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领导的指示局里自然不敢怠慢,连夜就打电话到地区局。
区农垦方副局长接电话,省局长询问了情况后。立即批评方局长没有调查,也没有到现场。就凭农场一面之词,就对省里的模范知青隔离审查。这也太轻率了。
方副局长说这不是怕知青闹事嘛!
省局长说要闹事,就是说还没闹事。那凭什么说就要隔离了呢?
方副局长沉默不语了。
临海一队部前的空地上,坐着有上百人。张一初拿来了汽油灯,用竹竿挑起,照得四周亮堂堂的。
队部门前有十多名民兵把守。有人靠近就阻拦。
队部电话机前,赵队长守着电话干着急。期盼徐场长的电话,可就是没有电话声。
队部里,靠左边后面门进去是林家福的宿舍。他正躺在床上想心事。
这半年多来,他一直是在被动着往前走。既情愿,又不情愿。
他的所谓的“仕途”。离不开凌夫人的推波助澜。也离不开英儿的全力支持。更离不开建国等一帮兄弟姐妹们的鼎力支持。
特别是近两天发生的一切。更显示出我知识青年强大的正义感和团结的力量。
他相信自己没错,大家的支持也没有错。很快会被解除隔离。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不要让妈妈知道这事。否则她会多伤心。也许妈妈明白她的儿子是不会做这种包庇强奸犯的事,但妈妈仍会伤心。可现在怎么联系英儿?
他向赵队长提出要见英儿一面,赵队长在想,为什么要隔离家福,不就是怕他们一伙串通吗?
赵队长说,这事恐怕他做不了主,得打个电话问问徐场长。
家福说,那就算了吧。
夏建国在事务长室,拨拉着算盘珠,脑子在飞转。
这件事,大伙儿决定去派出所要求重做笔录,应该没错,因为小腊子本来就没有什么强奸的企图。只是在和张田田谈朋友时一时冲动发生的性行为越界。属于批评教育之列。不应以张田田一时害怕在笔录上签了字,就立案抓捕了小腊子。
更不可令人思议的是,小腊子的事与家福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被隔离审查?问了赵队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徐场长说是上面的指示。
上面怎么会这么快知道?这可能是几个人在起作用的结果。真是树大招风呀?建国摇摇头,停止了拨算盘。
如果说,是有一条线在操控这件事。我该如何助家福?
他一介书生,来到农场。一无背景和靠山,二无人赏识。如果这件事朝坏的方向发展。林家福就前途尽毁了不是!
他思来想去,决定仿照古人的做法。上书那个“上面”。
想到这儿,他打开抽屉,拿出笔墨,开始构思。
这时一初闯进门来,看见摊在桌上的信纸的开头写着“关于新仓派出所在处理我队人员上的情况说明”
一初说“准备上访啊。”
“对呀,我写了这上书送那儿呀?什么都没有。这不白写吗?”
一初说“我倒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你说说看。”
“你赶紧写完这申诉书,咱们赶着马车去地区农垦局,直接找局长递交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