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寒不动声色的“看”着苏晚，他的小徒弟摸了摸黑蛇的尾巴。
他甚至感受得到她掌心的柔嫩。
不同于浑身冷意的他，从小徒弟的身上传来的丝丝暖意散布到他的身上，竟然让他依旧疼痛的内府感到一丝清凉。
他无法听见夜渊用神识对着小徒弟说了什么，但从小徒弟的语句中倒是可以得到一点信息。
苏晚和夜渊显然一点都没有感受到此时还有第三个人在默默观察他们，苏晚是有些放松的躺在床上抱着夜渊的尾巴尖，夜渊变大的脑袋硬是挤了她一半的枕头，吐着蛇信子已然对苏晚的触碰有些习惯了。
[你真的觉得我的鳞片好看？]
苏晚抓着夜渊的尾巴摸了摸：“是很好看啊，你有仔细看你的鳞片吗？”
她见黑蛇偏了偏脑袋，向着她看了看，指了指尾巴上的一片黑色的鳞片：“你看，你的鳞片上面还有些彩色的光芒，细细闪闪的，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但是凑近了看就越看越好看了。”
他这鳞片还真的有些五彩斑斓的黑那种感觉，倒是真的有几分好看。
夜渊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自己的鳞片，闻言凑过头去也看了看。
苏晚被他大脑袋一顶，笑着推了推：“你脑袋真的好大，哈哈哈。”
夜渊有些羞恼，张大了嘴巴做出了威胁的动作，连尖尖的牙齿都露了出来。
沈君寒默默抿紧了唇。
夜渊张大了嘴的样子有几分狰狞，他这个柔弱娇气的小徒弟一定会被吓得花容失色吧？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那么危险，又那么邪恶的生物？
不过是妖孽，难道夜渊还在祈求被人类所接受？
苏晚果然露出受到了惊吓的表情。
沈君寒心下一顿。
然后看见苏晚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马上变了个神情：“不是吧？你真的觉得你这样就能吓到我了？”
苏晚一边说着一边还凑近了夜渊张大的嘴巴，伸手抓住了他一颗尖牙：“有本事你就咬我啊，我才不怕你呢。”
牙根有些微微发痒，沈君寒有些不自在的想要偏过头，却一点都不能动弹。
庆幸的是夜渊动了。
[放开！]
苏晚盯着黑蛇的眼睛：“是你自己要把嘴巴张那么大吓我的，这会儿又玩不起了？”
因为被苏晚拿捏住了牙，夜渊只能微微张着嘴巴，怕一闭上把苏晚的手给咬破了，这个女修什么地方都是白白嫩嫩的，一点都不禁咬。
[我让你放开！]
苏晚撑着脑袋看着他：“不放你能拿我怎么办？”
夜渊：……
为什么这个女人一点也不怕他？刚开始的时候不是很怕的吗？
黑蛇有些不耐烦地吐了吐蛇信子。
眼睛还微微颤了颤。
苏晚突然发现了槽点，松开了黑蛇的牙齿，眼神落在他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上。
“好奇怪哦，你竟然能闭眼？蛇不是都没有眼皮的吗？”她有些好奇地凑近了看。
夜渊有些不自在地偏头想要避开苏晚的视线，却被她双手直接捧住了脑袋：“你别动，你让我看看，我还没有见过会眨眼睛的蛇呢。”
夜渊：[我又不是普通的蛇！你怎么能把我和低等动物相提并论！]
修真界的蛇可能就是和现实世界中的不一样。
要是夜渊变成蛇的时候睁着眼睛睡觉，那还是有些瘆人的。
托着下巴的手有些微微用力，夜渊觉得心脏跳得有些不规律，他有些烦躁，为什么每次靠近这个女人，他就有些不对劲，这个女人不会是有什么奇怪的魅惑能力吧？
他从苏晚的掌心移开脑袋。
[不许捧着我的头！你只能摸我的尾巴！]
苏晚叹了口气，把早就松开的尾巴又搂进了怀里：“好吧，不捧就不捧，我不就是好奇吗？夜渊你真的有点小气哦。”
夜渊闭上眼睛不看苏晚。
苏晚摸了摸他的尾巴，因为过于好奇黑蛇的眼睛，逐渐想到了有些歪的地方。
她的视线在黑色粗壮的身躯上看了看，心中有一个疑问瞬间映入她的脑海，让她怎么忽略都不行，于是干脆偏头看着已经开始闭目养神的黑蛇，轻声说：“夜渊，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夜渊不想理她，脑袋歪了歪，离她远了一点。
“夜渊、夜渊、夜渊……”
夜渊被她吵得有些烦，抬起头看着她：[什么问题？]
“你是蛇，会有喜欢的母蛇吗？还是说你不喜欢同类，而是会喜欢人类？”
[母蛇？呵呵，]夜渊在她脑海中冷笑一声：[都说了那是低等生物，你觉得我会喜欢？你会喜欢畜生吗？]
他见苏晚一点也没有被他吓住，决定不能任由苏晚在他头上为非作歹，于是操控身体瞬间把苏晚捆了个结结实实——[不要忘了，我能变成人，自然是有人的审美，你难道就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
[要说喜欢，我肯定会比较喜欢你这种白白嫩嫩的小女修]
[一口一个，嘎嘣脆]
苏晚一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这时候倒是在夜渊身上看到了几分“他”的影子。
自然也知道这条蛇不过是在吓唬她。
虚张声势。
苏晚见状干脆把他脑袋抱在胸口：“啊？你要吃掉我？我好怕哦！”
夜渊冷不丁脑袋被人抱了满怀，只觉得仿佛四周的温度都在升高，心跳得更快了。
[苏晚！你、你、你还是不是个女人了？]
苏晚摸了摸大黑蛇的脑袋：“我是女孩子啊，不过你现在不是一条蛇吗？”
夜渊：[你简直不可理喻！]
苏晚：“这就不可理喻了？明明是你一开始要吓唬我的，你才有些蛮不讲理呢。”
夜渊从来没有发现女修的嘴是这么会说的，他张了张口，知道自己要是再说一句，苏晚肯定会有千句百句在后面等着他，于是理智的直接闭眼，脑袋往旁边一歪，就连缠着苏晚做威胁的身体都松了下来，整条蛇彻底陷入了无欲无求的心态，开始放在明面上的摆烂。
夜渊：[对，你最讲理了，我不跟你争论。]
苏晚差点被夜渊给笑死了。
他还真是有些可爱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