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吃过晌午,阴九娘正躺在后院的躺椅上小歇。
半睡半醒间就听见有人叫自己,睁眼一看,郑大人那谪仙般的脸庞便映入眼帘。
“大、大人?”
“嗯,吵醒你了?”郑县令见他醒了,立马坐到一旁的石凳上,眼里有一丝丝的慌乱。
刚刚进来就见着她懒庸的躺在椅子上,一束光正好照在她的身上,看上去很是美丽。
于是他便快步走了过来凑近她想要看得更清楚。
怎料刚凑近对方就醒了,刚刚浮现出的神情还没来得及收回,所以此时略显狼狈。
“大人这是来接我了?”阴九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打着哈欠问道。
“嗯,想着早些来计划计划,不然就白跑一趟了。”郑县令平复了心情缓缓说道。
“我觉得没啥好计划,待会见着人了直接问她就好了,现在的安宁郡主或许已经不像往日一般嚣张跋扈了,不过郑大人…”阴九娘提高了嗓音叫了他一声。
“怎么?”郑县令抬头与她对视。
“你的银钱带够了吗?”
“应该够吧!”
刚刚出门的时候可意在钱箱子里抓了一把银钱呢!
他还从来没有去过醉香楼这样的地方所以也不知道具体多少银子算够。
“这么多够不?”他从衣兜里掏出了刚刚揣进去的银钱。
阴九娘一脸震惊的接过银钱,随即数了起来。
“一百、二百、三百……五千”整整五千两啊!
大款我们做朋友吧!
她随即眼冒红星的看着他,郑县令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清了清嗓子道。
“咳咳~小娘子这是公款!”
话外之意是不能私下给她。
“哎呀!我知道,就是突然见着这么多银钱有些激动。”阴九娘呵呵的笑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尴尬。
“那个大人,我上去换身男装去。”阴九娘说着便就手里的银钱递了回去。
上次让李婆子缝制的男装还没有穿过呢!今天刚好派上用场。
“嗯。”郑县令接过银钱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若是自己拿出一半的银钱来向小娘子提亲她会不会见钱眼开就答应了呢?
阴九娘没有注意到郑大人的表情变化,快速上楼打开衣柜拿出那套水蓝色的暗花锦缎男装换了起来。
看着镜中身着男装的自己,她很是满意的转了转,随后又到隔壁叫来李婆子帮她梳了一个男士发髻。
“小娘子,你这身打扮是要干什么去?”李婆子一边调整着头发一边问道。
“和郑大人办案子去。”
她可不敢告诉李婆子自己是和郑大人一起去逛醉香楼呢!
“又有案子了?”
“没有,都是前些时日的,这不有空所以就去调查调查。”
阴九娘半真半假的说着,李婆子不疑有他的点了点头,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不少,就怕自己耽误了他们办案。
半个时辰后,阴九娘摇着一把折扇大步的走进了醉香楼,郑县令也紧随其后。
楼里的老鸨见着两人衣着不凡立马热情的上前招呼道。
“哎哟!是什么等把你们二位贵客给吹来了。快里面请!呵呵!”她红艳艳的嘴唇笑得合都合不上了。
“姑娘们呢?怎么这么冷清?”阴九娘一甩裙摆大赤赤的坐在了凳子上,脸上满是轻浮。
“哎哟!公子你可来早了,这个点姑娘们可还在休息呢!”
“看来我们来错地方了,郑大人走换地方去。”说着阴九娘便抬手搭在郑县令的肩膀上准备往外面去。
郑县令一进门就后悔陪她来了,这会又见她这般做派更是悔不当初。
“哎呀!二位贵客别急啊!我这里有去叫姑娘们起来便是。”说着她便让龟公上茶,自己则快速的往楼上叫人。
“二位郎君可有钟意的姑娘?”她刚上到楼梯便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们问。
“那肯定得是头牌!咱们只要头牌!”阴九娘故做轻挑顺势还摸了一把郑县令的脸。
老鸨是个人精一看这两人的做派便明了,随即笑呵呵的道。
“懂了懂了,不过咱们丹娘子的身子可精贵了,二位若是一起怕是…”
“我们都是懂怜香惜玉的人,况且事后这个肯定是少不了的。”说着阴九娘便伸手往郑县令怀里一掏,掏出几张银钱恍了恍。
老鸨见了银钱立马喜笑颜开的上楼见人去了。
郑县令见人终于走了,一把将搭在肩上的手拿开,严肃的问道。
“小娘子这番抄作和谁学的?”
“看画本子啊!”阴九娘理所应当的说道。
这个时代没个电视手机什么的,闲暇时间只有看画本子打发了。
不过还别说这个时代的画本子真的很精彩,什么富家小姐爱上穷书生咯!纨绔子弟为爱奋发图强考取功名什么的,故事虽然老套但架不住作者绘声绘色的描写啊!
看得让人身临其境,如痴如醉!
“你……”郑县令气结,这小娘子竟然看那些不入流的画本子,回去定要将那些低俗之物找出来烧掉才行!
“哎呀!二位郎君,让你们就等了,丹娘已经起来了,正在梳洗呢!二位要不要先喝上点小酒等着?”
两人正各怀心思的看着对方时,老鸨就笑眯眯的走了下来问道。
“也好!”阴九娘笑着应着。
二人刚喝了几口,就被人请到了楼上丹娘的房里。
此时屋里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酒菜,丹娘也穿着轻纱画着精致的妆容坐在桌子旁笑脸相迎。
可下一秒她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但碍于引路的龟公在没有掀桌而起,带人走后她才怒目而视道。
“怎么是你们?”
“安宁郡主,好久不见!”阴九娘笑嘻嘻的凑近她坐下,郑县令则是一脸的冷峻。
“安宁郡主已经死了,我现在叫丹娘!”她紧握拳头红着眼睛大声的怒吼道。
阴九娘也不生气,依旧笑着拿起酒杯喝了口酒道。
“那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坏人我们也抓住了,可你为何要这般糟践自己?”
“呵!抓住了又如何?我已然这般了,还能怎么办?再这醉香楼好歹也算一个头牌,那些个臭男人都争着抢着要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