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可多了。”阴九娘无语道,这么多疑问竟然被一个仙女飞升的谣言给揭过了,不知该叹古人的思想或许唯美还是该叹现实的悲凉!
“比如?”郑县令面色凝重的看着她。
“比如这牡丹花,就问当时这湖边可种有牡丹花?今日我是没有看到一株,还有那鱼儿,它可能去托尸体吗?
如果没有什么吸引它们,肯定是不会去的,而且很有可能当时那些鱼正在啃食那尸体的后背也未为不可!”阴九娘越是越来气。
那花魁也不知得罪了谁竟落得如此下场,死后不仅没人帮其申冤还被人造谣成舍弃肉身飞升!
飞毛线飞,要飞别人怎么不飞偏她一人飞了?
“李言,你可知当时是谁办理的这个案子?”阴九娘撩开帘子看着李言问道。
既然已经知道当年的案子有问题,那不妨一起调查调查。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薛师爷和海生哥应该知道的,他们可是长安县衙的老人了。”
“哦~”
阴九娘放下帘子,快速的思考起来。
三年前发生的案子,那捞尸体的肯定是刘海生或是衙门里的不良人了,验尸的应该是死去的刘仵作了,难怪这传言这般漏洞百出,当时的县令和仵作愣是没查出东西来,想来是收了封口费了!
“小娘子莫不是想翻案?”郑县令见她如此上心便开口问道。
“既然已经知道有问题,肯定得调查一番的,不知郑大人如何想?”
“那便查就是,若真能将当年事调查清楚也算是还了那冤死花魁的清白,眼下的案子也不着急,现在身份都有待确认呢!”
“嗯,不知待会我可不可以去衙门看看当年的卷宗?”
“当然可以,一起吧!”郑县令笑着道。
“嗯。”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衙门,郑县令热情的领着她进了档案库,张落白和李言则在外面马圈里喂养两匹马。
“小落白,你觉没觉得今日的郑大人对小娘子有些过分热情?”李言手拿草料喂着马,眼睛瞟着衙门档案库的方向。
“你才发现啊?不过也怪我家师父今日装扮太过美丽了。嘻嘻~”张落白笑嘻嘻的回着。
“哦~对哦!我就说小娘子今日有何不同,原来是打扮了。确实比往日漂亮些,还有那衣服也衬得她英姿飒爽的。”李言这才回想起阴九娘今日的着装,要怎么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衣服一换果然气质都不同了。
“那可不,也不看看是什么衣裳,那可是裳衣局给做的官服。”说起这个张落白顿时觉得脸上有光了,他师父现在可是一个女官了!
“切~不就一个刑部记事嘛!咱们郎君可是皇帝陛下亲封的长安县令呢!”李言瞧不惯他这骄傲的模样,怼着道。
“郑大人可是男子,我师父可不同,是女娘!这有什么可比性!”张落白不服气的瞪着他。
“是是是,合着也不是你做官,神气什么呀?改明儿要你也当官了我李言就给你当车夫去。”李言不屑的说道。
“你、你记住你当下说的话!”张落白被他气得牙齿直打颤,撂下这句话摔了摔衣袖就往外走了。
哼!死李言,臭李言!等我做官了定要你当牛做马的伺候我才行!哼!气死我了。
张落白一边走嘴里一边念叨着。
李言也有些后悔刚刚说的太过了,但此时又拉不下脸来道歉,只得过后再找机会。
档案库里,郑县令没多久便找到了当年的卷宗,他拿着回了书房和阴九娘一起看。
就在两人看得起劲的时候,一个不良人慌张的跑了进来。
“郑、郑大人,不好了!”
“怎么了?”郑县令抬起头有些不悦的问道,阴九娘听到声音也抬起了头,心想“难道是今日贴出的告示有消息了?”
“清河县主闯进来了!”不良人赶紧指了指身后说道。
“什么?”
“啥?”
郑县令腾的就站起身来,阴九娘也是一惊。
这清河县主不就是上次来拾味馆的那个女娘吗?最近忙案子和中元节的事竟将她给忘了,想来今日自己与郑县令一起坐马车回衙门的事传到这位祖宗的耳朵里去了。
思及此,她侧头看向郑大人对方也正好看过来,两人均是一脸的头大表情。
“好啊!你个不讲信用的阴九娘,说好的与郑大人保持距离呢?还穿得这么花枝招展的,想干嘛?整个不将我放在眼里么?”
就在他们思考要怎么应付这个县主的时候,正主直接踹门进来了,看见他俩站在一块就气不打一出来,一旁的不良人眼见情况不对立马跑出去找薛师爷去了,这种三人现场只有薛师爷这种老油条才能帮上忙了。
“我?花枝招展?”阴九娘一脸的憋屈的看了一眼郑县令,随后深吸一口气,认命的想“好吧好吧!既然挣了这县主的黑心钱,那这些骂自己就受着嘛!谁叫咱们没身份没地位还拿人钱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