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郑大人,东坊酱油铺的许寡妇报案称自己六岁大的女儿失踪了。”
“何时失踪的?”郑县令立马阴沉着脸问道。
“昨日傍晚。”
“走,我们赶紧过去,阴九娘一起。”郑县令站起身来拉着阴九娘就往外面去。
“郑大人~”清河县主想要跟上,可他们三人已经上了马车没影了。
“县主,要不我送你回去?”范炀脸红心跳的说道。
真是天赐良机,第一次见着仙女就能送她回家,太好了!他在心里叫嚣道。
“谁要你送啊!也不洒泡尿照照,哼!”清河县主无语的瞥了他一眼甩甩衣袖走了,留下他脸一阵青一阵红的,不知是气的还是恼的。
“昨日失踪的为何现在才报案?”
马车上郑县令撩开帘子问一旁骑在马背上的刘海生。
“她是她女儿以往都比去隔壁家玩,平时也有过夜的情况所以就没太当一回事,中午时分她过去叫她回家吃饭,才被邻居告知没去过,她这才慌了神,跑来报案。”
“这当娘的心真大。”阴九娘忍不住吐槽道。
“她隔壁是做什么的?”郑县令思索片刻之后问道。
“是一家香油铺子,两家关系挺好的,知道孩子失踪后便帮着寻找了。”
“希望只是贪玩,去别家忘了回吧!”阴九娘悠悠的说道,但事实往往事与愿违!
几人很快就来到了许家酱油铺。
此时店门前已经围了好些人,大家都议论纷纷,并没有几个真心想要帮忙的,只见店铺里有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哭天喊地的骂着自己死鬼丈夫,旁边还有另一个妇人拉着劝慰。
“谁是许寡妇?”
三人来到她们面前,刘海生高声的问道。
“大人啊!你们可算来了,你们得帮我找到兰儿啊!她还那么小,也不知现在饿没饿着啊!呜呜呜……”
许寡妇见郑大人来了,立马匍匐在地哭诉起来。
“起来回话。”
郑县令神情严峻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地上的许寡妇就像是钉在了地上一般,旁边的妇人拉了好几次都没能将她拉起来,还是阴九娘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双手抱着她的手臂一拽就将她整个人拽了起来。
“女儿不见了就赶紧去找,现在哭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阴九娘气愤的看着她。
打从进来她就觉得这个许寡妇有装的成分,所以这会子说话也重了这些。
一般自家孩子不见了,做爹娘的肯定会先到处找人,等人找到了才有空哭诉,她倒好就像是知道自己女儿出事了一般直接昏天暗地的哭,却不找人。
“我悔啊!昨日怎就大意了没去找她呢?”许寡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你女儿昨日是几时出去的?”郑县令眼光锐利的盯着她问。
许寡妇被他看得有些心虚,连哭都忘了,只得结结巴巴的道。
“昨日晚饭过后,我在后院收豆子,她就说要到隔壁家找朱家闺女玩,我想着她们经常在一起也就没任她去了。
直到收完豆子她也没回,天也已经黑了,隔壁没送人回来,我估摸着又是两个孩子玩得不想分开,因为以往都是这样的,她家孩子有时候睡我这边,我家还有偶尔也会在那边睡,所以我就直接关门睡了。
直到今天早上我过去叫她回来吃早饭才被朱四告知人根本就没在他那边。
我不信还骂了他几句随后就直接进去找人,但我翻看了整个香油铺子也没有找到人,所以就报了案。
呜呜呜……郑大人,你可得帮我好好找找啊!我就这么一个闺女,丈夫又去死了,留我孤儿寡母的要是兰儿再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活啊!”许寡妇说到伤心处又止不住大哭起来。
“许嫂子,你放宽心,郑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好官,你可别哭了。”一旁搀扶着他的妇人安慰道。
“事情本官已大概知晓了,你先稳住情绪,有消息我自会派人来通知你。”说着郑大人便站起身来走了出去,阴九娘和刘海生也赶紧跟了过来。
“海生,你先带着严一严二到周边问问,看昨日有没有人看到过许兰,然后再让不良人四处查找。”
“诺!”
刘海生领命离开后,阴九娘才说道。
“要不我们到香油铺去问问?”
“好。”
说着二人便往隔壁去,李言则百无聊赖的守在马车旁。
“你就是朱四?”
郑县令看着香油铺里正在拨着算盘的中年男人问道。
“回郑大人,正是小人。”他抬眼一看来人竟然是郑县令旁边的小娘子肯定就是前段时日传得很厉害的仵作阴九娘了。他赶忙上前恭敬的作揖,笑得那叫一个谄媚。
“我听闻你家闺女和隔壁许寡妇的闺女许兰关系要好,不知道可否让本官问她几句?”郑县令半眯着眼看他,这人怎么看怎么狡猾。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了,小的这就进去叫他。”朱四连连点头,随后便进入内院去叫人。
不多时他便领着一个7-8岁的女孩走了出来。
“郑大人要问你几句话,你可得仔细回答,知道吗?”朱四拍了拍她的肩膀嘱咐道。
“阿耶,我知道了。”小女孩乖巧的答应着,随后用亮晶晶的双眼好奇的打量着郑县令和阴九娘。
“我且问你,昨日晚饭后许兰可有过来找你玩?”郑县令呆板认真的问道,他怕自己太过严肃吓着她又怕自己太柔和对方又不说实话,所以就变成了这般。
“昨日晚饭兰兰找我玩了很久,然后我玩着玩着就睡着了,阿耶说我刚睡下她便觉无聊回去了。”
“你睡着的时候大概什么时辰呢?”阴九娘蹲下身子微笑着看她。
“我不知道,昨晚我们玩的是做迷藏,我躲在了柜子里,直到我睡着了她都没找到我。”她一字一顿的说道,仿佛在回忆当时的情况。
“兰兰可有其他要好的玩伴?”
“没有了,她说她就喜欢和我玩,别人用欺负她还说她可死了她阿耶!所以大家都说她是克星。”
听得小女孩的话,郑县令和阴九娘均抬头看向朱四。
“这孩子怎么什么话都说,那些都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胡乱说的。”朱四尴尬的笑了笑。
“有时候小孩说的话才是真的大实话,说许兰克星是怎么一回事,我想朱老板肯定是知道的吧?”阴九娘站起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