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小桃正捆着麦子呢,身侧突然多了一双手,要帮自己捆麦子,柴小桃回头一看,竟然是宋二。
柴小桃忙喝斥道:“别动我家麦子!”
宋二涎着脸道:“小桃,秦沐都没了三四年了,你一个女人带着三孩子,身边没个男人哪能成?以后让我来帮你吧!”
柴小桃顺手抄起割麦子的镰刀,横在胸前道:“宋二,我劝你收了你那龌龊心思!你若敢不轨,我就敢喊人,看青的就在附近!”
宋二不以为然道:“柴小桃,凭你的名声,看青的来了,会相信我对你意图不轨,还是信你想勾引我?”
宋二又要往小桃身前凑,柴小桃毫不留情的就是一镰刀,吓得宋二疾退了一步,如果退得迟了,这镰刀可就把胸口划出个大口子了。
宋二脸色惨白,怒叱道:“柴小桃,你疯了,要杀人不成?”
柴小桃撇撇嘴道:“宋二,你若敢不轨,我就敢杀人!杀了你,你这张臭嘴就坏不了我名声了!不信你就过来,看姑奶奶敢不敢弄死你?!”
在坟茔地的时候,宋二已经见识过柴小桃拼命的模样了,现在的柴小桃,更是一脸的狠戾,弄不好还真就不能全身而退了。
宋二一看占不到什么便宜,只好外强中干的“哼”了一声,离开了晒场。
柴小桃把麦子归置在了一起,回了家。
回到家,发现讼哥儿坐在院门口等她。
见娘亲回来了,立马笑容绽放,乐颠颠的跑了过来,把一只小筐拎给小桃,邀功似的说道:“娘,我采了一筐蓝莓。”
竟然满满的一筐,小桃捡了一颗放在嘴里,有点儿甜,酸味儿占大部分,这些若是全吃了,满口牙都不够倒的。
小桃狐疑道:“讼哥儿,你怎么采这么多的蓝莓?咱家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讼哥儿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是李三婶家的春华想采蓝莓,听说那里出现过狼,自己不敢去,便让我跟着。一个传两个,两个传五个,五个传十个,最后我一个人,带着村里十一个女娃子去采蓝莓,一人给我一捧,就变成一筐了......”
柴小桃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肌肉虬实的讼哥儿,后面如串蚂蚱似的带着十一个小女娃采蓝莓的情况,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
没想到惹男孩子讨厌的讼哥儿,竟然因为一把子力气,招女娃子喜欢,成了临时保镖了!
这件事,怎么想怎么觉得滑稽。
小桃接过筐,看着大半筐的蓝莓,突然想起了自己上次在县城买了一斤白糖,可以做蓝莓酱吃。
小桃说到做到,把蓝莓洗净了,和白糖一起熬成果酱,香气四溢。
借着晾凉的间隙,把馒头切成片煎了一下,抹了果酱吃。
三个孩子吃了,一脸的惊喜。
讼哥儿一脸高兴道:“娘,太好吃了,明天我问问春华还采不采蓝莓!”
小桃指着一大坛的蓝莓酱道:“你可别再采了,现在刚刚是夏天,果酱放不了太长时间,明天你跟娘去挖野菜吧,咱家的菜越来越不够吃了!太费了!”
家里养的动物越来越多,一只母鸡、两只公鸡,二十一只小鸡崽,六只猪崽,五只兔子,无数条鱼......再加上四口人,一家多少张嘴啊!
总吃粮食太浪费啊,柴小桃决定去挖些野菜剁碎了喂,这样可以省大白菜和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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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语哥儿和言哥儿看家,小桃和讼哥一人背了一个足有半人高的篓子,往山脚走去挖野菜。
怕再遇到狼,讼哥儿除了拿菜刀,还扛了一把二齿钩。
很显然,自从上次意外刨了头野猪,使得讼哥儿发现了趁手的“新武器”,那扛二齿钩的模样,让小桃不由得想起了猪八戒,忍俊不止。
到了村人经常挖野菜的地方,发现刘寡妇和与她相好的妇人也在那儿挖野菜,小桃不愿意与她挨着,便拉着讼哥儿往前走了一段。
今年秋天算是丰收,粮食刚收成,园子里都有菜,野菜不太受欢迎,小桃很快挖到了不少种野菜。
什么笤帚苗、猪毛菜、苋菜,很快就挖了满满两篓子。
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声。
娘两个顺着惊叫声望去,发现远处,刘寡妇用手捂着一起那个妇人的嘴巴,不让她喊叫出来,眼色机警的瞟着柴小桃母子方向。
见柴小桃望向她这个方向,慌张的用篓子扣住了什么东西。
讼哥儿想要过去一探究竟,被柴小桃一把拉住道:“别去了,人家不想让咱看,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根据刘寡妇的动作,柴小桃猜测,可能刘寡妇挖到了什么珍贵药材。
山里就是有这种好处,说不定撞大运就会有意外之喜。
比如自己采到了蚌珠;前一阵子,村里一个妇人还挖到了一颗何首乌。
看刘寡妇的模样,肯定不比何首乌差。
人家明显不想让娘两个知道,自己何必自讨没趣的去凑热闹呢?
反正野菜也挖得差不多了,娘两个背着野菜先回家了。
柴小桃把一部分野菜叶子喂了兔子,一部分野菜剁得稀碎,和了面煮成糊,喂了猪崽儿和鸡。
又把沤好的猪粪和兔子粪扬在了养蚯蚓的箩筐上面。
忙活完了又来做饭,快要好饭的时候,林翠翠风风火火的跑进了屋,拉着小桃的手就往外跑,边跑边道:“小桃,快跟我看热闹去,刘寡妇不是总欺负你吗?这下子报应来了!”
“报应来了?她咋了?”柴小桃吓了一跳,上午挖野菜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一会儿功夫就遭“报应”了?什么样的“报应”?不会是刘寡妇怀孕的事儿被人发现了吧?
林翠翠道:“听说是吃了什么东西中毒了,里正让人请郎中去了,若是救不过来,可就挺尸了!”
“啊?”柴小桃无比诧异,被林翠翠拖着跑到了刘寡妇家。
刘寡妇家院里院外围了一群人,刘寡妇就平躺在院子里,身体抽搐着,嘴吐白沫,眼看着出气多、进气少了。
柳里正脸色铁青,对刘寡妇的独女刘香兰怒骂道:“就知道哭、哭、哭!一问三不知!还不快舀点儿大粪水去!”
刘香兰手都哆嗦了,啥忙也帮不上,还是一个邻居婶子看不过眼儿,回到自己家,拎出来一个给孙子接尿的夜壶来,让人用筷子撬开刘寡妇的嘴,猛劲儿往里倒尿。
这东西,这味道,柴小桃看着都觉得恶心,何况是被喝到肚子里呢?刘寡妇很快就呕出不少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