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知很早就醒了，她枕着沈泽川的手臂，她小小一个，完全被沈泽川纳入了怀中。
沈泽川还没醒，宋宜知静静的看着他，她伸出手，手指虚空划过了他的眉眼。
手还没收回来，沈泽川就握住她的手。
宋宜知被惊了一下。
沈泽川睁开眼，满眼笑意的看着她。
他把她往自己怀中带得更近一些，“睡醒了?”
“嗯。”
“还痛吗？”
宋宜知一时有些迷茫，不知道到他说的是什么。
沈泽川笑了一下，她感受到了他胸腔处的振动。
沈泽川贴着她的耳朵说道。
“我问的是这个妹妹。”
“哥哥！”宋宜知羞红了脸。
宋宜知按住了他的手。
“不痛了，哥哥……”
看着小姑娘急得都快要哭了，沈泽川才不逗她了。
他抚着她的眉眼。
“要吃什么？老公给你坐。”
宋宜知震惊于沈泽川的称呼。
“哥哥，你，你，我们……”
沈泽川敛了神情，他靠近她。
“怎么吃干抹净不认账了？”
宋宜知抵着沈泽川胸口，脸颊粉红，像熟透的水蜜桃。
“老公把第一次给你了，乖乖难道以后连正经名分都不给一个吗？”
沈泽川语气染上了三分可怜。
宋宜知嘟囔着嘴，小声的说道：“我还不是……。”
“嗯，所以乖乖是我的媳妇儿了。”
沈泽川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宋宜知的神色一怔，她手上松了力。
宋宜知垂眸掩下自己眼里的神色。
“哥哥，我想吃阿婆家的油饼了。”
“好。”
沈泽川捏了捏她的小手。
“我很快就回来。”
随着关门声响起，屋里又变成了一片寂静。
宋宜知把手机开机。
很多个未接来电和信息。
有宋妈妈的，也有……外婆的。
“知知，你去哪儿了？回来我们好好商量好吗？向与真的很喜欢你，他会对你好的。”
“知知，难道你不管你外婆了吗？那可是养你到大的外婆呀！”
“刚刚医生又来了，宋宜知，对你那么好的外婆你就不管了?你会后悔的！”
“宋宜知，你就是个没良心的人，我就不该把你生下来，你不知廉耻，你才多大就跟着男人跑了，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就是个拖油瓶，害人精，谁沾上你都没有好事儿，你怎么还活着，啊，你怎么不去死啊！……”
“我就不该生下你。”
……
“知知啊，外婆在走之前就想看到你和向与那孩子在一起，这样外婆才能安心啊。”
“知知，就当还外婆这几年的情，向与是个好孩子。”
……
宋宜知自虐似的看完了所有的信息，她坐在床上，呆呆的，只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眼泪掉在床上，成为一朵朵小花。
美丽而凄凉。
沈泽川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连卖早餐的阿婆看了也忍不住调侃两句。
“只有你一个人出来买早餐吗？那个漂亮小姑娘呢？”
沈泽川眉眼温和。
“她在家等我。”
沈泽川的语气中透着幸福感。
阿婆看了他两眼。
“那小姑娘是你女朋友吧。”
阿婆一脸过来人的样子看着他。
“嗯，是我媳妇儿。”
沈泽川买了很多宋宜知爱吃的东西往家走去。
突然，他的心脏刺痛了一下，他微微弯腰按住胸口缓了一会儿。
手机里的信息也传了过来，他扫了两眼。
他越走越快，最后直接在路上狂奔了起来。
事实上，沈泽川一直以来都有着超乎常人的直觉。
在早上时，他就感觉到了知知有些不对劲。
他让人查了。
5分钟的路程，沈泽川硬生生的缩短到了两分钟。
他喘着气，握着门把手的手都在颤抖。
门开了，屋里很安静，仿佛像没有人在。
沈泽川大步奔向了二楼的卧室，屋里空无一人，床铺整洁，像是没人居住一样。
“啪”的一声，早餐落在了地上。
“知知。”
沈泽川紧紧的捏住手，手背上青筋凸起。
为什么要丢下他！
给一个甜枣，然后就要离开他吗？
“哥哥？”
宋宜知从一旁的客房里探出头来看向他。
沈泽川抬眸看向她，他笑了。
像是劫后余生般的笑意，又像是自嘲。
宋宜知朝他走去，“哥哥，你怎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泽川扯着抱入怀中。
他抱着她的腰，慢慢滑跪在地上。
他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捁住她的腰，他的侧脸贴在她的心脏处。
“知知，你不能不要我。”
“不要离开我。”
“不要抛弃我。”
得到后再失去。
他会，死的。
“哥哥。”
“我们吃早饭吧。”
她没有答应他，没有给他任何的承诺。
沈泽川仰头看她，卑微又虔诚。
“知知。”
他压下了自己喉中的血腥气。
“饿了吗？”
沈泽川的声音有些嘶哑。
宋宜知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她偏头，不去看他。
“嗯，我饿了。”
沈泽川松开她站了起来。
早餐散落在地上，很多都脏了。
宋宜知蹲下来，她捡起来两个油饼。
她递给了沈泽川一个。
“哥哥，给你。”
沈泽川突然就想了以前那个蹲在自己家门口把包子递给他的小姑娘。
原来时间已经都过了好久好久。
他们都长大了。
沈泽川很久都没接过宋宜知手中的油饼。
宋宜知久久的保持着这个动作。
可当他伸出手时，宋宜知却松了手，油饼从他指尖滑落。
他没握住。
宋宜知转身下了楼梯。
“知知！”
沈泽川的声音凄冽又嘶哑。
“别走……”
卑微的哀求。
宋宜知的脚步顿了下来。
她没回头。
“哥哥，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
“可是，哥哥，”
“你忘了吗？你也是十八岁那天不要我的。”
沈泽川凄惨一笑，是啊，明明是他先松手的，他有什么资格怪她。
她只是不再选择他而已。
不，他舍不得的。
门关上，宋宜知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跪下来，手碰到了地上的油饼，可是还未捡起来。
油饼上已经周围地板上都沾上了点点血迹，彻底脏了，不能吃了。
大喜大悲最是伤人。
更何况支撑着他的人已经离开。
沈泽川倒在了一片狼藉中。
“知……知。”
直到闭眼时，他都一直看着门口的方向。
他期盼着，那扇门会打开，会有个小姑娘眉眼弯弯的朝他跑来。
————————手动换行符
我真的眼泪汪汪，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