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成亲的日子。
虽然说没有正式的三媒六聘,但媒人还是要有的,由于是一次娶七个,先去接谁都未免有些不公,索幸这种事世家有先例。
张杰干脆一个都不去,代替他的是七只大红公鸡,由媒婆抱着,分为七支队伍去把人给接了回来,事先已经走过几遍,在轿夫刻意控制速度下,七位新娘同时到达。
接下来就是跨火盆,然后举行婚礼,由于七女不算正妻,不用拜天地父母,只有夫妻对拜这一个环节,今天主打一个高效率。
张杰就像木偶一样,被媒婆指挥着,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婚礼说的简单,其实很赶时间的,婚礼完成时,已经过午时三刻了。
新娘被送入洞房,接下来就是开宴,武勋很给面子,在京城的基本都来了,加上他们军中的同僚,足足来了两百人不止,
文官们更不用说了,那些大员们没有来,从三品以下的基本都来了,人数绝对超过五百人,整个国公府各个院子摆满了桌子,
身份高些的在屋子里,相对不够格的就在院子里,文武泾渭分明,管家早已分好了位置,黑衣卫全场巡逻,有他们看着,相信没人敢借酒闹事。
张杰也并没有挨个桌子敬酒,这么多人,就算他身怀内功,一桌子一口,也撑死他了,没有出去敬酒的张杰,现在正在正房的房间内。
今天婚礼代表的是一个态度,婚礼完成,该谈的事也该摆上桌面了,七家能主事的人都在,桌上的美酒美食除了张杰,都没有人动一下,他们都是带着自己的目的来的,没有和张杰达成协议,他们哪有心思吃喝。
张杰是真的饿了,被七人一直注视着,也没影响他的食欲,直到吃的差不多了,张杰拿过湿毛巾擦了擦手和嘴巴,扔下毛巾后才说道:“行了,你们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吧,以后就都是自家人了,不用拘束。”
这七人也没有强调自己的身份,什么长辈不长辈的在这时候也都没用。
杨家作为联姻的发起人,义不容辞的当做代表首先发言,今天来的人叫杨寿,是杨春的胞弟,在杨家也是大权在握的。
杨寿清了清嗓子说道:“那我就不客套了,贤婿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也没必要拐弯抹角的,我们希望你能开放海路,并给我们出海的船提供保护,谁都知道,海上贸易是一本万利的,你扣留我们的货物我们就不要了,但船和船员要还给我们。”
张杰点头道:“船和人还有货我都可以还给你们,这不是问题,可你们知道吗?你们对大海一无所知,你们到过最远的地方是哪里?占城?吕宋岛?真蜡?满剌加?是不是?”
看他们一脸的迷惘,张杰就知道,他们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对大海真的一无所知,这就好办了,
张杰起身拉开挂在墙上的一块红绸,露出贴在墙上的一幅放大版的他记忆中的世界地图,拿起他曾经教训弟子们的大号戒尺,指着地图说道:
“你们看,这里就是大明,这里是占城,真蜡,这里是吕宋,这里是满剌加,穿过马六甲海峡一路向西,穿过印度洋,就能到三宝太监曾经到过的木骨都司,”
“你们知道吗,在那里我们大明的瓷器,丝绸都是无价之宝,就拿咱们用的碗碟来说,在大明不过区区几文几十文钱而已,可到了那里,就能换等重的金银,玛瑙,宝石,十倍重量的香料,”
“你们都知道香料的珍贵吧,基本上一两银子也就买一两香料左右,你们最多在吕宋和那里的商人交易,用丝绸或者瓷器或者金银换些香料回来,”
“你们可知道如果我们自己去木骨都司甚至更远的地方,这一去就是百倍的利润,再拉上一船香料回来,这又是百倍的利润,一来一回那就是万倍的利润啊,”
“想必你们也知道,我并不缺钱,陛下的内库你们也应该探查清楚了,那里的钱还有我的钱都是这样得来的,陛下之所以有底气和你们硬刚,就是因为陛下不缺钱了。”
“现在咱们是自己人了,我可以把海图和你们共享,你们也可以组织船队去试一试,不瞒各位,我和陛下一共派去过三批人只回来一批,其他两批人听说都被海上的强盗给杀了,就是回来的这一批也是逃回来的,大半船只被毁,可就是这一小半船只的货物,就让我和陛下一共获利将近三千万两白银,这还是把船只的损失扣除了的,你们想一想,这是多大的利润……”
张杰说的口沫横飞,这七人也听到入神,吕宋,占城等地名他们是听过的,就连木骨都司也听过,不过都是来自于书上,真正的海图他们是没有见过的,如今看张杰说的真切,再加上海图确确实实的摆在那里,
别的地方他们不清楚,可大明地图他们还是认识的,张杰也是没安好心,地图被他给做了手脚,把大明的版图最少扩大了十倍,这样一来,给他们一个视觉的冲击,让他们自信心爆棚,认为大明就占了世界将近一半的面积,他们的实力足够碾压一切了。
“啪”的一声。
杨寿一拍桌子站起来,口中骂道:“该死的蛮夷,竟然敢杀陛下和贤婿派出去的船队,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贤婿你放心,有我们在,一定给你报仇。”
张杰心里鄙视,嘴上却说道:“多谢叔丈关心,这仇我自己可以报,我现在正在日夜操练水师,就为了有一日实力足够以后,亲自去报仇。”
“贤婿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此事关乎陛下,我们做臣子的岂能袖手旁观,此事我们必须出一份力,不然我们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贤婿这是要陷我们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地吗?”
读书人说话就是不一样,三句话两句话就可以抬出大义来。
见话说到这个份上,张杰也装作为难的样子说道:“各位叔伯,其实我是为你们好,你们不知道海上多么凶险,这一去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三宝太监那是运气好,又有着太宗的倾全国之力支持,海船战将无数,这才能平安回来,可现在呢,水师条件有限,用的还都是老式小战船,宝船只有一艘,别说出海和风浪搏斗了,就是对付海盗都是问题,我之所以迟迟没有出海,就是在打造战船,我的钱也用的差不多了,现在是举步维艰啊,陛下一共才给了我那么点钱,我既要安定浙江,又要顾及海上,实在是囊中羞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