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可别听她的,您要为我们做主啊!”另一个年纪稍大的妇人磕着头道。
“你先说。”郑县令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指着一直没说话的男子说道。
“大人,还是我来说吧!”另一个男子不服气抢着道。
“闭嘴!我没让你说话!”郑县令大喝一声。
“先说说你们的关系。”郑县令抬头示意薛师爷帮忙泡壶茶水过来。
薛师爷会意,快速往厨房跑去。
“我叫张平,家住长安城外3里地的九里坡,他是我大哥叫张文,这是我大嫂汪氏。”他分别指了指右手边的二位道,然后又转头看向左边的妇人道。
“这是我媳妇柳氏。”
“嗯,今日你们是因为何事争吵至此?”郑县令慢条斯理的问着,跪着的几人也消停了下来。
“昨日我和我媳妇打城里买了一只鸡回去,今早上被大嫂看见了,她非说这鸡是他们家的。”
“这鸡本来就是我家的。”汪氏不服气的插嘴道。
心想:这狗屁县令竟然让他回话,这不是明摆着要偏袒他们吗?
“没让你说话,就给我闭嘴!”郑县令再次调高了音量说道。
“……”被吼的汪氏张了张嘴想要骂回去,可看到郑县令一脸冷峻吓得赶紧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你怎么能证明这鸡就是你的?”
见对方消停了,郑县令这才耐着性子继续追问到张平。
“这…”
昨日他是在农人手里低价买过来的,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找到那人。
“怎么?”
“大人,那鸡是在一个农人手里买来的,当时他说那鸡是他家唯一的鸡,卖了好多年,所以我们不一定能找到这个人。”
“这倒也是。”郑县令点了点头,这才明白他为什么犹豫了。
这个证人有跟没有没太大区别。
“张文,你又如何证明那鸡就是你的?”郑县令转头看向一旁的张文问道。
“村里大多数人都知道我养了这么一只鸡,要是不阴大人可以派人去打听打听!”张文理直气壮的说着同时还带着一抹得意的笑。
“大哥,你怎么能如此说呢?”张平不明白平时对自己关爱有加的大哥,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你能做还怕我说吗?”张文不屑的瞧了他一眼,随后将头扭到了一旁。
“你、”张平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哼!到底是谁做了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柳氏瞪着张文咬牙切齿的说道。
“柳氏,你怎么能证明那只鸡就是你们买的?”郑县令接过薛师爷递来的茶抿了一口问道。
“那日我相公买鸡回来路过村长家,想来村长可以为我们作证!”
“海生去九里坡把那儿的村长给请来。”
“诺!”刘海生拱了拱手,随即退了出去。
“我姑且相信你们说的都是真的,若是查出来你们中间那个说谎的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郑县令冷峻的说道。
“知道了,大人!”张平和柳氏双双点了点应道,反观张文夫妇愣是紧咬着唇没吱声。
看来这两人果然有猫腻。
“要不几位先协商协商,若能达成和解最好了,若不能那么待会我查出来说谎的那两个人就别怪咱们的板子太重了。”
“是!”张平和柳氏异口同声的应着,丝毫没有因为郑大人的威胁而感到害怕。
一旁的张文和汪氏则是有些害怕的低着头没敢接话。
“你们两位没什么可说的了吗?”
“大、大人……”汪氏结巴着要打招呼,一旁的张文立马拉住了她,随后抬头道。
“大人,我们也知道了!”
“知道就好,你们是不知道上次也是来了一个贼喊捉贼的人,刚开始也嘴硬得不行,后来证据确凿眼看抵不了赖这才老老实实的给招了,不过这惩罚嘛也是受了。”
“打了整整三十大板,那屁股啊都开花了,血啊把裤子衣服都浸湿了!”薛师爷接过郑县令的话头夸张说道。
听得那两人身子都抖了抖。
犹豫了片刻,汪氏最先受不住了。
“大人,我说我说!”她害怕得连磕了三个响头道。
“你说什么?”郑县令喝了一口茶饶有兴趣的问道。
“这鸡确实不是我们…”
“你个臭婆娘,别人说什么你就信!”张文愤怒的打断了他的话。
“夫君,这大过年的我可不想躺在床上没人照顾还没有肉吃!”汪氏泪眼婆娑的侧头看着张文说道。
“傻子!”张文恶狠狠的瞪着她道。
“夫君!”汪氏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你们为何要说这鸡是他们偷的?”郑县令盯着汪氏问道。
“昨日我们刚将自家养的那只给杀了,准备过年那先煮了吃,可家里的儿子看到他心爱的鸡被杀了就哭个不停,怎么哄都不行,于是我们就扯谎说鸡出去玩了被人捉走了。”
“谁料到他就信以为真,当即就出门找鸡去了,直到傍晚时分他才回来,然后告诉我是张平一家偷的鸡,我和夫君哪里肯信,直到去到他们家才看到那鸡竟然和自己喂养那只张得一模一样,于是我们想将这鸡抢过来。”说到这里,汪氏早已涕泪横流。
“张文,可是如此!”
“……”
张文低着头没有说话。
郑县令见他直到现在还不知悔改,心里一恼用力的拍了拍茶几又大声问了一遍。
“张文,可是如此?”
张文见郑大人生气了这才软下身子,低低的应道。
“是。”
“看看,这就是你平日嘴里说的好哥哥嫂嫂,看着什么都是他们的,连好不容易攒钱买的鸡也要抢,不、是偷!”柳氏指着张平骂道。
后者也是失望和痛心的看着一旁的二人,估计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奶同胞的哥哥竟然会如此对待自己。
“薛师爷,你看应该怎么罚他们二人为好?”郑县令看着一旁的薛师爷问道。
“偷盗者按律应打50大板以儆效尤,但考虑到他们有悔改之意且主动交代了事实真相,那么就罚他们一人20大板。”
“郑大人,你觉得如何?”薛师爷邀功似的看着郑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