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石玉成和司马枫一样,对李新月还有所戒心。
认为是李新月是在协助她亲哥李湘林,拉拢自己。
然而长久接触下来,石玉成也慢慢接受了,这敢爱敢恨的铁娘子的好感。
因此对于火王、水娘娘以及赐婚这一系列的安排,他也欣然接受。
六月初六,火王与水娘娘婚礼盛大举行。
这一天,石玉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身穿着一袭苏绣红色锦袍,腰系着五彩蚕丝白玉带,足蹬青缎白底小朝靴。
而他的胯下还是那匹从凤山一路走来,叫做“大白”的白马。
司马枫和石天启、天佑两兄弟,也早已换好了崭新的教服,骑着各自的马;簇拥着石玉成,来到仅一街之隔的水娘娘府。
此时的水娘娘府内外也早已张灯结彩。
石天启从门缝里塞了三个红封后,熊芳霞喜笑颜开地打开了水娘娘府的大门,然后带领着众人来到正堂。
在正厅内李湘林和皮青莲正襟危坐,石玉成带着众人弯腰行了捶胸礼后;头盖红布一袭红衣的李新月,在查伊伊和岳艳娥的陪同下,缓缓来到正厅。
在朱昌海的主持下,石玉成牵着李新月的手向李湘林跪下。
接着两人一起念着:“臣子石玉成/臣女李新月叩请天皇帝,恳请天皇帝恩准臣子/女迎亲嫁娶。”
“从今往后,金银盐铁茶饭,敬奉天皇帝;儿女子孙,皆听差遣;恳请天皇帝祝福臣子/女家中吉庆,万事胜意。俯准所求,心诚所愿。”
正坐的李湘林,说出了一个“准”字后,朱昌海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龙凤合挥念道:“大顺元年六月初六,天皇帝钦准合挥永字第壹号:火王元帅石玉成,年三十五岁,苍南路永平府万乐县人;配正妻,水娘娘李新月,年二十八岁,岭南路花木县人。”
石玉成与李新月再次叩谢后,缓缓起身。
随着朱昌海一声:“礼毕!”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接着石玉成牵着李新月的手,把她送入了院子里早已就位的轿子。
然后新郎石玉成骑马在前,新娘李新月的花轿在后,其他人跟在花轿后面,一路上敲锣打鼓来到了火王府。
火王府内在司仪的指挥下,石玉成和李新月携手先叩拜了天地,天皇帝后的虚位后,又进行了夫妻对拜。
刚对拜完毕,李新月一把扯下了头上的红盖头,然后爽朗地向司仪问道:“好了吧?闷死了!”
话刚说完,她不等司仪反应,就掏出一把糖,递给边上的石芊芊笑道:“来,吃糖,吃糖!”
接下来,石玉成和李新月一左一右坐在了八仙椅上。
石天启带着司马枫、天佑和芊芊一个个排队,轮流过去奉茶。
石玉成和李新月笑盈盈地接过了茶,象征性得抿一口,然后拿出一个红封打赏。
只是称呼李新月的时候,四个孩子都称李新月是“娘娘”,对此李新月也并没有在意。
水火二王大婚,自然少不了宴席。除了李湘林,太宁军主要的骨干都来了。
实际上大家都是熟人,一番勾兑下来,李新月也豪迈的和宾客们互相敬起了酒。
罗有旺等人,调侃着二王要早生贵子。
石天启带着司马枫、天佑招呼着一群小辈。
酒到酣处,李红旗那小子和石天启也称兄道弟起来。
旁边的司马枫不由地感叹,这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个皇亲国戚。
关键这大顺皇亲是造反派,要那天诛九族是彻底没跑了。
石芊芊招呼着查伊伊、熊芳霞、岳艳娥等一群年轻的女孩子。
看着石天启、司马枫那边闹腾的热闹,她笑道:“几个姐姐,你们看上我哪个哥哥赶紧下手了。小心给别人抢去了。”
生活中欢庆总是短暂,平平常常才是常态。
三天以后,李新月就回了水王府。
司马枫暗叹:“这结婚结了个寂寞!这一月一会的奇葩政策,如何繁衍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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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起来了,炽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把树叶都晒得蜷缩起来。
永安城内的狗子们,都找到阴凉的角落,吐着长长的舌头纳凉。
只有树上的知了扯着长声呱噪个不停,给闷热的天气添上一层烦躁。
铁匠坊里热火朝天,自然是没法呆了。
司马枫这几天不用马一龙催,一早就跑到江边一边看着工匠安装蒸汽机,一边乘机纳凉。
从码头旁边的护城河里,碧绿的荷叶就像一把把的小伞,一片挨着一片形成了一条锦带。
这翠绿的锦带上面,还点缀着粉色或白色的荷花。
有的荷花已经盛开,粉红色的花瓣中间露出了嫩黄的花蕊和小小的莲蓬。
有的荷花只开了一两瓣花片;有的荷花还是花骨朵,饱饱的涨涨的像要撑爆开一样。
清风吹过,送来阵阵荷叶与荷花的清香。
这些天折腾下来,司马枫感觉也太不容易了。
在铁匠坊里,他指挥着的工匠,先是用纽可门蒸汽机带着简易的镗床,完成了往复式气缸内壁的加工。
然后又用纽可门蒸汽机的锅炉,带动着往复气缸,再加上锻打机构,完成了对锅炉水箱钢板的加工。
这也多亏了半年以来,铁匠坊的高猛钢材料还有纽可门蒸汽机的累积。
没有配套的技术和材料,再多的想法也是然并卵。工程技术就是这样,只有不断的累积才能从量变到质变。
当然有些事情也是搂草打兔子,顺带的事。
镗床闲下来,司马枫一琢磨,镗床这玩意最早是用来修整炮膛内壁的。
他当即决定,把一门火炮的内膛,进行了膛铣。
结果发现膛铣过后的火炮,同等条件下,射程增大了20%。
哎,技术这东西就这样,一痛则百通啊!高端的军工和民用重来就是不分家的。
在锅炉钢板加工完毕后,司马枫又指挥着工匠用烧红了的铆钉,把整个水箱锅炉的炉体,给组装了起来,并连上了往复气缸进行了实验。
过程中,为了解决锅炉超压爆炸的问题,他还仿照现代的压力锅,设计了安全阀和溢压阀门。
看着即将成形的蒸汽船,司马枫感觉自己已经成功的摸上了瓦特、富尔顿的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