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严二,看你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赶紧的吧!”
郑县令转头看着严二调笑道。
“多谢大人!”
“嘿嘿……”
严二道了谢,便摩拳擦掌的奸笑着从怀里摸出一簇绒毛来同时朝二人走来。
“你要干什么?”最先被抓住的黑衣人见他这般,吓得发怵,立马大喊大叫起来。
“大半夜的叫什么叫!”严二皱着眉头吼道,随后抬手就点了对方的哑穴,厢房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另一个黑衣人只是紧紧的闭着双眼和嘴,不去看不去听。
自古成王败寇,今日他们被抓,要杀要剐只得悉听尊便了。
严二蹲下身快速的脱了对方的鞋袜,还有上衣,然后便用手中绒毛轻轻的在他的脚底板和胳肢窝来回的扫着。
黑衣人被点了哑穴,此时想笑又笑不出来,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
“还叫不叫了?”
严二见差不多,盯着他问道。
对方直摇头。
“那问你话要不要老实回答?”
对方又用力的连连点头,生怕严二看不见一般。
“那好,我现在给你解穴,若你还不老实待会有你受的。”严二恶狠狠的警告道。
手起手落,黑衣人身上的哑穴便被解了,他大口大口的呼着气,面色也慢慢缓和下来。
严二见他没有大叫便收起了手中的绒毛。
“现在说说吧!”郑县令接过阴九娘递过来的茶水缓缓的喝了一口。
阴九娘则从怀里掏出一把南瓜籽磕了起来,这还是下午时分整理马车的时候翻找出来的,想来是在长安的时候放进去的。
黑衣人见他们一人喝茶一人嗑南瓜籽好不闲情逸致,又回想起自己的一生心里不由得一酸,忍不住落下泪来。
“大人问你话呢!你哭什么呀?”严二慌了,他还是第一次把一个刺客给整哭了,这说出去有损威名啊!
虽然没多少人知道他的名号!
“就是,问你什么就说呗,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们又没打你骂你,哭个什么劲,窝囊!”阴九娘一边吐着南瓜籽皮一边翻着白眼说道。
“我这不是、没、没忍住吗?”
“赶紧说说正事!”严一不耐烦了,一个大老爷们整这死出,出息!
“我们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前两日他们突然抓了我们家里人并要挟我们让我们在这儿等着你们来,然后找机会…”
说着他比了一个摸脖子的动作。
“他也是?”郑县令指了指旁边假眠的黑衣人问道。
“嗯,我们俩以前是江湖上称不上号的杀手,这都金盆洗手好些年了,不知道那伙人是怎么找到我们两家的。”黑衣人也有些气恼。
以前当杀手那会儿,没儿没女更没婆娘热炕头的时候就是没人找他们杀人,现在好不容易喜欢了平静安逸的日子了竟被人挖出来强行接单。
一来还就被给抓住了,就说悲不悲催?
“他们身上可有什么奇特之处,比如衣服鞋子还有腰牌什么的?只要是特别显眼的都算。”阴九娘盯着他问道。
黑衣人思考半晌摇了摇头。
“我当时满脑子就想着媳妇孩子去了,哪还在意对方穿着什么的。”
“他们都佩戴这统一样式的腰牌,衣服也很少见,不过从面料和款式来看不像是当下流行的,反而像是好几年前的款式。”另一个黑衣人缓缓开口道。
阴九娘听罢转头看向郑县令,后者也刚好看过来,二人对视一眼,阴九娘随即将手里的南瓜籽扔在桌子上转身出去了。
她要到马车上去找画像。
若没有猜错的话,那伙人穿着的应该就是前朝太子府的那些东西了。
很快她就将腰牌和服饰的画像拿了上来,然后交给严二让他展示给黑衣人看。
“是不是?”严二直接将画怼在对方的脸上问道。
“拿这么近我怎么看?”这个黑衣人也不是吃素了,现在虽然被俘了,可心中的傲气驱使着他不要低头。
严二吸了口气咽下心中的怒火,随后将画收回一些距离。
“是咯!腰牌和服饰就是这个。”对方肯定的说道。
说完他就继续闭上眼睛假眠。
从被抓的那刻开始他便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知道了,严二放了他们吧!”郑县令沉默片刻吩咐道。
“放、放了他们?”严二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这好不容易抓住的两个刺客现在竟然要放了?
“嗯,放了。”郑县令点头再一次肯定的说道。
黑衣人均是一脸错愕的看着对方,心想。
“啥玩意儿?就这样放了我们?这个大人不会是脑子出问题了吧!”
“算你们命大遇上我们大人心善,要是换成其他人,还没等你们开口呢就身首异处了。”严二一边解两人身上的衣服一边说道。
两人得了自由,先是跪在地上朝着郑县令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随后道了谢便跳窗逃走了。
待两人走后,郑县令这才朝着严一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严一,跟上,小心别被发现了。”
“知道了大人!”
他就说嘛!大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跑他们。
看着严一走后,阴九娘忍不住朝郑大人竖了个大拇指。
“高!”
实在是高!
“小娘子谬赞了!”郑县令笑着说道。
“大人,严一走了要是再来刺客我一个人怕是…”严二有些顶不住了,想着要再来人行刺,他怎么办哦?
“无妨,若再有贼人来你先将善元叫起来。”
“对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虽说善元的武功不怎么样,但总还是算会。
接下来郑县令便让阴九娘先回房休息去,然后吩咐严二守在门外的走廊上,若再有刺客好第一时间来支援。
“知道了,大人!”
他恭敬的作揖随后就领命出去了。
严一是第二日凌晨回来的,身上还受了一些伤,阴九娘拿了些金疮药让严二给他敷上然后包扎好。
包扎好了伤口,郑县令这才看着对方认真的问发生了什么事,他又为何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