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清才说完就察觉到身边的男人停下了脚步,也停下来转头看他。
墨景川看到苏颜清干净纯粹的眸子,挤出一丝微笑,可是眼底的担忧却是掩不住的。
他想安慰她,梦都是反的。
但是嘴就像黏了胶水一样,怎么都张不开。
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这可能会变成真的。
说实话,他是管不住苏颜清的,要是苏颜清真不愿意照着他说的去做,他也没办法。
现在这一切是建立在她愿意的基础上。
苏颜清伸手摸上男人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脸庞,笑着安慰他说,“有你看着,我现在就算想多杀一个都难,你是不放心你自己吗?”
听见这调侃的话,墨景川心情好了很多,抬起染笑的眼眸,伸手揉了揉苏颜清的发顶后又牵着她继续走。
墨景川知道这是安慰的话,但是听着暖心。
“小心点。”
“嗯。”苏颜清点点头。
地震后的山区并不好走,除了裂缝,还有连根拔起倒下的树木。
防止一脚踩空,或者踩到尖锐的东西,他们走的非常缓慢。
苏颜清走的很烦躁,稍微不注意脚下就会打滑,还要注意那些摇摇欲坠的石头。
她是很想搭个藤桥从树上走过去,奈何墨景川不同意。
要不是吴睿和吴思都自己走,她是真想答应墨景川,让他背。
墨景川看着旁边抿着嘴不说话的人,再次低头哄着,“别生气了,我背你好不好。”
“不好。”苏颜清低着头哼唧唧地说。
“那我们找个地方扎营,怎么样?”
墨景川也不气,还是好声好气地说。
“嗯。”
晚饭是各自吃的盒饭,路不好走,几个小时下来特别累,也没有心情去折腾。
吃的是简单的盒饭,却比平时吃的大鱼大肉香好多,也吃的特别满足。
苏颜清觉得她好久没这么走过了,洗完澡就觉得腿酸脚疼的,躺着就不想动。
好在墨景川洗好澡就自觉帮苏颜清按摩,只是按着按着味道就不对了。
苏颜清伸手按住男人的手,眼开眼,斩钉截铁地说:“不可以。”
不过,最后还是被人磨进了空间,出来睡过去前,苏颜清觉得男人在这方面体力是真好。
平时一脸正经的模样,很难让人觉得他会如此热衷于那事。
吃晚饭的时候,苏颜清就把狗子跟猫放出来,也再三嘱咐它们不能乱跑,担心它们掉进深的裂缝里。
再者就是担心碰见人。
它们现在在有些人眼里就是一道菜。
虽然它们战斗力很强,但是在这个世道不得不担心。
几个平时是很皮,但是也很听话,这不在外面一边啃着烤羊腿一边守夜。
墨景川看着怀里已经睡过去的人,眼神充满爱意,看着女孩还在泛着红的脸蛋,眉眼间的疲惫,一看就像是被摧残过的娇嫩花朵,让人心生怜爱。
低头在人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后,声音带着欢爱后的沙哑说,“清清,如果我用孩子来绑住你,是不是很自私?”
“可是我不想你忘记我,更不想你死,所以……对不起。”
“我现在只能用这个办法。”
“无名爷爷说,你在海底得到的力量不止能提升你的异能,也会提升你空间里的阴暗力量……
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并没有到非我不可的地步,可是我非你不可。”
说着说着墨景川眼尾泛起红,看着苏颜清的眼神也充满愧疚,还有挣扎和痛苦之意。
只是已经熟睡的苏颜清并没有听见墨景川的心里话。
第二天一早,苏颜清缓缓睁开眼,帐篷里只有她一个人。
一觉到自然醒的感觉很舒服,只是还是不想起来,她浑身酸痛。
现在更不想翻山越岭了。
帐篷外面,严月走到大儿子身边担忧地问,“夜里清清没有做噩梦了吧?”
墨景川看了一眼帐篷,摇摇头,“没有。”
听见没有,严月就放心下来转身离开。
她这个大儿子从小就稳重,也不用她跟丈夫多费心,更不爱说话,其他小朋友在玩弹珠的时候,他一个人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练字。
长大后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再加上喜欢冷着一张脸,他们小区里不管大人小孩都怵他。
他的不近女色,让她多次猜想这个儿子会不会给她带个男朋友回家呢。
她是一个开明的父母,只要儿子喜欢,不管是同性还是异性,她都支持。
虽然她更喜欢娇娇软软的女孩。
但是时代在变迁,不能拿你所认为的爱情来否定别人,爱一个人没有错。
无关性别。
男孩也可以被求婚,女孩也可以单膝下跪。
黑婚纱可以配白婚纱,白西服也可以配黑西服。
……
……
帐篷里,苏颜清拿过放在一旁的衣服换好后,睡眼惺忪的从帐篷出来,一头柔软的长发乱糟糟的散着,没有打理。
她已经习惯了墨景川的伺候。
很多时候她也觉得不可思议,墨景川一个大男人手会那么巧,学东西也快。
也很细心。
自从他学会编发后,她的头发都是他编的,还有洗头、吹发等等。
现在让她离开墨景川,她还真会不习惯。
毕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是真舒坦。
站在别人身后的感觉也很不错的,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不去操心,反正有人会解决。
做回孩子的感觉很不错。
连快乐都是持续的。
她更没想到她还有能做回孩子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