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过后,她更有些唾弃自己,明明跟傅远深已经结束了,为什么身体还是那般的诚实,一刻都骗不了人。
傅远深正在浴室洗澡,水哗哗的作响,而楚一宁裹着被子缩在酒店的床上。
等到水声消失了之后,楚一宁看见了围着白色浴巾的傅远深走出来,那诱人的曲线,还有让人血脉喷张的胸膛。
楚一宁还忍不住去摸摸自己的鼻子,生怕鼻血就这样喷出来。
傅远深的发上还带着一点点的水珠,他笑了笑:“在看什么?刚刚还没有看够吗?”
楚一宁没有搭理傅远深,倔强的转过脸去。
傅远深很快爬上了床,他把楚一宁的身子扳过来,然后问:“被吓到了吗?”
“没有,没看到你的时候,这种事情都不知道第几次了!”
傅远深微微的皱眉,然后又舒展开来,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楚一宁的头发,啪嗒,楚一宁甩开了他的手。
“你听我说。”傅远深凑过身,重重的呼吸声传来。
这个宾馆的床是属于那种圆床,并且还是红色的,楚一宁侧过身的时候刚好看见头顶上悬挂着的帷幕,那透明的珠子,如果用手一拨都能听到很清脆的响声。
要不是大晚上的找不到地方住,楚一宁怎么可能跟傅远深挤这样一间的房间,周围摆放的相框已经让人很脸红心跳的,而且,楚一宁永远记得,傅远深扶着她去酒店的时候,前台小姐看她的那种异样的光芒,好像她就是那种非常不正经的女人似的。
一对情感已经开始有些淡漠的男女,住在这样的宾馆里,是不是有病!
傅远深那结实的手轻轻的托起楚一宁的头:“你转过脸来看我,还在生我的气吗?”
“能不能听我解释?”
楚一宁捂住了耳朵,但傅远深的声音还是清晰传来:“傅子钧就是少爷,他的下一个目标是你,我不能让他伤害你,所以只能把你送出国,抱歉了,这段时间,我刻意的疏离,我只是不想你们牵扯在内,你们是我的家人。”
傅远深第一次讲起了他那零星片段的往事,那个关于神秘组织的事情。
“你不知道那个组织的可怕,他们好像是有一种魔力,只要被抓进去了,想要逃走就是难上加难,那个时候我曾经想像傅烈求助,然而,我被抓了回去,关在小黑屋子里,整整七天不给水喝,我是在里面待过的人,那里就像是地狱。”
“是吗?”
听到傅远深这样说来,楚一宁才缓缓的转过身去,她定定的看着傅远深:“既然那么可怕,为什么不把他连根拔起。”
“我查了那么久都没有眉目,原来觉得抓到了傅子钧,这件事就已经告一段落了,可是,傅子钧在里面也只是微不足道的尘埃罢了。”他说的很陈恳,“我跟许紫萱真的什么都没有,我从来都没有碰过她,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他一直都是一个很内敛的男人,大概这也是第一次,他的话变的如此之多,他好像要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诉楚一宁一般。
说完这些,傅远深捏了捏楚一宁的手:“可以原谅我吗?”
楚一宁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呼吸匀称而又绵长,傅远深只能轻轻的亲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把她抱在怀中。
……
早晨楚一宁去上班的时候,雪莉哼着欢乐的小调儿从楚一宁的身边走过,也许是因为心情太好了,她居然没有注意到楚一宁。
楚一宁捧着厚厚的资料,咳嗽一声,雪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跟楚一宁打招呼:“楚一宁姐,那么早,你宝宝起床了吗?”
“应该吧?”其实楚一宁压根没有回去,不过球球的睡眠质量非常好,就算她不在,也能睡的很香甜。
雪莉凑过身,神秘兮兮的问楚一宁:“楚一宁姐,你是不是找男朋友了?”
“没有!”楚一宁显得有些慌乱,她不由的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雪莉笑了起来:“我都看见了,还没有呢,什么时候带出来给我们看看吧,大家对你的事情也是很关心呢。”
楚一宁却自嘲一般的说:“你说我一个离异又带着儿子的女人,有谁能够看得上我呢?”
“离异不可怕的其实,在这里太正常不过了,不要因为婚姻而把自己给束缚了。”
别看雪莉年纪那么小,然而她说起这个却是头头是道的,她看见楚一宁没有说话,又开始了:“楚一宁姐,我说的是真的,给自己一点空间,也给别人一点空间。”
楚一宁抬起头定定的看着雪莉:“你是让我给谁一个空间呢?”
就在这时,另一个小护士冲了进来:“夏医生,刚刚有个病人外伤很严重,现在在急诊室,你快点过去看看吧。”
没有功夫和雪莉胡扯,楚一宁披上了白大褂就匆匆跟着小护士走了出去,来到急诊室,楚一宁看见一个人躺在那里,根本分辨不出男女。
带上口罩,照例的询问:“病人的情况怎么样。”
“好像是出了车祸,是个中国人,名字不详,这是从他钱包里找到的身份证明,已经被烧的很残缺了。”
楚一宁看了一眼,只看见最前面写了一个傅字,后面已经烧的很模糊了,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什么字。
然而,就光光那么一个字,已然让楚一宁有些心惊肉跳。
虽然中途休息过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医术却一点也没有生疏,楚一宁一直都是很从容很果断的对待工作的,唯独这一次,让她的心无法平静,就像有许多小鹿一直在碰撞着她的心脏,让她拿起工具的手都开始微微的颤抖。
还没有检查,已然是满头大汗,整个心就像是紧在了喉咙上。
她掀开那块已经透满了血的薄被子,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脸色铁青,根本就看不出他长什么样子可以这样说,他的面部遭到了巨大的损伤根本就看不出是什么样子了。
楚一宁心底只有一个声音,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不过最终,这个姓傅的陌生男人最终还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了,楚一宁愣愣的看着那个男人,有眼泪,但是却一滴都落不下来。
站在玻璃门外,她感觉到格外的无助,仿佛一阵风都能够把她吹散了一般。
脸色苍白,牙齿紧紧的咬住双唇,楚一宁就那样站在那里,眼里面还有尚未风干的泪,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就在自己摇摇欲坠要摔倒下去的时候,有一双宽厚扎实的手紧紧的托住了她。
楚一宁转过脸来,看见了那熟悉的面容,英俊的相貌,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神采,薄薄的双唇微微的向上扬起:“怎么了?”
“傅远深你这个混蛋!”楚一宁看见傅远深的时候,忍不住心里的惊喜,但是还是狠狠的锤了他一锤。
她一直以为那个人就是傅远深,她还伤心了好长时间,心里那种压抑和痛苦都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在看见傅远深的那一瞬间,楚一宁是很惊讶的,就像是洪水爆发了一般,她抱住傅远深嚎啕大哭。
“你没事过来这里干嘛,你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没有死,我还以为……”
傅远深紧紧的拥住楚一宁,吻去了她眼角的泪水,然后说:“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那个人不是我,你没发现,他长的比我矮吗?”
楚一宁透过那玻璃门,又往里看了一眼,里面躺着的那个人,好像比起傅远深来是要矮上许多,不过那个时候她哪里有那么多的心思想那么多。
傅远深冲着楚一宁笑了笑:“我发现,你的心里其实一直都是有我的,不然,也不会哭。”
这个时候,病人的家属赶了过来,扑在那个人身边是嚎啕大哭,楚一宁和傅远深相互对视,楚一宁忽然在心里面感叹着世事的无常。
傅远深松开了手,楚一宁又恢复成了尽责高冷的医生,她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那个女人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太过于伤心了。
女人一下子没收住:“医生,你说我可怎么办是好,在这里,就靠他一个人工作呢,现在他没了,留我一个女人和孩子,我该怎么办。”
“这位太太请节哀,你这样太难过了,你的先生走的也不安心,很多时候要笑着面对。”
“我家里的孩子才几岁,他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