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志明只服用了解药三天,就感觉到手指的轻微变化。
傅雨樱因为不放心再次来看他,她一进门就看到宇文志明试图握着笔写字。
下人们看到傅雨樱打发他们的手势,有秩序的安静退出去。
“我没骗你吧?”
宇文志明回头看了一眼傅雨樱:“我的手可以完全康复吗?和中毒之前完全一样?”
“可以。就算有一点点的后遗症,也可以通过训练完全恢复。我这可不是为了骗你才这么说的。”
傅雨樱走过去看到他纸上写的字,因为手无法用力握住笔,导致写字用不上力,那字歪歪扭扭的。
“我能看看你以前写得字吗?”
“没有了。”宇文志明放下笔。
“没有?”傅雨樱不解,“可是你的笔和砚台告诉我,你时常使用它们。”
“烧掉了。”
“为什么?”
宇文志明低着头沉默着。
傅雨樱见状不再追问,只是有些遗憾:“我还好奇你的字会不会很好看,因为看你的文房四宝使用频率很高的样子。”
宇文志明突然问道:“你喜欢画吗?”
“花园里的花?还是画卷的画?”
“画画。”
“我喜欢看画。我自己画不来,只能画一些简单线条,比如图纸什么的。山水画什么的,我就只能欣赏别人的了。你喜欢画画?”
傅雨樱结合文房四宝的状态,再加上宇文志明突然提及的这个问题,合理的推测。
他点了下头,转身从床底夹层小心的取出一幅画:“给你看。”
傅雨樱有些受宠若惊:“可以吗?”
他小心藏起来的,肯定是不想给人看的。
“只有你在可以。”
傅雨樱微愣,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因为她来能赶走其他人,所以他才拿出来这个吗?
她小心展开这张画纸,发现这还是个大作品,这是一幅俯视炤王府的画,虽然还没有画完,但完成度已经很高了。
可是她看到了画上的马车旁的人是宇文志明?好像是长大的他,腰上代表身份的牌子是他的。
他在笑?
他这是从外面回到家里了,还是要从家里去往外面了?
“你画的真好。学了多久?”傅雨樱随口一问。
“没学过。”宇文志明又从另一个地方夹层取出另一幅画地给她,“还有这个。”
“没学过?”傅雨樱很惊讶,那着孩子岂不是在绘画上有巨大的天赋?
她接过另一幅画打开看了一眼,可——
“这是一张白纸。”
宇文志明伸出双手:“画不了了。”
傅雨樱放下画,握住他的手:“等你好了继续画,不过你想画什么?”
“未来。”
傅雨樱试探的问两句,宇文志明却不回答了。
他的话非常少,而且愿不愿意开口,完全看他自己。这样的他和炤王口中说的儿子有些出入。
傅雨樱离开前去找了炤王。
她好似随口聊天一般说道:“令郎的手已经开始恢复了,不过不要操之过急。半个月后自然会康复的。他的状态也还不错,愿意多和我说说话了。”
炤王叹了口气:“这孩子最近这段时间几乎不和人交流,明明解药已经开始有效了。你可发现他有没有因为之前落水落下什么其他病根?”
“没有,他的身体很好。”
“相信你是正确的。这次多谢你,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没有你,可能那傻小子还会寻死。不过是双手无力而已,又不是活不了了。等他好了后,我定要重新教教他,怎么能被这么小的挫折打倒!”
傅雨樱握紧手里的茶杯:“炤王,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令郎很要强,还提到过练剑?他的志向是什么?将军吗?”
炤王不好意思道:“那孩子很崇拜我,所以想成为以前的我吧?带兵打仗讨伐匪徒什么的。他一直很努力的练习剑术。也是因为这个,你说他是自杀的时候,我怎么也无法相信。”
既然崇拜他,就该向他学习他的优点才对。怎么能心里如此脆弱呢!
“所以他喜欢练剑?他还喜欢别的吗?”
“别的?”炤王十分迷茫,“他学习很好。可能喜欢看书。”
傅雨樱愣住,什么叫做“可能”?你不是他爹吗?
“炤王你平时怎么和孩子相处?”
“这和治病有什么关系吗?”
“只是觉得令郎很优秀,所以好奇是怎么教的。”
“每个月抽查他的功课,他功课很好,所以不用我费心。练剑是他自觉……”
傅雨樱听着炤王说了一堆,却发现了不对劲,怎么感觉都是“自觉”?
“炤王似乎和孩子在一起的时间不多?”
“本王可不是二皇兄那样的闲散王爷,我有公务要忙的。不过孩子们都很懂事,用不着我操心。”
傅雨樱离开王府坐上马车,她在思考一件事情,炤王面前的宇文志明好像是“假”的,是伪装出来的。
他明明喜欢画画,炤王却一点都不知道?
他不喜欢舞枪弄棍,若真喜欢房间内怎么会没有一点相关的东西?
傅雨樱想起了炤王妃,宇文志明在炤王面前的“假”,和她有没有关系。
“小姐,是周侧妃。她好像在买胭脂水粉,肯定是为了勾引王爷,小姐,你也该买些新的胭脂水粉了。”红鸢看到了出来买东西的周子雅,便告诉在马车上的傅雨樱。
“红鸢。周子雅是宇文耀的女人,不能用勾引。”傅雨樱认真的纠正,可是她感觉心里怪怪的。
红鸢撇撇嘴不再说。
周子雅正在认真挑选,却听到一旁的两个女人在聊天中提到了傅雨樱。
她听到傅雨樱的名字后,立刻竖起耳朵。结果发现是一个女子拽着另一个女子正在说傅雨樱的坏话。
“……总之傅雨樱仗着自己是摄政王妃乱给人抓药,哎,也不知道那老太太的丈夫是不是还活着,怕不是吃错药吃死了!”
旁边一直在听的女子眉头一皱:“张梓芯你在这忽悠谁呢?你不知道吧?被摄政王妃救了的老太太,早就到处宣扬王妃救命之恩了。要是我没听说过事实,还真被你唬住了。
你还真当自己是太后的表妹吗?八竿子打不到的关系。竟然敢背后妄议摄政王妃,你要说的是真的也就算了,瞎说你也敢。太后要是真管你家,你家还会买个菜都要讨价还价吗?”
那女子鄙夷的看了一眼张梓芯,便转身离开。
“你!”张梓芯气得跺脚,“老不死的,竟然到处说。她不就是瞎猫撞到死耗子了,有什么好到处炫耀的!”
周子雅眼睛一眯嘴角勾起,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向张梓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