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大家吃红薯基本都是连皮吃的,温文文第一次吃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开始剥皮;晚上洗漱,原主都是跟着大家用的冷水直接冲洗,但是温文文很不习惯;知青院里的旱厕,温文文每次进去都得捏着鼻子……
眼泪,也只有在真正心疼自己的人面前才有用,不然也就徒惹人心生厌恶!
这一桩桩,一件件,虽然都是很细微的事,却在温文文心里留了痕。
每次回想,温文文都会心里一疙瘩。她也知道,这样的确有些草木皆兵 。
可她在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其实真的很没有安全感!
就算是千千万分之一的可能,被别人注意到了,那都是无尽的麻烦,甚至后果是她所承受不起的!
在这个世界上,她孤身一人,一无所有,赤裸裸的一条命,但她想活着!经历一番生死,温文文也很珍惜这重来一次的生命。但人总不能就这样机械枯燥地活着吧,日复一日……
温文文觉得或许她是很贪心的,她不仅想要活着,她还想过得好,活得自在……
太阳西斜,竹甘大队家家户户的灶房里也飘起一缕缕青烟。
“盐呢,盐盐盐,诶,在这儿!”
此时,温文文正指挥着锅碗瓢盆,手忙脚乱地准备着知青院的“大餐”。
看了看天色,温文文眼中焦急之色更盛,大家都快要回来了!
今天是温文文第一次轮值做饭,饭菜说来也简单,就是一锅糊,再摊上几个红薯片面饼子。
之前女知青做饭的时候,温文文特意进厨房观察过,再加上原主记忆里的,温文文觉得这一餐她还是能胜任的。
一锅糊,锅底就是水煮红薯,加上几大海碗清水,再添上些糙米,最后放上菜叶子和食盐嘛。至于面饼子,就是在熬粥的同时在锅边沿贴上。这个就是由知青们自己决定的量了,吃多少拿多少。
温文文觉得贴饼子有些技术难度,一锅糊跟她在家自己做的乱炖差不多,就是没有肉没有油水!
讲真,温文文自认是会做饭的,饭菜虽然比不上外面饭馆大厨的美味,但也能称得上是“有家的味道”的家常菜。而且作为贴心的小棉袄,她还经常给爷爷做爱心餐来着!
但是,她没用过这种土灶呀!!!
照着原主的记忆生火,第N次失败之后,温文文暴躁了,明明就是这样的,步骤没错呀!
温文文内心咆哮:为什么没有打火机啊! 好不容易升起火,它还熄,呜呜……
着急忙慌的,最后午餐不出所料的迟了……
众人在院子里洗漱歇息,林青语气有些埋怨:“爱文,行了没?你今天做饭怎么这么慢,大家都要饿死了都,之后还要赶着上工的,你这样就是耽误大家休息时间……”。
站在旁边的一个黝黑挺拔的男知青王红兵,是林青的对象,在林青出声之后就拉了拉林青的衣服下摆。
林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头对着王红兵又嘟囔了一句什么。声音很小,大家也听不清,只能看到王红兵一脸憨笑,状似安抚地又捏了捏林青的手臂……
知青院众人 ……这突如其来的狗粮……为什么他们之前明明很饿的,感觉现在有点饱了呢?
“哟~,咳咳,王红兵同志和林青同志的革命友谊真是羡煞旁人了啊!”开口的是男知青郭向东,倒是知青院里最会来事搞怪的一个。
和男知青郭山河一样来自沪上。两人说是堂兄弟,只是郭山河这个堂弟显然就要沉稳得多。家里估计能有帮扶,平日里日子比起旁人来也是洒脱的很了,时不时就能结伴出去上馆子打个牙祭。
说回来,林青和王红兵是他们知青院里头唯一一对知青对象,听说是在下乡之前就认识的。来到知青院那天,他们就很直接地表明了关系。
林青自我介绍时,是这样说的:“我是林青,这是我对象,他叫王红兵,我们都来自宜市。”
王红兵就在旁边憨憨笑了笑,只管点头表示认同……
一直以来,他俩感情看起来的确蛮好!
此时,厨房里温文文正忙着把最后几个面饼子装上盘子。
王春霞走过来探了一下头:“爱文,怎么样,要帮忙吗?”
“不用了,霞姐,我这就好了”,温文文回话,接着往外招呼了一下,“诶,好了,好了,大家开饭吧!”众人也就纷纷过来帮忙拿碗端菜开饭了。
温文文也知道不管怎样,这次的确是她理亏,在下个人再开口抱怨之前,赶紧出声:“对不住大家了,下次我一定注意时间……”
随后大家围坐在一起,愿意和稀泥说两句的说两句,默不出声的默不出声,三言两语,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吃饭的时候,温文文是最后过去盛粥的,喝了一大口粥水后,特意避着大家又往里加了些灵泉水。
不为别的,这样喝起来粥还能有几分清甜。不然这么多天,她真要吃吐了!
日子一天天地,也是过了下去。
又是一日傍晚的田间,温文文一众知青一起在树荫下歇脚,等着记分员过来记录今天的工分。
温文文瞅了瞅自己分配到的那一小块地,
“唉~”╯︿╰
长叹一口气,温文文别过脸,直接来个眼不看为净!在上工这一块她是真的躺平了,爱咋咋地。反正,她是真的有在尽力干活了的!
会计家小闺女在众人翘首以盼的目光下,迈着她迷人的步伐过来记工分了。
面对她那水润润的杏眼,欲言又止的眼神。温文文自动理解为:含情脉脉,欲语还休。
于是每次温文文都是礼貌而淡定的报以微笑!
于是,小会计低头在本子上用力记了个“4”,又照例嘱咐了两句:“小温知青,这一小块地都分给你多少天了,还是要快些干完的。”
温文文照例点点头:“嗯嗯,好的嘞,我会努力的”。
王春霞在旁边看着,偶尔开口帮温文文打个圆场:“爱文就是这一场大病,实在是亏着了,再养养就好,保准完成任务!”
“对对!”
不管怎么样,温文文每次回应得又积极又诚恳。
至于脑子,那不是她能控制的:
“院子里的菜心长得不错,今晚不知道能不能来道清炒菜心?
哎呀,得快点上山,要不然天就黑了,昨天发现的那一片地,金钱草还不少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