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樱其实在江津无事的时候就发现了,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
可是为什么?她不明白。
她只是一个带着帷帽的有个侍从的女子而已,这里是永和国,又不是醉梦宗猖狂的地方,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冲着自己的这条命来。
她所能想到的最大可能就是——她是摄政王妃的身份暴露了!
可是怎么暴露的?她的面容遮挡自然不可能暴露,也不可能是因为行踪暴露,如果有人跟踪她,可以在更方便的地方下手。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江津的真实面貌有人认出并知晓他和自己是一路的,江津身边的女子一定是自己!
虽然只是猜测,但是傅雨樱直觉这个想法八九不离十。
不过这些都只在脑子里过一下就暂时抛之脑后,现在重要的是离开这里,避免牵连无辜百姓。
在傅雨樱在纸上写完“走”字后,她就直接来到窗户边,外面安静的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她知道在房间里停留时间越久越不安全,要杀她的人目标明确就是她的命,就算她使用小聪明拖延对方发觉不对劲的时间,可是对方的耐心却并不一定多长。
在又一番思索过后,傅雨樱果断推开窗户朝着楼下跳下去,江津紧随其后。
但攻击来得又快又猛,一支箭从对面楼上射了过来。
傅雨樱在半空中根本没办法躲开,只能歪头侧过肩膀尽可能躲。
“刺啦”一声,那支箭将傅雨樱左肩的衣服撕破,连带着一丝皮肉和血液扎入酒楼房子的墙上。
傅雨樱闷哼一声落在地上,捂着肩膀的她没有任何犹豫贴着对方楼房下方朝着衙门的方向跑去。
这种时候求助当地知府才是正确的,因为不知道对方的数量和实力。
对方在楼上,她借着对方所在的楼体掩护遮挡他们的身影就不会再被瞄准,至少对方不挪地方是看不到他们了。
江津在看到傅雨樱受伤的时候,很想直接冲过去找那名弓箭手,可是他的理智非常清楚的告诉他,现在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实力有多少的情况下,他们最好是撤退而不是恋战。
江津咬着牙跟着傅雨樱奔跑。
“西南边,追!”
楼顶传来的声音同样也传入傅雨樱二人耳中。
应该是能看到他们的人报了方向,那说话的人就不是弓箭手,弓箭手应该是他们安排盯着她窗户的,如果她从窗户跑了就直接射杀,而如果失败了就像现在这样,他们也不再执着于暗杀,而是直接明着追上来了。
傅雨樱和江津速度很快,但是后面追击的人速度也不慢。
甚至有两人是骑马的,马蹄声很快就接近了。
江津跟紧傅雨樱,时不时回头确认对方的位置和人数。
“可见的有六个人,两人应该是骑着马,马上就追上来了。弓箭手没有出现。”没有出现不代表没有追过来,依旧要小心。
“抢马。”傅雨樱当机立断。
她在奔跑中已经撕了自己的衣服袖子给伤口做了最简单的绑带式止血。
骑马的二人已经追来了,其中一人手里拿着威力十足的十字弓弩。
“嘭!”弓弩射歪了,直接将路边存货的箱子一面戳裂,声音听上去就像炸开一般。
傅雨樱身轻如燕,借助路边摊子的棚子三两下飞上房顶,她一边在房顶上继续往前跑,一边撸起右手的袖子露出暗器袖箭瞄准马,马匹可没有人那么会躲,可瞄准的面积也大。
傅雨樱连射两支袖箭,一支射中靠右的马匹屁股,另一支箭歪了。
要在全速奔跑的过程里瞄准另一个会动的东西,手里的要是枪支也许不会歪,但袖箭准头她一直没能达到理想的水准。
一匹马吃痛发狂,再加上袖箭上都有她特制的毒药,马儿根本不能再正常追赶了,甚至直接将马背上的人甩下去,造成伤害。
另一个人发现情况,直接放弃马匹,踩在马匹背上施展轻功打算上房顶找傅雨樱。
但他中计了,虽然他会轻功并未完全在傅雨樱预料中,可是他放弃马匹的举动却正中下怀。
他前脚踩马飞上房顶,后脚江津掉头拽着马绳蹬上马背,而傅雨樱也在对方飞身上房顶的时候,直接从房顶快速下去,回身甩了一把药粉逼退靠近的敌人。
她直接落在江津身后的马背上,为了不让马匹感受到会令它发狂的痛感,她将一部分下落的力道借助按着江津的肩膀分散,而不至于全落在她下脚的地方。
坐上马匹的他们,将后面的人甩得远远的。
不过因为甩开对方,傅雨樱也能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对方的行动准备时间并不充分,否则他们不会这么容易就逃脱。
“小姐你的伤……”江津一边控制马匹,一边担忧。
傅雨樱解开临时止血的布露出伤口,从空间里取出干净的水冲洗,随后用干净的棉布简单擦拭后撒好药粉,全程咬紧牙没有吭声,只是在江津说话的时候回了一句:“你现在就全力控制好马跑快点,我没事,我是大夫能照顾好自己。”
傅雨樱不时回头看向后面是否有追兵。
一直到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她才安心。说不定都不用给知府增加负担了。
但是她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嘭!”
身后的远方传来了一声类似炮仗的声音,同时身后传来光亮感。
傅雨樱猛地回头看到了天上的红色信号弹,红的好像血色,充满了危险感。
“这下可糟了。”傅雨樱苦笑一下,都不知道敌人是谁,突然就针对她。
对方既然放了信号弹,就说明他们的同伴是分散开的,现在这些敌人全部知道了她还活着,并从这个方向离开,敌人们会向着这个方向围拢。
而且不止如此……
江津不回头也能看到一点红色的光从身后传来,这个时间可不是放炮的时间,还这般颜色,除了信号弹没有别的可能了。
信号弹的制作可比信号烟和过年放的炮仗困难多了,能用得上这么好的信号弹,对方不仅是有钱,至少能和权搭上关系,不然没有购买的途径。
当然,如果从黑市购买就另当别论了。
傅雨樱开口道:“掉头去南城门,我们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