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但比去年要好了许多。再加上有去年雪灾的前车之鉴，村民们柴火和粮食都准备的足足的。
除了个别的懒货，村民们大多生活都过得去，就是吃的比平时少点差点。鲜少听到有人家饿死或冻死。
日子平淡如水的过着，转眼间进了腊月的小年。
萧烈一大早起床把房顶上的积雪给扫了，又把柴火劈了，天才大亮起来。
白木躺在被窝里睡得正香。
大壮夫郎早早地起床，把房顶的积雪扫了后，就把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大壮给叫了起来。
“大壮，今天杀猪，你快点起来。”
大壮睡得直流口水，梦里正吃着肉呢。一听到“杀猪”两个字，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
“要杀猪了吗？”
“那我去请村里的屠户过来。”
大壮惦记那头猪已经惦记的很久了，一听到杀猪就迫不及待的穿了衣服，准备去找村里的屠户。
大壮夫郎及时阻止道：“不用找村里的屠户。你自己杀。”
闻言大壮一脸不可思议的指着他自己道：“你让我杀？”
天可怜见的，大壮虽然是个土生土长的村里人，庄稼汉。可他连只鸡都没杀过。
他阿么还在时，家里的鸡鸭都是他阿么杀的。等他娶了夫郎，家里的鸡鸭又都是大壮夫郎杀的。
这鸡都没杀过的人，你让他杀猪？这不是存心难为他吗？
大壮夫郎可不理解大壮，一脸理所当然道：“萧烈家的猪就是他自己杀的。我瞧着挺简单的。”
“不就是烧锅水，把猪杀了，然后再刮毛，切肉吗？非常简单。”他瞧着萧烈就是这样做的。
“大壮，我相信你能行的？”
瞧着大壮有些动摇，大壮夫郎又立马加了把火道：
“你想想，要是请了屠户过来，我们是不是还得给他点肉或者请他吃顿饭？
这肉留着我们自己吃不香吗？”
村里人请屠户杀猪，都是提前说好。
然后杀完猪刮完猪毛切完肉后，多多少少的会给几十个铜板。差点的也会给几斤肉，或者请屠户吃顿杀猪宴。
毕竟别人就是靠这个吃饭的。
一听到肉要被其他人吃了，对肉十分抠门的大壮心里十分不舒服，觉得杀猪其实他也行的。
被洗脑的大壮就没想过萧烈是个猎户，常年处理猎物，杀猪的活计自然不在话下。
————
大壮夫郎去厨房烧了热水。
大壮拿了个绳子，又去厨房拿了把菜刀，来到了猪圈。
大壮爹跟在一旁，准备帮忙。
大壮夫郎把热水烧好了也来了猪圈。
家里的三个小汉子也在一旁围观，他们家终于要有肉吃了。
猪可能预感到今日就是它的死期，一瞧见大壮他们，就烦躁的在猪圈里转圈圈。
“你从那头，我从这头。阿爹你从那头。”大壮夫郎指挥着几人开始干活。
几人费了老大的劲才把猪用绳子捆住。
猪被绳子捆住躺在地上嗷嗷直叫。
大冬天的几人出了一身汗。
大壮夫郎用袖子擦了擦脸。
“累死我了！”
“好了，你杀吧！”
大壮拿着把菜刀，磨叽了半天也不敢上前。
“你倒是去呀！”大壮夫郎看得都有些心急。
“杀个猪，你都磨磨唧唧的，你还是不是个汉子？”
大壮被“不是个汉子”几个字刺激到了，闭着眼睛啊了一声，举着菜刀就向着那猪头砍了过去。
猪嗷嗷的惨叫声直冲云霄，半个村子都能听见。而且持续了好长时间。
睡得正香的白木被吓得一哆嗦，这是谁家在虐待猪吗？
大壮一听见猪的惨叫声，吓得菜刀都没拿稳直接掉了下来，刚好砸在了猪头上，猪又是一声惨叫。
本就受伤的猪脑袋这下更是雪上加霜。
瞧见猪头上一条长长的刀口，鲜血直流。大壮夫郎也被这场景吓得直哆嗦。
三个小汉子也被他们阿爹这番操作和猪的惨状吓得不行，躲在一旁，伸出个头往猪圈里看。
猪疼得嗷嗷直叫，在地上打着滚，但是也没有直接挂掉。
大壮阿爹瞧着，对着大壮催促道：“大壮，你继续呀？猪还没挂掉呢！”
大壮摇了摇头，死活不肯再动手了。杀猪这活不适合他，他只适合吃肉。
“你还是不是个汉子了？让你杀个猪，你都不行。除了吃，你还能干啥？”
大壮夫郎在那一顿数落，口水都快喷到大壮脸上了。
逼急了，大壮就来句：“别光在那逼逼叨叨的。你行，你上。”
说完，把地上带血的菜刀捡起来，递给了大壮夫郎。
大壮夫郎摆摆手，往后退了一步。
杀鸡还行，杀猪，大壮夫郎没试过。
而且瞧着这猪的惨状，大壮夫郎更是不敢动手了。
几人就在那盯着猪嚎叫，想着等猪血流干净，它也就自己挂掉了。
奈何猪的命太硬。
大壮夫郎他们从早上等到了中午，那头猪也还是没有挂掉，仍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
最后大壮先受不了了，“要不我去把屠户请来？”
大壮夫郎摇了摇头，“这时候才去请，会得罪人的。我去萧烈家问问。”
这最开始不找屠户，等猪杀了一半才去找人，这明显的不合适。
萧烈他们正在吃午饭。
白木边吃边道：“也不知道谁家杀猪，猪的惨叫声这里都能听到，而且这都叫了半天吧？”
大山夫郎点了点头：“可不是吗，这都叫了半天了。这会没叫了，估计是已经挂掉了！”
等大壮夫郎到了，并道明了来意后，白木他们三人齐齐的看向大壮夫郎。
这大壮的杀猪手艺可真是够拙劣的！猪都惨叫了半天都还没杀死。
这可怜的猪呀！
吃完饭后，萧烈拿着他的杀猪刀就去了大壮家。
一瞧见猪的惨状，萧烈十分同情这猪。
随即手起刀落，给了猪一个痛快。
然后转头对着大壮他们道：“剩余的你们可以了吧？”
大壮夫郎点了点头，应该大概可能是可以的吧！
等萧烈离开后，大壮夫郎他们开始重新烧水，烫猪拔毛。
看着容易，做起来难。
等他们费劲巴拉的收拾完，天都黑透了。
大壮夫郎觉得人屠户能挣银子还是非常有道理的。这活一般人都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