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窦鸢已经是泪流满面,凄厉的哀嚎声在空旷的工地上回荡。
窦鸢的经历太凄惨了,不过想想自己其实比她还惨,她最起码知道是咋回事,而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浑浑噩噩的受了千年的风刀之苦。
此时此刻,我对窦鸢居然有了种怜惜的感觉。
“石一,是谁在哭,好可怕啊”,车里的刘丹丹显然被吓到了。
我扭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将立着的右掌放了下来,心平气和的对窦鸢说道,
“窦飞害得你那么惨,那你最终报仇了吗”,
窦鸢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轻打嗐声道,
“几经周折最终还是把仇报了,但也因此被地府通缉,终日躲躲藏藏”,
我嗯了一声,紧接着问道,
“那你又是怎么附到血麒麟核桃上的呢”?
问题来的突然,窦鸢刚要开口,随即又闭上了,似乎有难言之隐。
正在这时,工地上突然升腾起两团黑雾,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十几度,心说好强的阴风啊,比窦鸢的还要大上好多倍。
见势不妙,我和窦鸢纷纷后退,闪目观看...
片刻黑雾中飘出俩人,准确的说是俩鬼,一个高挑穿着白衣服,一个矮胖穿着青衣服,都带着高角帽吐着红舌头,一人手里拿着一根哭丧棒。
这俩鬼正是地府的办差官七爷谢必安,和八爷范无咎。
七爷和八爷俩鬼差似乎没看到我,直接朝窦鸢飘去,大喝道,
“你这个女鬼,害人性命,游荡在阴间数百年,这会儿看你往那跑”!
说着谢必安拿着哭丧棒就要砸窦鸢,这要是砸上铁定灰飞烟灭,此时的窦鸢被俩鬼差的威压逼得动弹不得。
“且慢”,情急之下我大喝一声,一个箭步挡在了俩鬼差面前,抱拳拱手道,“二位差官大人请手下留情”,
我的突然出现着实让俩办差官吃惊不小,还从来没有人有这么大胆子敢挡在他俩面前。
范无咎脾气暴躁,见有人阻拦不容分说,抡起哭丧棒朝我砸来。
我一闭眼心想这回玩完了,我纵有再大的本事也躲不过这一棒,后悔自己刚才太冲动了。
只听啪的一声,哭丧棒没有落在我脑袋上,睁眼一看,范无咎的手腕被谢必安抓住了。
谢必安冲范无咎使了个眼色,然后又饶有兴趣的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
“你是谁,你身上的气味...”?
显然谢必安感觉到我的与众不同,估计他也是头回见我这种魂魄组装人。
“你好大的胆子,敢拦办差官的路,知道我们是谁吗”
谢必安处事谨慎,他不摸我的底也不想横生枝节,口气挺硬,但态度柔和了很多。
我看有门,再次抱拳拱手,“二位上差,我不仅认识二位,而且还认识阎王爷和诸位管事大人们”。
我不是跟谢必安范无咎吹牛,是确实认识,只是他们不认识我而已...
十八岁前,我和石一的魂魄还未锁牢,很容易丢魂,尤其是在睡觉的时候。
无明仙长担心我的魂被叫差官叫走,就在我床头贴了一个定魂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