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铁哥们般的水师,他自然没有心情和跟詹大进这种一般好友一样虚与委蛇。
此刻任何的客套、借口和套路,那是对他们友情的不尊重。
看着一脸愤慨的司马枫,马一龙也没再犹豫,他马上开始命令自己的亲兵去通知手下紧急集合。
司马枫刚准备转身,突然想到了重伤的石玉成。他让马一龙去帮忙找些药品,还有手术用的器械。
“要不要,救护兵一起过去?”马一龙关切地问道。
“不用了,我那边有安济坊的人!有药和手术的东西就够了。”
司马枫说完,头也不回地驱马离开了军营。
当司马枫返回到码头的时候,查伊伊她们一行也已经赶过来了。
于是一行人在夜色中,开始了登船。
这次也多亏了是临时征调的镇南号,如果是镇东号还装不下这么多人来。
安顿完毕依然昏迷的火王,还有查伊伊众人后,司马枫登上了甲板。
此时码头上,马一龙也带着几倍的水师官兵赶来了过来。
很快有些水手就纷纷登上了老旧的蜈蚣船。
此刻的天色已经开始蒙蒙亮,码头上被马一龙召集起来的水兵,纷纷开始熄掉了火把。
数十名水手划的两条蜈蚣船接近了镇南号。
接着蜈蚣船上抛出了粗壮的缆绳,镇南号上的水手接住后,把它牢牢地绑在了船艏。
马一龙站在码头上,亲自指挥着两艘蜈蚣船,开始拖拽着镇南号徐徐地离开了码头。
然而拖拽的镇南号刚刚离开码头,就看到远处有一队人马,正在快速地逼近过来。
马一龙指挥着剩余的水师官兵,该登船的登船,该拿武器的拿起了武器。
“什么人?天还没亮,来我水师干嘛?”
那群人还没接近码头,率先赶到路口的马一龙就厉声大问。
听到对面的呵斥,黑营的人员停下了脚步。
片刻后,那名刚刚上任的黑营亲卫统领来到前面,他拿出了块令牌开始了叫嚣道:“水师的官兵听好了!”
“我等奉命缉拿反贼司马枫,如有拦阻者,定斩不饶!”
听到这话,马一龙举起了转轮手枪,这自然是之前从司马枫那里弄来的好玩意。。
“你们一群黑不溜秋东西,是什么玩意?敢跑到我水师来撒野?”
马一龙怼起黑狗来,也是一点没有客气!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是北王的黑木令!持令者如北王亲临!”
那亲卫营的统领边说,边趾高气扬的再次扬了扬手上的令牌。
“砰”的一声,马一龙对着那亲卫的统领头顶开了一枪。
枪声一响,吓得那统领令牌差点没掉在地上。
而随着马一龙的枪响,水师的官兵也不约而同的举起了刀枪。
“滚回你的狗窝舔蛋去!水师码头不是你这些黑狗想闯就能闯的地方!”
“什么狗屁黑木令!我们水师只认天帝和江王的旨意!”
马一龙继续毫不客气得奚落着那些黑营亲卫。
此刻水师的人马也有好几百人,声势一点不比黑营差。
“你们这是铁了心要放走司马反贼?”
“你们确定要和反贼同流合污?”
一向飞扬跋扈的黑营亲卫统领,还是想再坚持一下。
那统领一开口,马一龙就继续骂道了起来:“真TMD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们说司马郡王是反贼,可有什么凭据?”
“别他妈的喝了猫尿没醒,就来我水师大放厥词!”
此刻心虚不已的黑营统领,却无力反驳。就这样双方互相对峙着,谁也不肯相让。
此时天色慢慢亮了起来,远处蓝营那条蒸汽船已经开始了徐徐前行。
而附近水师舰船上大大小小的火炮,也早已经完成了装填。
眼见着对面密密麻麻的炮口对着自己;那黑营统领终于服软了,一挥手带领着几百人马扬长而去。
远远地看到黑营撤退后,镇南号甲板上的司马枫,向码头上转身的马一龙挥了挥手。
由于此刻距离已经隔着老远,两人便也没再说些什么。
只是两边的旗语都打出了:“再见,保重!”
随着镇南号一点点驶离,晨光中司马枫的目光从码头挪开。
然而看着远处盛京那巍峨的城墙,他心中不由的感慨万千。
此时盛京城内他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李新月的遗体。
虽说是人死万事空,但不能和一个对自己爱护有加的前辈送别,他心里还是充满了遗憾。
而这个遗憾,司马枫觉得也许只有大仇得报才能弥补一些。
司马枫前前后后来了盛京三趟,合起来住了不足三个月。
却是每次来去,都有大事发生。
他第一次来盛京,是大顺新朝登基大典。
结果参加了大典之后刚订了婚,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夏夜,他跌入到了济江。
第二次来盛京,是从大盛泽返回,他和查伊伊成了亲。
那是盛京唯一留给他,比较甜蜜的记忆。
而最近这次来盛京,简直是史诗级的灾难。
先是对自己爱护有加的南王离去,接着又是舅母的离去和舅舅的重伤。
自己虽然对着大顺新朝打心眼里并没有太多的认同感;但也压根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和它诀别。
黑营为什么对舅舅和舅母下手,司马枫怎么也想不明白。
如果是黑营想造反,主攻的反应应该是皇宫;可昨夜最喧闹的是东王府。
如果死金猴子想报私仇,那针对的应该是自己而不是舅舅和舅母。
见司马枫站在船尾一筹莫展,查伊伊走了过来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感觉到了手上的温暖,司马枫看了看也是满脸憔悴的查伊伊;他轻声地问道:“手术开始了嘛?”
“已经开始了!玲玲带着3-4个姑娘,已经忙活了一阵。”查伊伊静静地回道。
见司马枫一脸表情凝重,查伊伊继续说道:“夫君,玲玲让我告诉你,火王伤的很重!”
“你,你要有最坏的心理准备。”
听到这话,司马枫继续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