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人就收拾停当上了马车,李言手起鞭落驾着马车。
“郑大人,这柳河县为何要来咱们长安县来借人啊?”阴九娘好奇的问。
“他们衙门的张仵作最近因病卧床起不来,恰逢又听说了你验尸手段了得,所以便派人来请了,我想着近来衙门也没事就一同过去帮他看看。”
郑县令说着顺便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些吃食来放到桌案上,他记得小娘子喜欢吃着零嘴聊天,于是就让李言备了些马车上。
“郑大人何时买的蜜饯和点心?看着都好吃。”阴九娘开心的拿过一个点心吃了起来,对于美食她是从来都不会吝啬夸奖的。
“有时候忙怕忘了吃饭,就让李言备着的,想来你也爱吃。”
郑县令见她吃得欢也忍不住拿了一个小口小口的品尝起来。
“对了,这次是什么案子啊?严重吗?”
“具体的还不知道,来人只说抓着凶手了,没见着尸体。”
“没见着尸体怎么就知道杀人了?”阴九娘不解的问。
“有人发现他们屋里到处都是血迹,还有人听到个惨叫声,所以就报了官。”郑县令将来人说的话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哦哦,那还是看看现场再说吧!指不定虚惊一场。”
一个时辰过后马车就停在了柳河县县衙大门口。
柳河县县令李溪知和师爷老远就见着郑县令的马车了,这会刚停下他们便热情的迎了过来。
“郑县令啊!你可算是来了。”李县令看着撩开帘子下了马车的郑县令热情道。
“这马车有些老了,所以来得晚了些,还望李县令别生气。”郑县令看似随意说着马车实则在告诉李县令他们也想早些来,奈何马车慢啊!
这李县令最是记仇的,表面对你客客气气热情非常,背地就不知道会怎么编排你,郑县令一直遵循“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不是他多厉害而是他烦啊!
“对了,这就是阴九娘和张落白,我们县的仵作,不知道我们何时出发去现场?”郑县令简单介绍了身后的阴九娘和张落白,随即直奔主题。
“如果几位不嫌累,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发。”
“那就走吧!”说完郑县令转身就转去了马车里,阴九娘朝着二人微笑着点点头也跟着上了马车。
李溪知被阴九娘这份从容搞得有些不淡定了,他侧头看师爷卢远,后者也和他露出同样的表情。
“你说这小丫头片子真的有传言中的那么神乎其技吗?”
马车上,李溪知忍不住问坐在对面的卢师爷。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说不定这小娘子确实有些手段的,不然陛下也不能专门下一道圣旨给一个女娘官职。”
听卢师爷说得头头是道,李县令也打消了心里的疑虑,转念又想到石平村的凶案,头一下就大了。
半个时辰过后,两辆马车和一行不良人停在了一个偏僻的农家小院外。
本来围在院子外面大树下的人群熙熙攘攘的吵闹着,见官家到了立马都闭了嘴,还主动让出一条道来。
郑县令下车后阴九娘才缓步下来,一下来她便看到了大树上捆绑着一个男人,他皮肤黝黑,脸上有伤痕,身上的衣衫和裤子也有不少的血迹,看上去很是狼狈可怜。
“这是什么情况?”郑县令也看到了,皱着眉头问李县令。
“这就是凶手了,村长报案说就是这个人杀了自己的婆娘,尸体也不知道被他弄去了哪里。”李县令微笑道。
“落白,拿上工具箱和我进去查验查验。”
“好的,师父。”
张落白从马车上拿出阴九娘的工具箱跟着她进了农家小院。
院子里喂养着几只小母鸡,左手边栅栏的位置有一个简陋的猪舍,然后正前方就是正屋,两边是睡房,右边是厨房。
就很普通的农家小四合院,他们快步往堂屋去,因为阴九娘闻到了很浓重的血腥味。
刚走进堂屋大门就看见满屋子的暗红色的血迹,喷射在墙上门上的都已经干涸,地上摆着的菜板和砍刀上也全部浸满了血,旁边还散落着一些碎骨和肉块。
阴九娘拿过张落白手里的工具箱,取出里面的手套和口罩带上,然后就小心翼翼的进了堂屋。
张落白看着满地的血和地上的碎骨碎肉还有空气里浓重的血腥味好险没有吐出来,这会见师父进去了,也迟迟不敢抬脚。
阴九娘用镊子夹了一块菜板上的碎肉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确定这肉是人体组织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原本以为这样的场景只会出现在现代大城市里,而现在竟然让她才这个时代遇上了。
“师父,你怎么了?”张落白见她闻了一下那肉就一动不动的蹲在那里,以为她灵魂出窍了立马大声叫喊一声。
“哦,没事。”她赶紧回神。
“这得确是分尸现场,地上的骨头和肉块应该是同一人的。”她有些感叹的说道。
“啊?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啊?杀了还不够还要这般分尸泄愤?”张落白惊讶得嘴都合不上了。
以前还只是听阿耶说过类似的案子,这会子竟让自己给遇上了。
“你拿袋子将一些都装好,我找找其他的碎块。”阴九娘站起身来往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门口有两条不算明显的血迹分别往不同的方向去,于是她寻着其中一条来到了院子左边的猪舍。
接下来的一幕让她去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