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深,他自己人呢?”
“短期之内,夫人大概是没办法看见傅总了。”
刚刚的闪光灯,让球球变的有些沉默,他紧紧的抱住楚一宁的脖颈,就是不肯松手,而且也不像平常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楚一宁感觉带球球有些沉甸甸的,她跟球球说:“球球,妈妈把你放在车里面好吗?你有点沉。”
球球摇摇头,目光竟然带着警惕,依旧紧紧的抓住楚一宁的脖子。
刘之翔说:“要不我来抱吧,夫人,请跟我走。”
楚一宁却拒绝了:“我连你是谁都不清楚,为什么要跟你走。”
刘之翔叹了一口气:“夫人,您知道现在很危险吗?还是跟我走吧。”
“我有什么危险?你这个人还真好笑,随随便便三两句话,以为帮我说了几句话,我就会感激你了吗?”刘之翔这个名字她很陌生,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傅远深的人。
楚一宁还在游乐场逗留,安乔郁走后没多久,游乐场里忽然响起了枪击声。
“妈咪!”一直沉默的球球声音尖尖的,“妈咪,我怕!”
警报声,还有游乐场里那燃起的青灰色的烟雾,楚一宁感觉到,她和球球都被烟雾给包围起来了,原本在游乐场里响起的音乐也随之消失了。
在就那焦灼而又慌乱的时候,欧阳临的声音恰逢的响起,就像是给了楚一宁一根能够紧紧抓住的救命稻草。
“嫂子,你怎么还没走?”
“我脚好像扭到了。”
“我……”欧阳临刚想说,要不我来背你吧,然后他又想到了傅远深,依照他的脾气,如果知道的话,后果应该会很严重。
欧阳临转念一想然后对楚一宁说道:“嫂子你把球球给我,我来抱他,这样你也能轻松一点。”
楚一宁把球球抱到了欧阳临的手上,然后跟着他一路往外走,这一路,可谓是凶险异常。
一直到了车上,楚一宁都还在惊险之中无法自拔,她望着远处浓烟四起,忍不住的松了口气。
球球睡在旁边,这样惊险的一幕,希望没有对他幼小的心灵产生什么样的碰撞,如果是,那就真的是罪过了。
楚一宁松了一口气:“欧阳临,你来的可真及时。”
“那哪不,老大让我寸步不离的看着你……”咳咳,感觉到好像说的不太对,欧阳临又很快的转换了风向,“现在世道太危险了,不是老大叫我跟踪你的,其实是。”
“傅远深让你过来的?”
“嗯!”
欧阳临不愧是一名很成功的追踪者,要不是他自己现身,楚一宁根本就不知道欧阳临一直都在自己的附近,难怪,让他查东西都能那么的迅速。
她又想起了刚刚那个律师刘以翔,然后问欧阳临:“对了,刚刚那个律师,怎么不跟我们一起上车?”
欧阳临十分纳闷的回答:“嫂子,你说什么呢,什么律师?”
“就是傅远深的律师啊!”
“胡说,傅总根本就没有什么律师!”欧阳临的嘴差点都飘了,“这次来荷兰,只有我和老大,还有几个保镖,而且傅鸿也不需要代理律师。”
欧阳临只是这么随口的一句话,就让楚一宁心里是咯噔一下,按照欧阳临的话来说,傅远深根本就没有什么律师,那么刚刚的那个人是谁?
欧阳临问楚一宁:“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楚一宁还没来得及开口,欧阳临又自言自语一般的说:“算了,一般这个时候也是用假名字,不敢把真名摆上面来。”
“那怎么办?”
欧阳临叮嘱楚一宁:“嫂子,最近你一定要小心了,那群人应该盯上了你。”
“哪群人?你是说少爷吗?”
欧阳临更加惊讶了:“嫂子,你知道多少关于少爷的事情?”
楚一宁仔仔细细的之前少爷给她发信息还有打电话的事情都告诉了欧阳临,欧阳临的脸色变的越来越暗沉,就好像阴雨天一样。
他皱眉:“嫂子,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就走。”
“去哪里?你们什么都没有说清楚,凭什么要我跟着你们走?”
欧阳临一着急,嘴巴又飘了起来,他只能简略的把这个组织包括傅远深的事情跟楚一宁简单的讲了一遍,不过楚一宁没相信。
她总是觉得,这只是生活而已,哪有那么多的惊心动魄,傅远深再怎么样也就是一个企业家大老板而已,人家何必要搞手段这样做呢?
她的生活都是过于平淡的,那些大风大浪或者是惊险万分的事情,也是在和傅远深扯上关系以后才发生的。
“送我回去!”
“嫂子,我必须现在送你走,太危险了。”
“危险的话,傅远深怎么不来?就叫你一个人过来?”
“哎呦我去,嫂子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老大要是能过来,还能不过来吗?他现在是真来不了,你现在真的很危险,这个也不是开玩笑。”
“送我回去,要不然,我现在就跳车了!”
“别嫂子,我现在送你回去,别跳车行吗?”
欧阳临把楚一宁送到了庄园的门口,他刚想跟下车,就被楚一宁一句话又耶了回去,楚一宁说:“欧阳临,我不管那个律师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你们的那些混乱的事情,我只想平静的跟球球在这里,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如果傅远深给不了我那样平淡的日子,很抱歉,我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嫂子,别那么固执啊!”
楚一宁没等欧阳临说完,就推着球球回家了。
球球白天受了惊吓,晚上夜里起夜了好几次,弄的楚一宁是焦头烂额,夜里球球就是要赖着她,紧紧的抓住楚一宁的手不愿意松。
……
深夜,医院
手术室外的灯明明暗暗的,傅远深站在手术室的门口,脸色显得异常的苍白。
欧阳临站在他的身后,轻声说:“傅总,我把嫂子送回家去了。”
“好!”
“我尽力劝了,你知道的她脾气倔,根本就听不进去。”
傅远深缓缓的点了点头,他说:“恩,我知道她的脾气,这两天就多辛苦你了,以后我放你长假。”
“那倒不用,只要你快点好起来就可以了,决定要动手术了吗?”
“打算,再试一试……”
方杰匆匆走来,他好像走的太过于匆忙了,衬衫的一个扣子都忘记了扣上。
一只手拿着衬衫,白净的脸上微微的有一点点的喘气,看见傅远深,连忙说:“远深,那么大的事情,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我们不是好兄弟吗?你就这样报答你好兄弟的?”
方杰显然是有点生气的,他之前只是以为傅远深要把楚一宁送出国避风头,他根本就不知道傅远深发生过这么大的一件事,如果知道,他也不会允许傅远深擅自冒险的。
他就是头脑太聪明,最后很容易聪明就过了头。
傅远深给欧阳临使了一个眼色,欧阳临会意,然后很快的走到了走廊外。
欧阳临走了以后,方杰这才愿意敞开了来说:“远深,你这样,楚一宁都知道吗?”
“不需要她知道。”
“能有一个爱你的女人是多么的难,你非得要把她赶走了以后再追悔莫及吗?”
“方杰。”
“恩?”
他忽然摇晃了一下,整个身子险些就软软的倒下来,方杰连忙伸手去扶,还好扶住了。
他不知道,傅远深的身体居然已经差到了这样的地步,难道之前一直都是在强行的忍耐吗?
傅远深说:“我的人告诉我,傅子钧也来到了荷兰,帮我保护好楚一宁和我的儿子,等我手术做完了,我请你们喝喜酒。”
“你可别再出什么岔子了,还是告诉楚一宁一声吧,免得她担心。”
“告诉她了,不是更让她担心吗?”
“哎,你们这两口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明明都相互着喜欢着对方,却还是要这样互相的折磨,这样真的很好吗?”
医生快步走来:“傅先生,可以先准备一下了,半个小时以后进行手术。”
傅远深点了点头:“好!”
方杰还是有点担心:“远深,你确定这里的医生技术好吗?开颅手术,可不是一般的手术啊,又不是断手断脚的,接上去就没事了。”
“我会注意的。”
就在这时,欧阳临有些闪烁的走过来,他指了指方杰:“方少爷,你方便过来一下嘛?”
方杰没有理解欧阳临的意思,直到欧阳临又重复着再说了一遍。
傅远深那有些阴凉的声音缓缓的响起:“说!”
“傅总,这个不是说给你听的,我就是想跟方少爷说回话。”
“是吗?”那漆黑的眸子缓缓的扫过来,看着欧阳临的时候,就像是冰锥子:“你确定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