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你们说夏柯,他是何人?”郑县令脸色阴沉的看着哭成泪人的两人。
“那是我们村的一个打猎的汉子,家中只有一个年迈的阿娘,我家妹子本来和他打小就感情好!可阿娘说他家太贫困了,若妹子嫁过去肯定没好日子过…”妇人边哭边说道。
“难怪凄凄嫁我以后便没个好脸色,原来是心里早就有人了!”梁善听罢不干了,脸都气绿了。
“你放屁!妹子嫁你的时候已经和夏柯断了联系,谁知你竟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禽兽!
凄凄哪次回来不是带着伤的?”
妇人厉声的质问道,梁善被问得哑口无言,思忖良久才道。
“还不是她自找的,况且哪家过日子没个打打闹闹的!”
“你那还是一般的打打闹闹吗?她身上的伤一次比一次多,她最后一次回来我们都商量好了让你们和离的,哪怕是休妻我们也会同意!不就多一个人多双筷子的事,我们又不是养活不起!”
“好哇!难怪哪天她底气十足,原来是和你们串通好了要默下那十两聘礼钱!”梁善恍然大悟般的怒目而视。
“我家好好的妹子嫁你怎么就是没了你家银子?”妇人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好了!”郑县令听得头都有些大了,不过听他们掰扯了半天,事情的大致情况也了解的差不多了,眼下还差一个夏柯没到场于是他转头吩咐刘海生去找人过来。
刘海生拱了拱手飞快的出去了。
“眼下你们是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不如休息会,等人都到齐了再继续可好?”郑县令分别看了看二人问道。
二人只得敛了怒气,恭敬的磕了头便各自扶自己的母亲去了。
“薛师爷,你去帮赵婆子将手臂给扶正吧!”郑县令看着那赵婆子狼狈样,想来经此一遭她必定安分了。
哪曾想薛师爷刚将她的手给扶正,她取出嘴里的破袜子便骂了指着一旁的两母女骂道。
“好你个不要脸的!竟带着人闯去我家中来伤我还骂我儿,看我不抽死你个老不死的!”说着她便要冲过去打人。
“你是嫌刚刚的教训还不够?”郑大人怒吼一声,一旁的严一严二立马上前一左一右的架住了她。
“你说你是县令你就是县令了,我还说我是玉王大帝呢!哪有当官的逮着我一个良民欺负的?”赵婆子学精了,这会不光骂那两人,连同郑县令一同骂了。
薛师爷听罢也是一震,遇上这种悍妇他也是无语了。
“郑大人可是陛下御书亲封的长安县令,你说不说便不是了?要是再胡言乱语直接板子斥候!”薛师爷中气十足瞪着她大喝道。
赵婆子被他的眼神给震撼到了一时忘了动作!
“阿娘!你怎么又犯病了?”一旁的梁善见情况不对,赶紧上前制止道。
赵婆子也知刚刚是气急嘴上没个把门了,险些惹恼了眼前的大人,随即便闭了嘴泄气一般瘫坐在了地上。
郑县令见此对着严一严二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一旁去。
一时间院子的众人都禁了声,连大气都不敢喘。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时辰,刘海生便带着气喘吁吁的夏柯回来了。
夏柯是一个精壮的小伙子,与文弱的梁善行程了鲜明的对比!
“你就是夏柯?”郑县令认真打量着他问道。
“还不赶紧跪下回话!”刘海生呵斥一声。
“回大人,小人正是良民夏柯,不知道大人找小人来所谓何事?”夏柯恭敬有理的磕了一个头后不紧不慢的回道。
“你可认识她们?”郑大人指了指一旁的老妇人和她媳妇。
“自然认识,我和她们同村!”
“那这两位呢?”郑县令又指了指一旁的梁善母子。
“不曾见过,但想来应该是何凄凄的夫家了。”夏柯艰难的笑了笑。
想必何凄凄嫁人对她他的打击还是挺大的。
“那你可知道何凄凄失踪了?”
“什么?她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他一脸惊讶的抬头看了看郑大人随即又转头望向老妇人像是询问她事情的真伪。
“凄凄两个月前就不见了,我们寻不到人只得报了官!”老妇人抽噎道,用又红又肿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小伙子,心里悔恨无比!
要不是自己非要凄凄和他断了联系,这会他们还是一家人的。
“她不是才嫁人吗?怎会失踪?”夏柯不解的看着她。
老妇人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才好,一旁的梁善却不干了,怒目圆瞪的道。
“我妻子失踪是不是和你有关?她每次回娘家是不是与你私会了?”
“你再乱说一句试试!”夏柯本就血气方刚哪能忍别人这般羞辱自己,对方羞辱自己就算了还非要扯上凄凄。
说着他便要起身揍人,郑县令赶紧使眼色让刘海生拦住他。
“大人在此休得造次!”
“是他满口喷粪,这种人就该教训教训。”夏柯气不过瞪着对面的梁善道。
“凡事有郑大人在!”刘海生大喝一声,夏柯心间的气顿时消散了不少立马跪下来道歉道。
“大人,小人也是气急了才会这般,望大人赎罪!”
“罢了,你且安分着,接下来我问你答,没问你就老实的跪着便是。”
“诺!”夏柯恭敬了磕头应道。
“梁善,我念你妻子失踪,出言无状便饶了你这一次,若你与你的母亲再继续胡搅蛮缠休怪本官无情。”
“是大人!”梁善和赵婆子赶紧跪下来应道。
接下来他又细细的盘问了几人一些问题。
除了夏柯至何凄凄嫁人后边没再见过她外,其他人都说最后一次见她是在两个月前。
根据梁善的说辞得知当日二人因为家庭小事大吵了一架后她便收拾了几件衣服回了娘家,此后再也没有回来。
而何凄凄娘家人却说不曾见她回去过。
眼下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何凄凄在回去的途中被人掳走了,可莲花村与大酱村不算太远,沿途都有农田,两月前刚好是秋收。
若是别人掳走她一呼救肯定会有人听到的,但早前出去走访的不良人均说没听到过。
二种便是梁善和他的阿娘说谎,何凄凄并没有回娘家而是被他们母子藏起来了或是杀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