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对于江倾城而言，这个字显得熟悉而又陌生。
沉默片刻之后，她连忙摇头否认：“怎么可能……所谓神明，不过是一群无聊的凡人杜撰而来，根本不存在！”
“不存在？那方才那一幕你又如何解释？你自己也说了……那不是什么幻象……”
此言入耳，江倾城瞬间呆住了。
是啊！
瞬间灭杀上万天尊，那是天帝也做不到的事情。
“神明若是存在，那为何我从未见过他们存在的痕迹？”
风无尘嘲弄版的一笑，说道：“举个例子，你我便像是被圈养在水中的池鱼，自以为方圆千丈的池塘便是全世界！可笑而又可悲……”
听到此处，江倾城的神情愈发的诡异：“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事到如今，风无尘却也没有再瞒江倾城的必要，于是将龙渊、邪帝以及自己所指所有有关于神明之事全盘托出。
听罢，江倾城身子一动不动，眼神稍颤，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
风无尘所说的这一切，听起来与凡尘间的那些传说也似，但从这个男子口中道出，却是无比的真实。
这一切都证明着。
神……是真正存在的？
“太上道存在的年月已然无从考究！结合邪帝前辈的说法，神明会毁灭那些摸到了边缘的存在！太上道……极有可能便是存在于某个被神明毁灭的纪元之中！而方才你我看到的，则是神明灭世的场景！”
江倾城再度愣了许久，最终，脸上多了一丝苦笑：“若是我的感知无错，昔年这一方道统的力量却比如今的九大诸天要强上许多，连那等存在都被灭了，若是如今的九大诸天遭遇神明，又岂有抵抗之力？”
风无尘缓缓抬头，看着上空的混沌，忽的说道：“有时候，弱……不见得是一件坏事，你至今未曾见过神明踪迹，亦或者是因为，我们如今这个世界的力量，还未曾触摸到那根红线……”
江倾城又沉默片刻，脸上的苦涩更浓：“你如此一说，反倒是让我觉得，并非是当下的诸天万界还未发展到那般地步，而是冥冥之中，有着某种力量，在限制着我们的发展！”
女子的这一番话倒是打开了风无尘的某种思维。
“说说你的看法！”
这些日子与风无尘经历了这般种种，江倾城对其的隔阂也已然降到了最低。
“诸天万界之中，虽强者无数，但除了九大天帝，却很难有其余人能活过数万载！那些个强者，要么是死于仇家争斗，要么是死于血脉衰竭，要么……是直接神秘失踪！呵……天人便说是因为血脉之力这把双刃剑，早亡倒也罢了！但还有那么多的飞升者呢？但是纵观这往前十万年，真正长久存世的强者，依旧是一个都没有……”
风无尘眼角微微拉长，旋即道：“你的意思……是某个存在在暗中平衡诸天万界的力量？一旦有人有了打破边界的可能，便会被提前抹杀？”
江倾城却也觉得自己这个猜测胆大，但还是点了点头：“是了！抹杀个人，可比抹杀整个世界的代价要小得多！但这也是猜测……”
风无尘沉吟片刻，却道：“恐怕你猜对了！下界生灵，未融合天命之前，尚能活上万年！甚至达到不朽境后，纵然肉身腐朽，神魂亦可不灭！但到了天界，融合了天命，看似是一种进化，但是在无形之中，却舍弃了许多东西！而且，如今龙渊的几位……应该便是他们想要抹杀的个体吧？”
虽然龙渊中知道实情的几位皆一言不发，但风无尘却也可以勉强猜到。
追杀他们的，纵然不是神明，也一定与神明有关！
如今联合其江倾城的猜测，这一推敲却是更加的清晰了。
想罢，风无尘忽的起身，看向了这座地下城的更深处：“走吧……看看此城之中，还有什么惊喜！”
说罢，二人继续朝着地下城深处而去。
随着二人深入，四周的雾气越来越浓，光线也越来越暗，气氛，也逐渐变得压抑了起来。
行至某处，纵然四处无人，二人却也觉得脊骨发凉。
某一瞬，四周空荡荡的建筑忽的开始倾斜，竟猛地朝着他们所在压来。
“不好！”
二人同时心道一声不好，欲要撤走。
怎奈何，此刻的他们，身体却变得无比沉重，根本动弹不得，不仅无法移动身子，更无法催动修为，只能眼睁睁看着四处的建筑倾塌而来。
然而诡异的是，四周的建筑分明已然将他们淹没，但他们却并未感觉到半点儿重量与疼痛。
下意识睁眼，却见他们竟再一次陷入了这一座城池残余的记忆之中。
依旧是如血的残阳，天空之上，一俊俏男子身披金色霞光，双眼之中亦是一片金色，看不见瞳孔，以看不出其息怒。
在其对面，男男女女共有十三人，皆身穿道袍，凌空而立，看向男子的眼神之中，唯有仇恨。
“你曾说过……神明只灭太上道！为何要牵连我原始门下……”
说话的乃是那十三人之中，为首的女子。
得了质问，那金瞳男子一言未发，只是将嘴角轻扬，便缓缓转动了掌心的阴阳！
见此一幕，风无尘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他知道，那男子转动手中阴阳代表着什么！
“不要……”
风无尘本想下意识的大呼。
怎奈何，不论他如何张口，也无法发出半点儿声音。
正当他以为那十三人便要在男子的阴阳之下化为飞灰，却见那为首的女子眼化阴阳，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支狼毫。
只见这狼毫之上，镶金嵌银，一眼瞧去，光是豪华二字，却是难以形容此笔。
“破！”
女子手中的笔凌空一点。
便见笔尖所在，虚空晕开，化作一团水墨，紧接着，便是一个苍劲的“破”字出现。
“轰隆！”
那“破”字瞬间放大，黑芒大盛。
与之同时，在那破字之前，某种无形的力量瞬间爆发。
“轰隆！”
刹那间，天地变色，一股强大的气流四散，双方众人却稳若泰山，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