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潮生还没搭话,倒是旁边的“吃瓜宋”吓得浑身一激灵。
手里的半截烟,啪地一声掉在脚边,赶忙摆手解释道:
“陈董,没有,万万没有,决计不会有什么阴阳合同的事存在,我只是太念旧情分,况且C德也一直在稳步攀升,就没有刻意理会和改变,这是我的错,我会负责!”
宋德全这会才真正明白过来,明面上在调教老刘,可不为人知的背后,居然差点把自己给绕了进去,端得是一阵后怕。
“老哥,再整根华子?陈董说的话,我有些不太明白,想请老哥解解惑,嘿嘿!”
原来是之前那位萌新,又在求“知乎”大佬回答问题。
职业装男子默默接过华子点上,看来也是个好烟之人呐!
然后才问道“又哪里不明白啊?说吧!”
萌新这才欢欢喜喜问道:
“就是陈董说C德和潮生可能存在阴阳合同,这是个什么东西?宋董听到后,我看直冒冷汗,然后一个劲地解释着什么……”
“哈哈哈!小伙子,观察得够仔细,不过看来你确实什么都不懂。”
伴随着略显克制却又畅快的调笑声,萌新也只能无奈挠了挠头。
职业装男子这才正经回答道:
“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陈董提到的阴阳合同,其实也很好理解。给你打个比方吧!你老婆让你负责买每个月的小雨伞,你买回去后说50块一盒,其实你和老板谈好每盒只收你40,但票据还是给你写50。”
“你老婆也一直深信不疑,却不知道每买一盒就有10块进了你的私人腰包。哈哈哈,简单吧!现在C德这边是以略高于市场价,与潮生签的合同,如果实际上买价与市价匹配或略低,而报给总部的价格高,差价部分却进了私人腰包……”
男子没再说下去,而萌新这回也算是听明白了,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连女朋友都没交,哪用得上小雨伞……”
紧接着才又继续说道“阴阳合同,实际是签了两份价格不一样的合同,高的报给总部,实际执行的是低价合同,差价瞒着总部自己赚,老哥,是这个意思吧?”
而男子没有正面回答,深吸口烟,满眼崇拜地看着前面宋德全的背影。
“不得不说,宋董能傍上真灵这棵大树,企业愈加壮大,离不开他绝佳的人品,宁愿自己少赚些,也不忘记一起打拼的兄弟,要是没被曝光出来,别人都不知道,属实是让我佩服得紧!”
萌新一脸怀疑“老哥,你就没想过这阴阳合同是真的存在?宋董实际就是在吃饷?”
男子用看傻逼的表情瞄了眼萌新。
“你可以怀疑自己的猪脑子,但别怀疑真灵高层陈董的水平!”
萌新一想也对,陈董都在这公开场合直言相信宋董人品,那应该调查得很清楚了才对。
话分两头说,这边陈晴赶忙安抚显然被吓住的宋德全,堂堂一方大佬,竟然也显得手足无措。
拍了拍对方肩膀,语气轻缓地说道:
“宋董,放宽心,集团从没有怀疑过你的忠诚,对你这些年的工作成绩也是相当满意,并且,以对你的了解,这点信心还是不缺的。”
这番话倒是让“吃瓜宋”宽慰不少,吃瓜吃到自己头上,这上哪说理去?
“谢谢陈董的信任,不过这件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会向集团作出检讨。”
陈晴倒是被宋德全这番话逗乐不少。
“宋董,没必要这么严肃,放轻松一点,都说了没事的。”
说罢环顾四周一眼,接着道:
“何况,说句难听的,以我们真灵在行业的地位,无惧一切宵小,但是要寻求更加远大的发展,作为企业的管理者,就必须具备能力以外的东西,比如独特的人格魅力……或者良好的个人品质!”
顿了顿后,才对着宋德全继续说道:
“宋董,苟富贵,勿相忘,这点很好,我们可以让小利而见大局,本来我不想提这事,只是某些人实在是不识抬举,你说对吧?”
没有等来回应,可对面站着的事件主角刘潮生,却感觉肥脸被抽得啪啪作响。
玛德!要是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犹豫一秒都算是对自己智商的不尊重,现在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就在陈晴若即若离看向自己的时候,毫不含糊地大声脱口而出:
“我愿意!陈董,我自愿降价百分之20!”
掷地有声,就仿佛在教堂里,生怕别人来抢亲一般,想要尽快表明心迹,然后眼巴巴望着陈晴这位“主婚人”,等待他宣布礼成的那一刻。
“呵呵……”陈晴不由得嘴角微微扬起。
“很好,刘董看来变聪明了不少,早点这么交流不就没障碍了?不过不急,我还有最后一点要求。”
刘潮生直勾勾盯着陈晴,焦急等待着下文,发红的双眼,吭哧吭哧呼着气,就像随时准备冲刺的肥公牛,不带半点迟疑。
陈晴见调教得差不多后,这才说道:
“这要求对刘董来说很简单,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之前你也提到,是你犬子惹事在先,可这么久了,我怎么没见你犬子有所表示?”
刘潮生本以为又是千难万难之事,没想到居然又扯回到了刘筑阳身上。
玛德!这孽畜到底惹了什么人呐?给自己闯下了如此大祸。
原本一片光明的前景,现在布满乌云,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刘大少,还斜靠在爱车迈巴赫前,旁边站着几名手足无措的手下。
刘大少全程看着自己无所不能的老爸,在被人当狗一样逗来逗去。
就算下巴痛得要死,可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因为他虽然纨绔,但是不傻。
就在“慈父”的眼光瞄向自己的同时,便相当自觉,哆哆嗦嗦连滚带爬赶了过去。
而刘潮生吸取了之前抱有幻想的经验教训,脑海中闪过家驹的一首《不再犹豫》,直接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刮子直呼脸上。
这让我们的刘大少本就脱臼的下巴,伤上加伤,一个踉跄便摔倒在了地上,脑瓜子嗡嗡的。
然后深切怀疑起自己的血缘问题,布满血丝的双眼散发着疑惑。
“慈父”这下手力度也忒狠了,也不知道做做样子。
刘大少哪里能明白他老豆的心思,这次不能赌,也不敢赌,再耍小聪明估计是真得玩完。
加上心里有火,干脆一股脑发泄在这一巴掌上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