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花力气收服,二壮聪明圆滑,更得花心思收服,苗苗倒是好对付,女孩子心软,但是苗苗被原主和奶奶等人磋磨的性子怯弱,拉拢之后怎么让她变得自信才是更关键的。
小崽崽完全不用操心,还小,恋母,只要温柔待他,像撸猫一样多胡撸两把,好好喂养就能收拢他的心。
而夏明双也不着急,虽然崽子们已经大了,像大壮和二壮就很不好拉拢、教导,好在时间还有的是。
只要她不死,那办法总比困难多。
所以这两天她也没有急着崩人设向大壮和二壮表露自己的温柔和善意,而是尽量维持原主的“后娘”人设,对大壮和二壮凶一点,毕竟他俩也的确有点熊。
至于苗苗,乖巧懂事,还主动做家务,夏明双也找不到理由对她凶,唯一不满的就是夏明双让她多吃点、多休息,这让苗苗很惊慌,有时候需要夏明双拿出原主气势,苗苗才会吃。
这日晌午吃过饭,夏明双让苗苗和小崽崽睡午觉。
这时候乡下小孩子没有暑假,都是等秋天收庄稼的时候就放秋假。
大壮二壮是不肯睡的,他们宁愿跑出去游泳、抓知了,或者和小伙伴儿们玩,反正就是不肯多花时间睡觉。
对他们来说,除非困得不行,睡觉就是死了一样浪费时间。
夏明双一时半会也不想逼迫他们,随他们去。
三大娘赵菊英过来要带着她孙子替夏明双推磨。
顾念军今年12岁,长得虎头虎脑,挺英俊的。
他前年就不肯读书了,在家里打柴、割草赚工分,他奶推磨他就跟着帮忙,很会做活儿。
夏明双:“大娘,念军才十二就不读书了吗?”
顾念军皱眉,瞪着夏明双,语气很冲道:“要你管!”
赵菊英拍了孙子一巴掌,“别不知好歹。”
她朝夏明双笑道:“云山媳妇儿别生气呀,这小崽子不会说话。小时候不是读过书的嘛,现在大了能干活,就下地赚工分攒钱,长大好娶媳妇儿嘛。”
要是别人说孙子不上学,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对方指责她没养好孙子,苛待孙子,那她绝对没好脸色。
可她现在和夏明双合作,从夏明双手里赚钱,才不那么认为呢。
而顾念军因为没有爸爸,时常被人取笑是没爹没娘的孩子,所以性子有些冲,他没少因为这个和村里孩子打架。
以前如果有人欺负他没爹没娘,那他奶绝对轮着笤帚抽打他们,可今儿奶怎么不生气,还向着这个好吃懒做的狐狸精呢?
夏明双好吃懒做的狐狸精形象被顾玉莲“宣传”的那是人尽皆知,大人孩子都知道。
尤其小孩子更爱说闲话,他们也不懂是什么事儿,就觉得好玩儿,挂在嘴边说个不停。
顾念军虽然不说,但是心里也知道,再说夏明双挑水都挑不动,还让奶个老太太帮忙,推磨也不自己推,还让奶给她推。
这不是好吃懒做是什么!
要他是云山叔,保管休了她!
反正她长大是绝对不会娶她这样的媳妇儿!
他有些不服气,扭着脖子不肯给夏明双道歉。
赵菊英也没非逼着他道歉,她一个乡下老婆子也没有读书观念,只想着攒钱以后给孙子娶媳妇儿。
在她眼里传递香火这是最重要的。
她可疼爱孙子呢,自然不会逼他违心道歉,毕竟夏明双就是有些懒嘛,念军是个好强的孩子,看不上也正常。
夏明双知道赵菊英很好强,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笑道:“书还是要读的,有文化能识字,念军以后是可以当生产队会计什么的。”
顾念军是烈属,爸爸是烈士,如果有文化那政府会优先照顾的。
到时候别说生产队会计,就是公社单位也是能去的。
可惜赵菊英和顾念军都看不到这层,而村里人都各有小算盘,都给自己家孩子算计好处,哪里会真心为顾念军打算?
就说现在的支书、大队长、书记,他们想不到这个?
可他们不为顾念军打算,好好培养自己家孩子,到时候接自己班,那不是更好?
赵菊英心下一动,觉得夏明双说得有道理。
顾念军却很冲道:“你懂啥,现在读书有啥用?又不给考大学,城里学生还得下乡种地呢。现在种地光荣,只要把地种好了就是最厉害的!我肯定会成为最厉害的农民!”
赵菊英看孙子说话铿锵有力,与有荣焉,笑哈哈道:“臭小子,你懂啥。”
夏明双笑了笑,“你没文化,你起早贪黑只能种二十亩地,你要是有文化,你可能种千亩地万亩地。”
顾念军不服气:“你吹牛!有文化的知青都在地里犯愁呢,他们十亩地都种不了,连自己口粮都挣不出呢。”
夏明双:“知青有文化?知青都是半大学生,有些高中都没读呢,算什么有文化?”
下乡这些要说有文化,
知青算什么文化人?正儿八经的学都没上完呢。
顾念军愣住了。
赵菊英也被夏明双镇住,试探道;“那……云山是文化人吧?”
夏明双笑道:“当然!”
听她说得这样干脆利索,赵菊英和顾念军就听出了骄傲。
哦,懂了,这是为顾云山骄傲呢。
赵菊英则想的是,看起来云山媳妇很喜欢云山啊,不像顾玉莲说的那样她还惦记着宋延民,并不喜欢顾云山。
想想也是,顾云山长得那么俊,还有文化会赚钱,谁不喜欢?
宋延民再好,他也没有顾云山好呀。
只是云山常年不回来,媳妇儿一个人在家里带孩子,还得处理婆婆妯娌等事儿,肯定心烦,有怨气也是正常的。
她没了儿子又没了丈夫,没少受人白眼,被人说命硬克夫克子,所以对夏明双也颇为同情。
她道:“云山媳妇儿,云山今年不回来过年啊?”
夏明双还真不知道,顾云山也不给原主写信,回来也是临时决定或者家里孩子有事儿。
再说了,她也不稀罕他回来,她可不想凭空多个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