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流浪者：" 你在做什么？"
人鱼趴在礁石上，打着哈欠。微眯着眼睛，懒洋洋的享受着阳光带来的温暖。
空正在尝试做个木筏子。
他呆在这里已经两周了，迟迟等不到救援。这可不行，他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坐以待毙。他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
空：" 我在做木筏子。"
流浪者：" 木筏子？那是什么？跟亮晶晶的石头一样吗？"
空：" 不，不是什么亮晶晶的石头。是可以漂浮在水面上行驶的载具。"
人鱼对闪亮亮的石头似乎像乌鸦一样，情有独钟。对方的财宝洞，空是没见过。不过，听他说过。自己在海里的地盘里，就圈在一个沉船里。
他占地为王，好东西都往里搬运的。
有次，还拿个漂亮的钻石给他。
光是看大小，空就要预感这其中的价格不菲了。更别说，这还是真的。可惜，现在的他回去是最重要的，财宝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
空：" 国崩，可能还要麻烦你去看看有没有漂浮在海面上的东西了。"
跟人鱼相处得不错，也成功知道了对方的名字。
流浪者：" 哼，胆子真大。居然敢使唤我。"
空摸摸人鱼的头。
手感好好。
像是在摸什么上等布料的触感。
空：" 不是使唤。是想让国崩帮帮我。"
流浪者：" 明明是个宠物，事还挺多。"
空：" ……"
空看着他游回海里。
是的，没错。
这条鱼救下他，完全是把他当宠物养了。每天定时给他带捕获的食物，还一定要看着他吃下去才离开。
这座岛，就好像成为了他养宠物的笼子。
【六】
空失败了。
木筏子加上他一个在水面上漂浮一会，没多久就散开了。
他这个半吊子，看不出问题所在。没办法只能泡在水里思考着哪里不行，一次不行，下次继续改进，总有一天他可以做好的。
他是这样想的。
人鱼双手抱胸，摇摇头，表示对他行为的不理解。就当成宠物想造玩具玩了，也没有多想。游过去把空背起来带他去浅滩上。
空：" 国崩，有看见过海上有没有轮船什么的？"
流浪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人鱼不会懂人类世界中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有时候要去理解空说的话，也要靠空去解释。
空想了想，那根树枝，在沙子上画了个船大致的模样。告诉他，如果看见这个样子的东西，请一定要告诉他。
流浪者：" 那我有什么好处？"
空：" 嗯？"
流浪者：" 人类与人鱼在交换自己的欲望，需要向人鱼支付人鱼感兴趣的东西。"
空：" 呃…"
流浪者：" 古往今来，知道人鱼真实存在的人类都是冲着财宝去的。一旦确定交易的物品，或者事，人鱼会从人类身上取走最感兴趣的东西。"
空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询问。
空：" 那你…想要什么？"
流浪者：" 你的眼睛很漂亮。"
人鱼那只冷冰冰的手，触碰到他的脸颊上。带着海水的味道，也像蛇一样腻滑溜过面颊。停在眼睛旁，光是什么也不做的搭在旁边。
空都莫名有一种恐惧感。
尖锐的指甲似下一秒就要戳上他的眼睛。
空：" 那…那如果是以一只眼睛作为代价的话，我想更值一点。能否带我离开这里？"
【七】
流浪者：" 不接受。"
空：" 啊？"
人鱼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流浪者：" 我说不接受这个交易。"
空："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的眼睛吗？"
流浪者：" 现在的你，还不能离开这里。"
空听的有点懵。
不能离开？为什么不能离开？
人鱼坐在他的身边，把夹住自己鱼尾的螃蟹给揪下来。晃动手里的小家伙，扔回了海里面。
流浪者：" 你刚刚好赶上了人鱼发情期到来的日子。"
空：" 啥？！"
流浪者：" 人鱼的发情期会持续很久，差不多是…看见六十个夜晚。"
那不就是两个月嘛！
空呆滞。
流浪者：" 我救你回来，是需要你解决这个问题。"
空：" 你…你找雌性人鱼不也可以？而且，我可是男性，你这也没办法繁衍后代啊。"
流浪者：" 你都可以听懂我的话，为什么会觉得不可能？"
空：" ？！"
空往旁边挪动了一下。
他的小动作自然是逃不过人鱼的视线，他冷笑一声。扯着空的发辫，把他扯了过来。空护着自己的脑壳子，重新靠近对方。
流浪者：" 你有两个选择。"
流浪者：" 一，帮我度过发情期。并且，我可以帮你回到你的同类那边去。"
流浪者：" 二，我吃了你，去找下一个能够帮我的。"
流浪者：" 那么，你的选择是什么？"
这根本就不给别人拒绝吧！
空现在才意识到，这条鱼有多霸道。
【八】
空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人鱼漂亮的鱼尾，遭到对方的鱼尾糊脸，抽了一下。
捂着自己的脸，蹲在旁边发抖。
好疼…
空：" 你处于发情期的第几天…呃，不，是第几个夜晚？"
流浪者：" 我看起来像到了发情期吗？"
空：" ……"
他摸着鼻子，回过头看着人鱼。
很精神的样子，确实不像是到了发情期的样子。
空：" 那你以前发情期是怎么度过的？"
流浪者：" 不，这是我的第一个发情期。"
空：" 什么？"
人鱼歪着头，配着那张美丽过头的脸，让空的心忍不住跳了快了几下。
这也太好看了吧。
有点犯规了。
流浪者：" 在成年之前，人鱼是没有发情期的。"
空：" 也就是说…这是你成年后的第一个发情期？你今年几岁？"
流浪者：" 五百岁。"
空：" ……"
空把他转了回去。
好，至少心里面不会有什么膈应了。
这条鱼五百岁算成年，都可以当他爷爷辈往上了。
有生殖隔离，应该没有问题吧…
但自己确实是可以听懂人鱼说话的…
如果是为了回去，这样做也不算亏。就是希望这家伙到时候说话算话。
空：" 嗯…"
空的视线往下看去。
空：" 我为什么看不到人鱼的生殖器？"
流浪者：" 白痴，我们人鱼可不像你们人类那样露出来。当然是会收起来藏好。"
空：" 喂，我可是有穿裤子的。"
流浪者：" 需要借助别的东西来遮盖，真是弱小。"
空：" ……"
怎么办，空突然很想揍他了。
没办法，现在打不过他。
他只能推着他去找鱼。
流浪者：" 干嘛？"
空：" 我饿了。肚子饿的话，没力气应付你即将到来的发情期。快点，我等着烤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