一只畜生,丢了就丢了,回头让人再猎只回来。”
太后仍然不接话:“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去找,若是找不到,一个不留,都给我去死!”
见太监和宫女们出去,御医也借口离开。
南隆帝道:“母后,你说话也注意些,太上皇还没死,别天天把国师挂在嘴上!”
太后恼怒,抬起手,颤抖着指着皇帝,接下他的话:“你就是如此为人子的吗?
从进来,就没问过母后身体怎样了,反而敢谴责母后,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早知道就不该换你回宫!”
南隆帝心中暗恨,当初还不是老虔婆把他送走,留弟弟在宫中锦衣玉食。
嘴上却道:“母后,是儿臣不孝。
儿臣从母后昏迷,就一直守在母后身边,也就刚才去了趟御书房,对母后的伤情心中有数,这才没问。
儿臣问及歹人之事,也是为母后着想。
歹人将您脱光放在光天化日之下,还毁了您的容貌,儿臣只想早点抓住歹人,免得那些人出去乱说。”
这就是在伤口撒盐了……
太后大惊:“你说什么,我容貌毁了,快拿铜镜过来。”
南隆帝一副不忍心的样子,慢腾腾地拿来铜镜。
太后接过,急切看向镜中。
“砰”,铜镜从手中掉落,砸在床榻上。
镜中的人,头上缠满白棉布,只露出眼耳口鼻,显然伤得不轻。
太后一口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