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九娘没有回屋转而又往衙门去。
好歹是自己的徒弟的,他的衣食住行自己还是得管的,顺便把板车推回来装行李。
来到衙门,阴九娘先是去把板车推到了衙门口,再回去找的张落白。
“板车比我重要?”两人来到衙门口,本来就很郁闷的张落白看到早已经推出来的板车心里的气愤瞬间压制不住了。
“啊!我回来推板车的随便叫上你的,怎么着?你个小屁孩还生气了?”阴九娘顺坡下驴,就着他的话就回了。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怎么就被教养成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子性格了?不行,要做她的徒弟那肯定得心里不放事,理性判断任何事情才好。
想到这里,她决定以后得多磨练磨练他的心性才行。
“哼,谁说我生气了,我才不生气。”他气鼓鼓的扭过了头。
“没生气就帮我推推车吧,今日我可是累坏了。”说着阴九娘便大步往外走,丝毫没有等他的意思。
张落白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最后也只得认命的推起板车跟了上去。
阴九娘转头看着身后慢悠悠跟上来的人和车,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
两人回到出租屋又马不停蹄的将屋里的东西往车上搬。
装好的时候天色都还不算晚,于是阴九娘便决定现在就直接过去,这样还能舒服的睡个好觉。
“我们现在就去新租的店里吧!明天允许你睡一个懒觉。”
“你搬家都不看日子的吗?”张落白惊讶的问,在他的印象里搬家可是大事,得找高人算算时辰。
“看什么日子哦!什么时候方便就什么时候搬,走起。”说着阴九娘推着板车就往外面去。
经过前院的时候她本想给李大哥打声招呼的,但想了一下又打消了,径直走了出去。
“你不给房东说?他屋的灯是亮着的。”张落白好心的提醒道。
“算了,走吧!”说完她便继续推着车走了。
张落白也赶紧追上去帮忙推。
两人忙到后半夜简单吃了点夜宵才睡下的。
“叩叩……”
第二日一早阴九娘还没有起床就听到有人用力的敲门,她胡乱的套了一身衣服就摇摇晃晃的去开门了。
“小娘子,快跟我走一趟。”李言见开门的是她,立马抓着她的胳膊就往外拉。
“出什么、什么事了?”她的瞌睡被这阵仗给惊醒了大半,但混沌的脑子依旧没有彻底清明,舌头也就有些打结。
“人命案,赶紧上车吧!边走边说。”他催促这阴九娘上马车。
阴九娘见他这样火急火燎的也不再多问,也不管自己有没有洗漱赶紧上了马车,李言跳上驾驶座摔了一鞭子,马儿立马就跑了起来。
“什么人命案子啊?这么急?”阴九娘被颠簸得有些晕车,她撩开帘子吸了一大口气问道。
“新昌坊一家包子铺,有人吃出了一截断指来,把正在店里用餐的人吓得够呛,郑大人接到保安就赶紧让我来接你了,现场到底怎么样我也是不知道。”李言言简意赅的说了大致。
“吃出了断指?肉馅里吗?”
“应该是吧!我没细听。”
“哦,那到了再说。”阴九娘也不敢耽误,只是这个马车是真的颠簸啊!
当马车问问当当的停在一个被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的店铺门口时,阴九娘已经觉得自己的屁屁不是自己的了,半是酥麻半是针扎似得痛。
“到了。”李言跳下马车将脚蹬放在了马车旁。
“扶我一下。”阴九娘伸出手来让李言扶,她的脚都是颤颤巍巍的。
“小娘子,你这是怎么了?”李言伸出胳膊让她搭着,有些疑惑的问,刚刚接到人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这会怎么?
“今日的马车有些颠簸,我还不习惯。”她尴尬的笑笑。
“啊!是我的失职,刚刚只顾着赶路了,对不起,小娘子。”李言一听才反应过来,赶紧道歉。
“无碍,都是为了案子嘛!”
两人很快挤过人群来到了包子铺里面。
此时郑县令和薛师爷已经坐在了大堂里,旁边跪着一男一女还有三个伙计打扮的人。
“怎么样了?”阴九娘走到郑县令旁边问道。
“都说不知道。”郑县令抬头看了一眼她。
只见阴九娘略显狼狈的脸上此刻全是认真,看着有些滑稽。随后他又看着她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眉目一震。
“小娘子这是从哪儿来?”
“家里啊?怎么了?”阴九娘被他突然的问话搞得有些蒙,这不是讨论案子吗?怎么问起我从哪儿来了?
“快到后面去整理整理吧!”他忍住爆笑的冲动朝她挥了挥手。
“哦!”阴六娘带着疑惑往铺子后面去,长安城里的铺面都大同小异,所以她很快就找到了厨房,当她打了一盆水准备洗脸时,也被水里的自己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