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儿、成儿今日是不是来了?”他拉着老陆的手抬眼看着他问。
“对呀!我还派人通知您了。”
难道那小二竟偷懒没去八王府?
“啊~我还以为你让小二来催我回来的,于是直接让八王府的人给打发了。”
主公这我可就帮不了你了!老陆暗暗叫苦,这主子做事怎么越来越乖张了?
“他可又说找我何事?”郑守德慌了。
自己这个儿子好不容易来一次,还等了那么久肯定是要说事的,自己竟然贪杯了,他肯定又生气了。
“没有,不过请了一个女娘过来一起吃了一顿好吃的,他们在厢房里闹得挺欢实的,小郎君也吃了不少。”说起这个老陆就一脸的开心,自家的小郎君从小就不爱吃东西,今日他让传菜的小二留意了一下,发现他竟吃了大半碗米饭,那些菜也都夹了好几次。
下次若是再来,就照着今日的菜谱上!
“女娘?对!当时她还给我打招呼来着!”郑守德回忆着,可愣是没想起来女娘长什么样。
“主公,不是我说你,以后白日还是莫要出去吃酒了,这多耽误事儿啊!还有这月的账目你还没有过目呢!”
“知道了,知道了,账目的事儿你看了就好,我回去再睡会。”
说起这些事儿他就头痛,赶紧摆了摆手自顾自的回屋关上了门。
气得一旁的老陆直跺脚。
这头郑县令将阴九娘和张落白送回拾味馆便回了衙门,他们离开的这些天衙门也积压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这不前两日有一个妇人非要状告东市永乐坊的谭财主家的小妾偷了自家的儿子回去养。
“大人,我儿是今年年初被人抱走的,当时我正在地里耕地,眨眼功夫人就没了,就见着谭财主家的马车飞奔而去。”那妇人哭得是撕心裂肺,手里的手绢都能拧出泪水来了。
“大人,你可别信了她的胡话!怎么我们家的马车就路过一下,你就认定是我们偷了?”一个打扮华丽的美艳妇人一脸高傲的看着她。
“那你将那孩儿带出来,看他认不认我?”妇人止了哭,怒目圆睁的看着她狠厉的说道。
“哼!我的儿子凭什么你说看就让看!”美艳妇人不屑的别开了头。
前两日这农妇找来的时候,她就想花点银子打发了,可这农妇竟不知好歹不收,这会儿又闹到衙门来!若是惹急了,求了老爷看她不找人直接弄死了这妇人!
“来人,将他们口中的小二带过来。”郑县令见两人争论不休,立马大声的吩咐着一旁的刘海生。
“大人,我家孩儿胆子小,若是吓出个好歹来可如何是好?”美艳妇人有些心虚的阻止道。
“这衙门又不是大是大非的地方,如何救吓着他了?”郑县令恶狠狠的盯着她问。
那妇人吓得缩缩了脑袋不敢再造次,一旁的农妇也压制着抽泣的声音。
半个时辰过后,刘海生和严一严二便带着一个婆子和孩童走了进来。
“娘!”那孩童见着美艳妇人便开心的叫了一声,一旁的农妇见着小孩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出来,随后便大声的哭喊道。
“俊儿,娘在这儿呢!我才是你娘啊?”
“娘?”俊儿歪着头疑惑的看着她。
“明儿,咱们别理她,她就是个疯妇!”美艳妇人赶紧挡在两人中间不让他再看。
“可是娘,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她!”
“俊儿!你怎么可以认贼作父!”
“你才是贼人!”
两人一言不合又互相争论了起来,郑县令立马大声的呵斥道。
“谁再吵就吃一顿板子去!”
他话音刚落,两人均闭了嘴,一旁围观的人也是大气也不敢喘。
“明儿,你且过来本官有话对你说。”郑县令蹲下身子微笑着朝明儿招了招手。
他抬头看了看美艳妇人,见对方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他才慢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你今年多大了?”
“我三岁了。”
“那你可认识这位女娘?”郑县令指了指农妇。
农妇见郑大人提到自己赶紧擦了擦眼泪,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着小孩。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但我记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的了。”他奶声奶气的认真回答道。
一旁的美艳妇人听后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你再仔细看看。”郑大人抱着他走进农妇。
“不记得了,我前段时日生病了。然后忘了好多事情,我娘说我还小忘了就忘了,现在和以后的记得就好了。”
“可有此事?”郑县令盯着带明儿来的那婆子问道。
“是的大人,我家小郎君前些日子的却是发了高烧好不容易就回来的,命虽是抱住了,可以前的记忆确实忘了不少。”婆子如实的说道,她也是才来的,一到谭府就遇上了明儿高烧的事儿,所以她说得很是肯定。
“俊儿,我的俊儿你受苦了。”农妇听完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起来。
“说了他不是你的俊儿,他是我儿子!”美艳妇人不干了,厉声大喝道。
现在明儿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这郑大人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证明明儿就是俊儿。
“你去找你娘吧!”郑县令放下明儿,让他自己去认娘。
明儿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朝着美艳妇人跑了过去,农妇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既然你们都说他是你们的儿子,他又失忆了,不若待会我喊开始你们就直接抢,谁抢过去了他就是谁家的了,如何?”郑县令挑了挑眉道。
他倒要看看哪位才是真亲娘!
“民妇遵命!”
“民妇遵命!”
二人都点头同意!
美艳妇人满眼的势在必得,一旁的农妇就显得忧心忡忡。
“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