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黑伽山落神岭后,秦枫继续一路向北,隐身遁行,避开了无数妖魔异兽,进入了天澜草原,
随后,他又一路有惊无险的,横穿草原,在一个叫喜峰口的地方折向西南,进入了中洲地界。
他这一路走来,都是妖魔异族聚集的地盘,若不是有金蝉灵叶这种异宝在手,早已不知遇险多少次,又哪能安然抵达中洲?
不过他有时候为了远远避开前方的妖兽,会选择绕道而行,不可避免的多走了一些弯路,耽搁了不少时间,
也不知赶到目的地时,李文恭的开宗大典过了没有……
——
中洲夏国虎王山上,一座气势不俗的殿宇之内,有修士匆匆来到了天师派祖师“天灵剑”李文恭面前,躬身道:
“祖师,吉时快到了,是否要立即登祭台,举行开宗大典?”
李文恭环视了四周一圈,犹豫了一会:
“再等等吧。”
“是!”
待这名弟子退下去之后,李文恭身边的几个宾客都好奇的问道:
“李道友,你这还要等谁?”
“是啊是啊,该来的人,应该都已到齐了吧?”
李文恭摇了摇头,笑道:
“还有我的一位挚友没来,可能是路途太过遥远,被什么事给耽搁了吧……”
众人听后,都面露诧异之色,
李文恭近些年来,在中洲声名鹊起,
而且他最近游历四方回来后,才刚刚突破到了紫府初期,寿元还极其充裕,算是极有潜力的一个修士,
因此,就连天墉城,都主动朝他抛来了橄榄枝,成为了许多名门大派的座上宾。
此时他欲在虎王山开宗立派,捧场的人多不胜数,不管是天墉城,还是中洲大派三清道门、玄天宗,都派了人前来观礼。
连这些重量级的人物,都已尽数到场,李文恭还要等谁?
又等了半个时辰之后,吉时已到,
李文恭见此,也不好继续再拖下去,只好带着众人,出了大殿,朝着外面立起的九重祭台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外边忽然有迎宾道童,高声唱喝道:
“幽冥仙宗太上长老到!”
随后,众人便看见有个道士骑着一头体格雄壮的紫花骡子,从山下踏云而来,
初看之时,一人一骡还在山脚下,眨眼便已上到山巅。
“秦道友,你可算是来了!”
李文恭顿时大喜过望的迎上前去,显得无比的高兴。
一时间,无数修士都将目光投向了秦枫,议论纷纷起来:
“这道人是谁?为何如此面生?”
“什么幽冥仙宗,听都没有听说过,李掌教为何这般看重此人?”
“或许是中洲之外的大派修士吧,天下之大,我等不知道的人多得是了。”
另一边,李文恭跟秦枫闲聊了几句,便急着要登台主持开宗大典,于是匆匆对秦枫说:
“我前阵子在九幽之域中,得知了尊师玄阴上人的下落……等典礼过后,咱们再细谈。”
说罢,便立即御行而起,飞往九重祭台去了,留下了秦枫站在原地,一脸的惊疑不定……
当天师派的开宗大典,进行到一半之时,忽然有个修士,手持酒葫芦,一摇一晃的来到了秦枫身边:
“我倒是谁如此得李掌教的看重,原来真是秦道友你!”
秦枫转身一看,见此人不是别个,乃是在人间界时,三清道门继醉剑仙凌浑之后的掌门、“逍遥仙”尹松云!
秦枫上次来中洲待了好些天,也早听说了三清道门底蕴十分的雄厚,即使是在天辰界,也是中洲赫赫有名的大派。
因此,尹松云会出现在这里,倒也不太出奇。
这个尹松云,相比起其他道门六派的人而言,态度还算和善,以前还曾找秦枫一起去大荒山炼魔洞,取过连山道藏的法宝呢!
“原来是尹道友,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否?”
秦枫与他随意的闲聊了几句,接着问道:
“不知尊师醉剑仙,如今身在何处?”
尹松云的师父醉剑仙凌浑,也是个性格洒脱、与众不同的人,也很有前辈高人的风范,一点架子都没有,一度给秦枫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尹松云道:
“我师尊他老人家,云游四方去了,已多年未回宗门……”
尹松云说话之时,神情似乎有些不太自然,秦枫觉得他似乎并未吐露实情,
不过双方毕竟只是泛泛之交,别人既然不肯多说,秦枫也不好继续多问什么……
礼成之后,众人重新回到大殿之内,各自坐下,当即有许多弟子轮番捧着各种仙果美酒进来,摆在宾客身前的案几上。
尹松云就坐在秦枫身旁,猛灌了几口酒后,赞道:
“好酒,好酒啊!”
他说着,忽然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神情悲肃的说着:
“可惜,这么好喝的美酒,吾之挚友洛川,却永远也喝不到了!”
一边说,一边举起酒壶,朝着地上倒了半壶,似在遥祭故友。
对于尹松云的怪异举动,大殿之内的一众宾客,都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似乎已是见得多了。
中洲现在谁人不知,三清道门的“逍遥仙”尹松云一向放荡不羁,视世俗礼教如粪土,常常会做出一些惊人之举?
相比于他在故友葬礼上开怀大笑、放声高歌,
在别人的开宗大典上,忽然举杯祭奠好友,实在算不得什么……
而秦枫在听到这尹松云冷不丁的提及洛川后,心头猛跳了一下,不过脸上却一点不慌,故作恰到好处的惊诧之色,
“洛川死于我的手上,此事首尾已被我收拾干净,应该不会有外人得知才对……
不过尹松云忽然在我面前,提及洛川,难道只是巧合而已?”
过了一会,“逍遥仙”尹松云终于神色恢复如常,忽然问秦枫:
“洛道友暴毙而亡一事,秦道友可曾得知?”
秦枫漠然道:
“此事我才得知不久……不过他在人间界时,杀了我几个门人,恨不得亲手除之而后快,尹道友在我面前提及此人,却不知是何缘故?”
尹松云瞥了秦枫一眼,举起酒壶,一饮而尽:
“无他,随口一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