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内心纠结，把那颗灰扑扑的珠子放进储物袋便一脸心事重重的往沈君寒的小院走去。
到了地方，沈君寒已经等在院子中了。
见她过来，声音清冷的说：“昨天的那套剑招，练一遍给我看看。”
苏晚抬头看着他。
单看相貌，沈君寒确实和夜渊长得极为相似。
但两人一个像冰雪一个像暗火，性格完全相反，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苏晚并没有把这两人认成一个人的原因。
所以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苏晚有些心不在焉。
见沈君寒依旧是那般高洁的模样，实在把他联想不上夜渊。
她叹了口气，直接抽出自己的剑，在院中按照昨天学到的练了一遍。
比起之前舞得磕磕绊绊的不同，这次她明显有了很大的进步，至少从头到尾都没有错一个动作，只是整体还是有些迟滞和不顺。
沈君寒见她停下了动作，抬手又是一股熟悉的灵气缠上了她的手脚。
“今日照旧。”
他说完这句话，毫不留情地转头走进了房间。
苏晚：所以这两个人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
一整天，她都心不在焉。
直到又走到后山灵泉处，她这才叹了口气。
这回她聪明的没有脱完衣服，直接穿着中衣下了水，就在自己运行小周天运行得昏昏欲睡的时候，她听见了一阵沙沙声。
她回头一看，夜渊已经到了池边。
他倒是也不客气，直接便下了水。
苏晚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他。
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这人和沈君寒有关系！
这上半身人，下半身蛇，还性格有些恶劣的人，真的是沈君寒的另一面？
夜渊敏感的察觉到苏晚看着自己的眼神变了些。
以前是警惕和害怕，现在却多了一些复杂？不可置信？
他甩了甩自己的尾巴，巨大的尾巴在池底滚动，碰到了苏晚的脚尖。
苏晚一反常态，没有躲开，而是直接用脚掌踩了踩。
足下的鳞片温度很低，像是踩在了一块稍微凸起的玻璃上，冰冰凉凉，还有些麻酥酥的。
夜渊眼眸一眯：“你在干什么。”
苏晚有些好奇地又踩了踩，见夜渊神色已经有些愠怒，这才说：“我就是想感受感受尾巴和脚有什么不同。”
“哦？那你感受出来了什么？”
苏晚抬眼认真的看着他：“你的尾巴很好看。”
她确实觉得夜渊的尾巴很好看，充满了神秘感和威慑力，但之前因为有些惧怕夜渊，所以根本就没有表现出来，这会儿知道这人就是“他”，心态也微微发生了些变化。
“……好看？”夜渊皱眉，看着她的脸，直接说：“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你觉得我会信吗？”
夜渊并不觉得苏晚说的是真话，他之前也带着尾巴下山过，结果却无一例外被人当作魔鬼般厌恶，有不少修真人士看见他，还露出了十分贪婪的眼神，不过那些人实力都太低，他不过甩甩尾巴，这些人便都死了。
真是一点挑战力都没有。
但第一次被人说尾巴好看，就算是夜渊，也觉得有些……新奇。
苏晚大着胆子又踩了踩。
脑海中的治愈值一点动静都没有！
白踩了！
被她白生生的脚踩在尾巴上，夜渊敏感的尾巴很清晰的感受到她足上的绵软。
他耳根有些发烫。
虽然他看起来是有些威武霸气，也自认为尾巴很好看，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摸到他的尾巴，所以……苏晚应该是第一个摸的。
夜渊被她踩得心烦，咳嗽了一声，冷声道：“你踩够了没有？”
苏晚收了收脚。
温润的触觉就此消失，夜渊竟觉得有些失落。
呵，这个女人难道以为自己可以诱惑他？
他承认她的尾巴挺好看，但像她之前所说，他们两并不是同类，不过他倒是有些佩服这个女人的胆子。
苏晚见夜渊神色有些愠怒，眼眸一闪，直接道：“你之前让我办的事情……”
夜渊果然被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力。
“怎么？有进展了？”
苏晚想了想，抬头看着他：“要是我真的办到了，除了你让我提升实力之外，我能不能再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事情都没有办到，就想再提一个要求，”夜渊靠在池边，胸口的衣服大刺刺的敞开着，一脸的凝重：“苏晚，你觉得我脾气很好？”
“做人，不能太贪心。”
苏晚现在面对他早就没有了之前的害怕。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也算知道了夜渊是个什么样的人。
虽然是有些喜怒无常，但似乎对她这半个同类容忍度还挺高的，再加上知道这人是“他”，所以胆子也大了起来，知道要讨价还价了。
“……我就是提一个小小的要求，也不可以吗？”苏晚低着头，一脸有些难过的表情。
不知怎么的，夜渊看见她一露出怯弱害怕的神情就有些烦躁。
他眉心皱了皱，嗤笑一声：“什么条件，说来我听听？”
“我、我还没想好呢，”苏晚抬头看他：“我保证就是一点小小的条件，好不好？”
说“好不好”的时候，苏晚的声音还带着些不自觉的亲昵。
夜渊抿了抿唇，偏头不看她：“呵，我倒要看看你一会儿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
“那你是答应我了？”苏晚有些高兴。
“……别高兴得太早，我只是说看看情况。”夜渊并不觉得苏晚可以马上把东西拿回来，就算拿回来也不一定会马上给他。
这个女人对他的警惕心并不小。
结果这想法刚刚从脑海中划过，他便看见苏晚一脸笑眯眯的捧着一颗珠子，冲他显摆了下：“那你看这是什么？”
夜渊瞳孔微缩，连声音都有些沙哑：“……你找到了？”
“对啊！”
苏晚把手中的珠子冲他的方向递了过去，还有些得意的说：“我厉害吧？”
夜渊伸出尾巴尖，把那颗珠子直接用尾巴卷走。
不过一瞬间，那颗珠子便从苏晚手上到了他的手上。
苏晚撑着脸看着他：“这是你的内丹？”
夜渊磨蹭了一下布满裂痕的珠子，在苏晚的视线下直接一口吞进了肚子。
他身上的气势徒然一变，变得更加危险起来。
夜渊仰着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转头看着苏晚，浑身的紧绷都松了一瞬。
“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