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你过来掌灯,我来问。”郑县令一把将她拉到了身旁随即把油灯塞进了她的手里,然后上前一步来到床前蹲下身子看着贾登问道。
“你想说什么?”
“那~那~”他用力的伸着脖子想要说完整一句话,可他的舌头就是不听使唤的转不过来,同时手也抬不起来,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手指之上,他努力的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衣柜的方向。
郑县令微眯着眼睛。
难道他真的只是想小解?可是他的眼神又好像说不是。
这让郑县令犯了难。
他犹豫了片刻,然后就想起了外面帮忙招呼客人的婆子来,想来她是能看懂贾登想要表达什么的。
“小娘子,麻烦你出去寻外间张罗事情的婆子进来,想来她是能看懂他的需求的。”
“对哦,我怎么把她给忘了。”阴九娘一拍脑袋暗骂了一声随即抬脚跑了出去。
不多时她便风风火火的拉着那个婆子跑了进来。
“哎哟!小娘子慢点慢点,这儿黑我这婆子眼力见也不好了,待会崴了脚可就不好了。”婆子有些无奈的叫喊道,阴九娘只是笑笑并没有理会,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这个贾登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哎哟!大人,你们这么急带我来是有什么事吗?”婆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喘着粗气说道。
“你来看看他是想要说什么?”郑县令往一旁让了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婆子这才明了他们的意思,赶紧走过去蹲下身将耳朵凑到贾登的嘴旁。
只见贾登哼哼唧唧的说着什么那婆子点着头嗯嗯的应着。
不多时她的脸色就变了变,随即一脸惊诧的看着贾登。
“婆子,怎么了吗?”
阴九娘见她神色不对,立马询问道。
“大人,这事~”婆子犹豫得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这事若是真的就太骇人听闻了,可那贾平还带是他的亲生儿子,贾登这个做阿耶也不可能编排这样的事来污蔑他吧!
“有什么事还劳烦你直说。”郑县令看着她严肃的说道。
“贾老爷子说贾平就是个畜牲,他竟~竟将贾欣给囚禁了起来!”婆子铁青着脸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似的。
“他可有说贾平将人囚禁在了哪儿?”阴九娘追问道。
“他说就在衣柜下面的暗道里。”婆子抬手指了指靠墙的衣柜说道。
郑县令听罢,赶紧拿过油灯快步来到衣柜旁蹲下了身子。
阴九娘随后也跟了上去,她伸手打开了柜门,随即上下打量了一番没有看到什么暗室的入口,郑县令则仔细检查地面有没有空心的地方。
“磕磕…”果然他敲到了一块土色的模板,想来是屋子里太暗了,所以看不出来这模板和地面的颜色不同来。
他抬头示意阴九娘让一让,他要打开木板了。
阴九娘会意立马跳开然后蹲下来帮他掌灯。
木板有些沉,郑县令双手用力的扣住木板的缝隙才将木板打开。
木板打开后地下豁然是挖出来的土阶梯,郑县令抬头看了一眼阴九娘,后者同样询问的看着他。
“婆子,麻烦你帮我叫下外面的两人进来。”阴九娘抬头看着婆子笑着说道。
婆子回过神来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出去了。
不多时李言和张落白便走了进来。
“郎君,小娘子,你们找我们何事?”李言笑着问道,然后一股子恶臭直接跑进了他的喉管呛得他直咳嗽。
“咳咳…天啦!这什么味!”他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拼命的在面前扇着。
“你们俩在这儿守着,我与小娘子下去看看。”郑县令抬眼看了看二人说道。
“啊!郎君要不还是我下去吧!”他可不想被这臭味给熏死!
“别废话,守好!”郑县令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李言被他瞪得脊背直发凉,赶紧闭了嘴,张落白自然顺从的站在一旁没说话。
“我走前面,你跟上就行。”郑县令柔和的看了阴九娘一眼随后便拿着油灯下去了,阴九娘随即也跟上了上去。
“李言,你说下面会有什么呢?”张落白盯着阴九娘他们离开的方向问道。
“大概率是粮食和菜素了。”
这种地窖很多村民的家里都有,大多时候都是为了存储粮食和过冬的食材的,而这种直接挖在家里的地窖应该是为了躲避战乱或是土匪用的。
“哦哦!”张落白讪讪的点了点头。
地窖里。
“大人,你小心些,若手中的灯灭了咱们就赶紧往回爬。”
这地窖还挺深的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沼气,若是有他们就得赶紧回去。
“嗯,我知道的。”郑县令点了点头应着。
越往下走空气越稀薄,阴九娘只觉得有些闷,周边还挺暖和的。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地窖,地窖门口放着两个架子,左边的架子上堆放着一些南瓜冬瓜白菜什么的,右边则放着一些黄豆小麦之类的粮食。
再往里面走了些他们便看着一个浑身衣衫被抓得稀烂卷缩着身子躲在角落里,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遮挡了她的脸和大半的身子。
她好似守到了什么惊吓,浑身上下颤抖得不行。
“贾欣?”阴九娘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不、不要、不、”她一个劲的摇头,身子又往墙角里缩了缩,仿佛要将自己焊进墙里一般。
“贾欣,我们是来救你的。”阴九娘慢慢的靠近她,语气温和的说道。
“不、我不是贾欣、我、我不信贾……”她一个劲的摇头,嘴里喃喃的说道。
“好孩子,别怕!”阴九娘试探性的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她竟然没有躲。
于是阴九娘便又往里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