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了就好了,还送什么东西,少夫人我带你去见老爷子吧。”
穿过庄园那长长的绕着葡萄藤的树,楚一宁感觉,这一切都很熟悉,仿佛就在昨天。
爷爷住在庄园里,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倒也是清闲,都不需要去外面买什么东西,都是自己地里种的,可就是好好的人,怎么就病了。
没看到傅向天之前,楚一宁还以为傅远深是在骗她呢!
走到傅向天的床前,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老人家,如今却躺在病榻上,猛烈的咳嗽着。
看见他,就仿佛看见了自己的亲爷爷,不对,楚一宁的爷爷在她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在她的心里,傅向天就像是亲爷爷待他那么好。
“爷爷!”看见老人深深凹陷的眼眶,楚一宁的心一下子就柔软了下来,她跑过去,手攀着床沿,蹲在那里。
傅向天像是在想事情,并没有回应楚一宁,直到楚一宁连说了两遍,他才反应过来,有些颤抖的说:“宁宁,来看爷爷啦!”
“嗯,爷爷您身体怎么样了?我听说您病了就过来看看。”
“还不都是给傅远深那么不孝的孙子给气的,他跟那个方瑗到底是断了还是没断!宁宁,你可要沉住气,这个孙子的性格我最了解了,他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说,也许是有什么难处也说不定。
“爷爷,其实我跟傅远深已经……”
“怎么了?”老人家的状况实在是不好,楚一宁实在是不敢说,她已经跟傅远深离婚的事。
但却又不确定,傅向天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没什么,我跟远深最近吵架了,所以没有跟他一起来。”
“我说呢他怎么都不敢来找我!咳咳咳!!!”
“咳咳咳!”他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整个人一颤一颤的,那样子看着有些吓人。
这时,门外有声音响起:“爷爷,那是弟弟和弟妹的私事,夫妻么,总是会争吵的。”
他的声音很醇厚,就像是一杯美酒,经过时间的岁月而慢慢变的香醇可口,让人难以忘怀。楚一宁抬起头,看见笔直站在那里,容貌形似傅远深的男人。
容貌相似,但是风格和气质完全不同,比起傅远深的冰冷,他显得温文尔雅,是一个十足的绅士。
傅子钧,傅远深的大哥,傅家的长子。
很可笑的是,曾经都是一家人的他们,楚一宁却从来没有见过傅子钧,淑媛一直给她的回答都是,子钧在国外有自己的事业,鲜少回国,但弟弟结婚那么大的事他也是知晓的,就是因为美国的案子所以脱不开身。
现在,她总算是见到了傅大少爷的庐山真面目。
傅向天对傅子钧不同,他显得有些冷淡:“回来了?”
“听爸提起您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我就推了些案子赶回来看看您,爷爷,不高兴吗?”傅子钧淡淡的笑着,他的鼻梁非常挺拔,但一侧隐约可以看见一抹淡淡的伤痕。
“既然都来了,你这个做大哥的,也不和宁宁聊聊?”
“没……我没事,爷爷,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咳咳!”听到楚一宁要走,傅向天的咳嗽又猛烈起来,他说,“宁宁,来了就等吃过了晚饭再走。”
“我已经吃过了。”
“爷爷还没吃!”
眼看见傅向天又要生气,这时傅子钧冲着楚一宁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身边来。
楚一宁有些拘谨的走到傅子钧的旁边,轻声喊了声:“大哥。”
“爷爷就是那个脾气,你留在这里吃饭,等下让远深送你回去,或者你们都留下来住一晚上再走。”
“我……我和远深他……”
“出来说吧。”
他走在前面,楚一宁走在他的后面,照理说,两个相似的人,走在一起,总会感觉到害怕和拘谨,但这个傅子钧给她的感觉很温和,一点都不像傅远深,冷的像一块冰。
傅子钧带楚一宁来到茶室,他让佣人去泡茶,先坐下的,看楚一宁没坐,就又站了起来。
“不要拘谨,我不是爷爷也不是远深,对我不用那么害怕。”他笑着说。
“傅……傅大少。”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傅子钧了,叫大少爷?傅远深在市里被人称为傅大少,叫大哥,她现在又不是傅远深的老婆,真是叫什么都显得为难。
还是傅子钧不介意:“称呼而已,随便叫叫,我还是想你跟远深一样叫我子钧吧。”
傅子钧很健谈,而且一点都没有架子,跟楚一宁交谈的时候就像个普通的兄长,也像是朋友,这让楚一宁紧绷着的一颗心松了下来。
两张非常相似的脸,但性格却截然不同,还真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楚一宁不敢直接叫他子钧,觉得这样很失礼数,她轻轻的说了一声:“大哥。”
傅子钧欢喜,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盒子来,硬是要塞给楚一宁,楚一宁当然不会收,你推我攘之时,傅远深也来了。
不过,他对这个大哥并不像楚一宁那样尊重,他淡淡的打了声招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