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神,你是傻了吗?”桃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即墨酒刚刚是在说他愿意相信千画说的话吗?
桃之不敢相信,即墨酒会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来。虽然封赴阳并不是桃之所在乎的人,可是桃之也没有办法看着即墨酒误入歧途啊。
再说了,如果被诡计多端的千画钻了空子,即墨酒可就有的后悔的了。
桃之问了一句后,即墨酒并没有回答,桃之也有些摸不准了,于是又追问道:“墨神,你真的是你吗?难道你被千画摄魂了?”
即墨酒没好气地盯了桃之一眼,还真是越说越离谱了,他嫌弃地说道:“桃之,你就不能正常点吗?凭她也能左右得了我?”
说完,即墨酒又转向了附在乌叠浪身体里的千画,说道:“不是想去吗?赶紧的,你确实该郑重地向她道个歉。”
没想到,千画听了他的催促,只是轻轻晃了晃脑袋。
千画的直觉很不妙,如果明着相斗,她毫无胜算,即墨酒看起来又那样的胸有成竹,去了绝对有诈。
于是,她装作乖巧地说道:“酒哥……墨神,我今天就暂时不去了,我还有些琐事要去做,我们来日方长。”
说完,他就拽着安静待在一旁的小橘逃出了魔宫。
“墨神,你不拦着她吗?她来冥魔两界铁定没安好心呐。”
即墨酒看了眼桃之,他难得一口气说了个长长的句子:“你要报仇可以,要借我的手报仇更可以,但不是现在。况且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治好幽蓝的眼睛。你要和千画算的账,只是我要和她清算的其中一笔罢了。”
桃之似乎想到了什么,沉默一会儿后,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即墨酒的安排。
桃之知道,只要是即墨酒答应了的事,就绝不可能做不到。他当年可是亲眼见过即墨酒渡最后一劫成功的,那一劫过后,即墨酒真正成为神界第一人。如果真的要动手,谁会是即墨酒的对手呢?
只是,如今神界的许多人,怕是都以为即墨酒陨落了吧。
忽然,桃之联想到东方欢、百红衣等人陆续出现在冥魔两界的事情。
他禁不住猜测,神界那些老不死的,也有人在刻意追踪即墨酒的失踪。可他们为的,或许不仅仅是找回即墨酒以定神界威风。
或许,是即墨酒的一身神力,更或许,是即墨酒的命。
他左思右想还没得出个结论,就有魔侍来报:“魔主,幽蓝姑娘醒了。”
桃之一早就交代了魔侍,封幽蓝一睡醒就来告诉他,眼下既然千画的事有了计较,他也不急着处理这一头了,他忙向即墨酒拱了拱手,就匆匆去找封幽蓝了。
离开之前,他还特意嘱咐来寻他的魔侍,为地牢大门口死去的几个魔侍好好地收殓尸身,这暖心的举动让听令的魔侍更加坚定了跟随桃之的忠心。
桃之离开得急,即墨酒也没管他,而是再次感应了一番,神界葬海的阵法并没有松动的迹象,看来千画这次是真的下了血本,宁肯制造一个急剧消耗修为却又无法动用修为伤人的分身,也要再来搅局。
究竟该如何收拾千画,是生是死,即墨酒的心里早就给千画定下了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阻止他将来的所作所为。
千画以及神界欠封赴阳的,他会为封赴阳一一讨回。
墟卦在即墨酒的手中发出粉白色光芒,那光晕出一圈圈轻轻浅浅的涟漪,看似飘飘然,并没有引起什么震荡,仿如即墨酒无聊之下拿出了一个小玩物一般。
可是,神界众神却不淡定了。
神界葬海。
一直驻守在葬海的两名神界守卫,面对万年来沉寂如死水的海面提不起半点兴趣,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忽然,个子较高的那个嘴皮子颤抖起来,手指也跟着抖个不停,“岩大,看!快……快看!”
被唤作岩大的守卫被他惊了一跳,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也睁大了双眼,问他道:“左天,那是什么?”
左天狂摇了两下头,他来神界不足万年,面对的一直都是十足平静的葬海海面,有时甚至觉得守在这里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
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啊,他还指望岩大能为他答疑解惑呢,结果岩大也不知道。
岩大直觉这不是他们两个守卫能处理的事情,立刻放出了手中的信号示警。
下一刻,就有两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来到了葬海边,他们面色凝重地瞅着海面翻涌,对视一眼之后,脸上挂上了几分欣喜,渐渐又有了一种势在必得的意味。
岩大和左天不明所以,只能偷偷观察着老者的神情,从而判断事态的严重性。
可是,其中一位颇为威严的老者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岩大和左天马上低下了头。
在绝对的权威和实力面前,他们的所有一切都无所遁形,只能尽可能放低自己的姿态,将自己的头往回缩,而不展露一丝好奇。
那名老者睨着他们说道:“不该听的不要听,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想的不要想,有突发情况就及时示警,这是你们唯一要做的事情。明白吗?”
“明白明白!”两个人满口答应着,心里想的却是,有朝一日有机会了,一定会打的这些老的满地找牙。
左天看着海上诡谲的波浪渐渐平息,又想起当年救他一命的那个人。
那人一身墨衣绣着云纹,长笛在手,大鱼在下,威风凛凛,傲视群雄。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都无法顾全爱人,被神界这些老不死的,还有另一些杂碎坑害得差点陨落。
是的,只是差一点陨落而已,这是左天当初亲眼所见。
其实神界亲眼所见的人也有不少,但大部分认定了那个人是陨落之后又会重生,毕竟修成尊神实在是神界独有,复活只是早晚的事情。
左天却始终觉得,那个人只是为了寻找爱人才刻意隐去行踪罢了。
两名老者又嘀嘀咕咕了一阵,岩大和左天是一句也没听清,直到葬海彻底平静下来,两名老者才慢悠悠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