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宁这才发现,梁文瑞原来就站在门口,他迟疑一会,这才进来,手里还拿着几张纸。
楚一宁笑了笑:“我躺在医院里那么多天,你第一次出现,就是让我签字离婚的吗?”
男人转动戒指的频率更快了,可以感觉的到,他的内心也有些许挣扎。
但他还是点头:“我不能容忍我的妻子背叛我。”
“你有问过我吗?还是你看见我跟他怎样了?”楚一宁感觉到,自己的心微微有些疼。
男人冷漠的时候,真的让人的心很疼,他们两人早已经站在了婚姻的边缘,可是楚一宁想不到的是,他居然会选择在这样的时候,把离婚协议递给她。
“梁文瑞!”
梁文瑞面带难色,他缓缓的把离婚协议书放在了楚一宁的被子上:“傅总,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楚一宁的指尖轻轻的触碰着那薄薄的纸,她慢慢的翻动着。
上面很清楚的写了两个人离婚的原因,夫妻感情破裂,愿意协议离婚。但因为楚一宁为过错方,所以傅向天承诺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奏效,但看在夫妻的情分上,那栋别墅,归楚一宁所有。
“傅少爷,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留了一套房子给我?”
“签吧,我还有事。”
她紧紧的咬住双唇,手背上还插着管子,另一只手臂上针管连着的是止痛的仪器。
这样签字,岂不就是不明不白?
楚一宁直接把梁文瑞递过来的钢笔丢了出去。
梁文瑞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连声说:“傅总,离婚这个事不在于那么一时,再商量商量,起码也得等夫人伤好了,再说吧?”
他说:“我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又说:“把东西给她看。”
梁文瑞死死的抓住公文包,不愿意拉开拉链。
最后他投射来冰冷的目光,才让梁文瑞缓缓的把照片拿出来。
照片是车祸现场,楚一宁和宋淼倒在血泊中,宋淼整个身子都护在楚一宁的身上,两人十指紧紧相扣。
不知道是谁拍的,但是那样的照片,让谁不相信他们两个之间什么都没有?
一滴温润而又晶莹的眼泪落下,滴在那照片上,她拼命的去撕,却划的手上显现出一道又一道口子。
“你知道,我不喜欢拖泥带水。”
“宋淼还在监护病房,不想去看看他?”
此刻,傅远深说的话,就像一把又一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的划在她的心上。
胸口剧烈的疼痛,让她喘不过气来。
有的时候,伤人的话,真的比直接给你一刀,还要让人感觉到心碎。
梁文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抢过离婚协议书,撕成了两半,也不等傅远深开口,在那请罪:“傅总,你们两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别为那么一个两个插足的,而让这个好好的家给散了。”
傅远深挑眉,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梁文瑞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便开始滔滔不绝:“傅总,我看那个方瑗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既然孩子都没了,直接把她送回老家得了。至于夫人和宋淼的事,等宋淼醒来,再当面问个清楚,到底有还是没有不久什么都清楚了吗?”
他说得急了,甚至脱口而出:“傅总你也被老挂念十多年前那个小女孩了,她是谁,根本不重要。”
傅远深看了一眼楚一宁:“我明天再来。”
他轻轻的丢下这一句话,也不管楚一宁现在是个什么心情,他甚至没问她的身体情况,就这样无情无义的走了。
傅远深走后,梁文瑞也不敢多逗留,他只能说:“少夫人,你还是多休息,傅总是个驴脾气,等他想通了,也就绕回来了。”
楚一宁靠在那里,虚弱的很,她没有说话。
梁文瑞又说了几句,但没有得到楚一宁的回应,他只能悻悻的说:“夫人,多保重身体,我们明天再来看你,舒云绮也不是什么好人,她给你钱是别有目的的。”
楚一宁抬起头,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梁文瑞,末了问:“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舒云绮来找过我?”
梁文瑞非常尴尬的推了推眼镜,仿佛有汗从他的额头上流下来,他连忙说:“我随便说说的,刚刚看见舒云绮和一个男的从你的病房里走出去。”
楚一宁反问:“梁文瑞,你说句实话,是傅远深设计吗?这次车祸,他想用这种方式摆脱我吗?”
“少夫人,你别多想了,傅总不是那样的人,好了你也该休息了,我先出去。”
还没等楚一宁问出些什么来,梁文瑞早就跑的不知踪影了。
……
回去的路上,梁文瑞显得出奇的安静,原本这个时候,他早就应该在傅远深面前说好话了,可是他却显得很沉默。
“梁文瑞,平日里,我对你怎么样。”
“傅总的知遇之恩,梁文瑞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如果不是傅总的照顾,我怎么可能过上这么好的生活。”
“是吗?”
“傅……傅总,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天地良心啊,我对你是忠心耿耿的。”
车内的反光镜,照出了傅远深微微扬起的嘴角,他淡淡的笑着。
梁文瑞慌了,刚刚一个红绿灯没有看见,导致车子开了出去,直接闯了红灯。
“心里在想什么?那么慌张?”
“傅总,我,我是在想。”最近梁文瑞总是失误,而且总是心不在焉,他猛地拍了拍头“我是在想,夫人现在才刚刚从危险里出来,你就提出离婚,这样是不是不大好。”
“同情她?”
“没,我只是觉得傅总你的反应有点大,不我是说有些反常而已。”
越解释,越是显得他的解释有些苍白无力,梁文瑞不知道傅远深发现了什么,他下意识的问:“傅总,你不是怀疑我吧?我可没有跟宋氏有任何关系,我对你是真心的。”
“不必紧张。”他笑了笑,“我只是觉得好奇,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小女孩的事,我好像从来没有在你面前提起过。”
“这……这是这样的,上次夫人找人调查,是夫人告诉我的。”
“好了,去公司。”
梁文瑞一直在擦汗,他慌慌张张的转动着方向盘,却又偷偷的观察傅远深的态度。
回到傅鸿,才刚刚上楼,财务就匆匆过来找傅远深。
她看见梁文瑞的时候还多看了两眼,手里捧着厚厚的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