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逝水,川急流,雁别北,皆是有去处。
王寅他选择要回家,凭着心中长存的坚定信念,开始踏上了归途。
这个夜晚太过的漫长,一位瞎了眼睛的白发青年逐渐翻山越岭。
他走得很快,毕竟修为已达到至高无上之境。
快到身后的朱棣和孙无极还有秋雨,都是没有跟上步伐。
连他们也跟不上,那就更别提那些普通的将士了。
原本两天的路程,王寅只用了两个时辰,就回到了故乡,回到了自家的小院子。
此刻,他是心安的。
就在王寅到来的不多时,赵匡胤的身影便直接出现在了附近。
这里是白帝城,是他居住的城池。
以前还从来没人知道,年轻的王寅居然会是白帝城之人。
当然,现在知道好像也不算太晚,也还来得及。
关于王寅的情况,已经无需再多言。
赵匡胤虽然没有触摸到九品的屏障,但他终是知道此境的不寻常。
旋即就静静的观望着,没有上前去打扰王寅。
不打扰,便是最好的期待。
“王寅啊,你需要向九州的世人去证明,读书一样有出路。”赵匡胤的嘴唇,在喃喃自语。
至强者越多,未来战争的确定因素才会越稳固。
军队有军队的作用,超凡也有超凡的威慑。
院子的正中心有一方小石桌,上面已经布满了灰尘。
王寅挥手拂去尘埃,然后整理了一下发丝便躬身落座。
关关难过,就关关过。
只见石桌上瞬间浮现出,好几本古书籍。
当然,顺带还出现了一位黑发少年。
这人出现以后,便开始拿起桌上的书籍,随即慢慢的翻了起来。
王寅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他的心是明亮无比的。
白发青丝一瞬间,年华老去向谁言,春风自有怜花意,可否许我再少年?
嗯,对面坐着的这位,正是年少时候的王寅。
他们容貌一样,岁月不相同。
“唔,咳咳...”
少年突然放下了手里的书,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他说:“喂,你怎么白了头,一点儿都不好看了。”
“咳咳,对了,我的病还没好,你的病已经好了吗?”
王寅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笑着摇了摇头。
原本身体上的病,是已经被治好了的。
但他又病了,这一次病得还不轻,只怕再也治不过来。
黑发少年咳嗽了一会儿后,他指着桌上的书继续说道:“我历来不相信,就这几本小书,会有那样的大神通。”
“你当时翻的时候,我也有劝过你要三思,可你就是不听我的,现在沦落到这种结局,也是必然的因果。”
王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已经说不了话,只能是抬手揉了揉眼睛。
“我跟嫣然都劝不动你,可我比嫣然更加明白,总有一天你还会回来的。”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样早。”
天地此刻都是宁静祥和的,月亮星辰一如既往都还在,可无数人的心都在高悬。
少年沉默道:“王寅,它毕竟高高在上,对它认错好像也不丢人。”
“要不,我们这一次就算了吧。”
认错?
这话王寅可不兴听见,他何错之有?
难道人在世间,只要一遇到难关就得认错,如此才能苟活下去么!
决不,这种不合理的现象,是不应该永远存在的。
至少,王寅觉得自己是没有错。
大楚不算大,可是也有几百万个人要生活,这样多的人要值得去注意才行。
好不容易等到了第五代,迎来了一位真正的明君,大家该值得庆幸才对。
别的地方或许不清楚,但是汝南这个地方,王寅又哪里还不知道呢,他就是从小生活在这片土地。
这里的人,以前不是挨饿就是挨冻,过着痛苦的生活。
有无钱治病然后活活病死的,也有因为交不起赋税银粮而被关进天牢的。
没有读过书,做睁眼瞎子的就更多了。
也许不止汝南,其余三地这种情况也是存在的,只会多不少。
楚风之前就问过王寅,为什么不离开大楚,为什么不去其他国家谋个前程,这看起来是可行和非常容易的事情。
王寅记得当时自己的回答是,“为大楚之崛起,而读书!”
这话说的出来,那就一定是经过脑子思考和内心的沉淀。
他每日每夜的看书,学这些枯燥的治国大道理,无非就是想要救一救自己的国家。
真的想不通想不明白,他究竟是有什么错呢?!
月亮要他停下脚步,阻止其继续前行。
现在连曾经的自己,都想要他低头。
即便是要算了,也不是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算了。
总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才能说服人吧。
嗯,难道就只是拿他的生命,来威胁么?
王寅觉得,他的命没有太值钱,想拿就拿去好了。
他真的怀疑,应该是哪里出了问题。
非要看见大楚遍地哀鸿满城血,或许就如了某些人的愿,是这样吗?
那来吧,就在今天夜里,从天降下这把屠刀,先砍下他王寅的脑袋,正好也让九州的人都看清楚。
就让所有人都知道,大楚之人逆天从来都不是没有理由!!
星星之火亦可以燎原,相信总有一日会有人要将这天给捅破的,再也无法遮挡住视线。
看着吧,会有的。
王寅的身上开始散发出某种寂灭的光芒,他因为黑发少年的一句认错言论,直接乱了本源和道心。
有些悬了,好像真的要完犊子一般。
无尽的月华倾洒下人间,笼罩着院子。
清冷的话语,旋即响彻在了王寅的耳畔,“看得见你期待的未来吗?”
“看得见看不见,与你有何干系?!!”王寅朝着月亮吐血水,传达着意念。
哈哈哈,他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已然豁了出去。
瞬间,小院里面开始狂风大作,星辰也黯淡了数分。
天地失色了,开始怒了。
“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