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文静静抱着陈烨,气氛温馨。陈烨不时还要侧头亲亲温文文柔亮的长发。
好一会,陈烨主动放开了温文文,捻了捻温文文额前的秀发:“难得今日还有一天假,文文之前都没怎么看过咱们大陈村,我带文文出去瞧瞧的。”
“好呀!”温文文眨着明亮的眼睛,语气轻快。
她拉开被子站起身来,身子有一阵的酸痛。温文文皱皱小脸,稳了稳身子。
“文文,怎么样?还疼吗?没事吧?”陈烨立马扶住人,带着点羞意和着急。
“还好吧,没事儿!”温文文安慰人,摆摆手。
陈烨松了一口气,又觉得这轻松的语气听着怎么不太对味,他抿抿唇:“那我下次会更努力的!”
“啊?”
陈烨看着人不说话了。
咳咳,这话不能细想。
温文文打发陈烨收拾碗筷出去。她要换衣服的,今天就穿上次百货公司里买来的白底黑波点裙子。
主要这条裙子是半长袖的,刚好能遮住她上臂的红点点。
温文文也无奈,这地方都要啃一啃,陈烨就是属狗的。
温文文穿好裙子,又坐在陈烨给她准备的大圆镜子梳妆台上,仔仔细细编花辫子,再套上陈烨重新给她准备的“独门暗器”。
最后拿上新的牙缸牙刷准备出去刷牙,刚刚吃了早餐呢!
温文文前世习惯了吃完早餐后再刷的牙。纯粹个人习惯。
到了知青院,没办法,她也不能突然改变习惯,做特立独行的一个,只能跟着大家的节奏来做事,刷了牙再吃的早餐。
但这跟她自个的习惯不同,所以才不自在,总感觉是无用功,跟没刷牙似的。所以每次吃完早餐,她总得漱漱口。
温文文踏出屋门,只看到院子里的陈老三,微微扬唇打了个招呼:“阿爹!”
“诶!”陈老三抬头,含笑应声。
队上秋收完就两天假,今儿恢复上工,余春花就上工去了。
余小芬跟陈老三说了句回屋学习的,就关上门躺在床上了。听着外面温文文出来的声音,竖起耳朵,只听到三人笑呵呵的谈笑声,努了努嘴,翻了个身,继续躺着了。
陈烨等着温文文洗漱完,跟陈老三说了一声:“阿爹,我带文文到我们队上看一看的。”
“好的嘞,去吧!”
陈烨没有带着温文文往农田里去。这儿和竹甘大队地势大差不差的,温文文表示农田风景画看得够够的了。再说,这会子村民们都在上工辛勤劳作的,他们俩人过去悠哉悠哉的晃荡,不是缺心眼嘛?
陈烨带着温文文走过村间小道,
“文文,小时候我们都在这比赛爬树,看谁爬得又快又好的。”
温文文看向前方盘根错节,粗壮斑驳又高耸入云的大树,“啊?这树好高呀,要是摔下来的话得多疼呀!”
“嗯,是有些疼的。”陈烨摸了摸鼻子。
温文文弯了弯眼眸:“一听就知道是闯过祸啦,你小时候这么顽皮啊,阿爹不打你呀?”
“没有,阿爹阿娘不舍得打我,二姐打的我。”
“哈哈哈……”
俩人走着走着又寻摸着进了山,陈烨给温文文摘了两个野柿子,跟那种又甜又红的大柿子不一样。这个是橄榄形的,有点酸酸涩涩的。
温文文在陈烨衣袖上擦了擦,咬一口,小眉毛皱得紧紧的,不好吃!她立马就丢给了陈烨。
陈烨笑着拿过两口给解决了,又跟温文文解释野柿子成熟之后会甜一些,晒干之后也很好吃的。
但俩人晃荡着手就出门了,身上都没有带个小篮子之类的。
“再等一个礼拜,差不多就能熟了,我再给文文摘来尝尝的。”
“好吧!”
……
今日身体本就有些酸痛,温文文走得有些累了,脚步越来越慢。
陈烨也察觉到了:“文文累了?”
温文文鼓起腮帮子点点头。
陈烨轻笑,戳了戳白嫩小脸上的小鼓包,便在温文文身前半蹲下身子。
“那我背文文走的。”
温文文唇边漾起小梨涡,仔细看了看周围,才欢喜地跳上陈烨的背。
“走喽!”
陈烨背着人稳稳当当继续往前走。
“阿烨,这里的水流好像要比竹甘大队的湍急些的。”温文文看着前方的大河问道。
“对,我们大队这段是上游,河流从这流到竹甘大队去的。”
“是这样呀!”
陈烨背着人来到河岸的一块大岩石上,先是用袖子擦了擦,再让温文文坐下来。
“文文,你在这坐着,这会子螃蟹和贝正是鲜甜的时候,我下河看看。”
温文文想说他们出门都没有带个能装东西的,就算摸到了带回去也麻烦呀!不过她看着陈烨跃跃欲试的表情,秋日里河水正沁爽,不像冬日里那么冰凉,也就随他去了。
陈烨卷起裤腿,下了河,专门往河流的小石缝里找。
“加油,阿烨,我要吃大螃蟹的!”温文文坐在石头上,看得倒是兴致勃勃,还不忘给陈烨加油打气的。
金秋里螃蟹正是肥美的时候,想起那饱满的蟹黄,细腻鲜甜的肉质,又回忆起春日里陈大姐给炸得酥脆可口的小鲫鱼,温文文吞了吞口水,真的有些馋了。
然而它们都狡猾着呢,滑溜溜的,哪是这么好抓的。陈烨就抓住了两只小河蟹,拔了草绑结实的,丢在河岸上。
温文文可不敢上手抓的,捡了根树杈子,时不时逗弄着即使被绑住了仍是张牙舞爪的两个小家伙。
一手扑腾下去,河鱼溜着走了,激起的水花倒是给陈烨洗了个脸,发梢都是湿哒哒的。
陈烨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看向温文文,轻轻叹了一口气。好久没下水了,这比山上的野物还要难抓的。
“咯咯咯~” 温文文毫不留情地嘲笑他,笑得欢快!
还好,陈烨同志最后凭着努力,保住了他的光辉形象。抓到后,就地取材,都用草根绑的紧紧的。一手拎着一条小鲫鱼,一条肥美的大黄鳝,一手抓着五只小河蟹。
“阿烨最棒了,真厉害呀!”
温文文跟在身旁,毫不吝啬她的赞美之词。某人嘴角的弧度就没有放下去过。
俩人走着走着到了家,就看到一个背着大布袋子的黝黑少年站在门口,十五六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