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五大侍女如此说。
吓退了一部分人。
可观现场,大概还剩五十多男子在此候着。
“诸位……可得想明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诸位这一输,可会将自己的后代几世都当给了圣女殿了。”
一阵喧哗。
“有何好反悔的,且不说圣女身份尊贵,单说她长得实在貌美倾城,就已经足够吾等前仆后继了。”
“是啊,且圣女还是血脉纯体,若是以后血脉觉醒,能驭万蛊的话,那么以后她的身份将会更上一层楼,到时候就算是只成为圣女的一个后宫郎君,也有无数的荣华富贵让我们享之不尽了。”
“嫁给谁不是嫁,嫁给圣女,那我们往后几代人都将会是皇亲,这笔买卖,赌一把,不亏。”
明若月听着他们争论。
大多数是从自身利益出发。
她身边的达罗摩,亦是如此。
明若月身旁就是白衣男子的车辇,她往对方的位置靠近了几分,相对于满场的喧嚣而言,白衣男子显得尤为冷静。
他长身如玉。
立于马车面前。
神色温润如玉,手中的玉折扇泛着寒光。
他好似与这喧闹浮华的众生所不融,可他却又能立于他们之间,神色淡然,眉心有所期待。
前方热闹非凡。
明若月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对了这位公子,你呢?你是为什么想要嫁给圣女?”
在梵界。
人们都称白衣公子为无言公子,他话少,温润,以在茶楼里给贵人弹奏古琴为生,一身琴技高深莫测,让无数人流连忘返,在民间有许多人喜欢他,可在权贵的眼里,他无言公子不过就是一个供人取乐的戏子罢了。
他们经常用银钱砸向他,嘲笑他,他们也称他为“公子”,可眼中满是嘲讽。
就连他们的护卫亦是如此。
除了眼前这个小女孩。
她在询问此话的时候,满脸好奇,眼神当中没有半点嘲弄。
他含笑。
微微低下头。
轻吐出的几个字,如沐春风。
“我心悦于圣女。”
额……
这个答案,明若月不是没有想到,她只是没有想到,对方会以如此郑重的语气说出来,且说完此话之后,好像还略显羞涩,两颊飞起了两道红晕。
“啊?”她惊愕出声。
白衣男子继续道:“五年前,青山郡,见之,顾之,不敢忘,不愿忘,也不想忘。”
敢情是一见钟情。
对方轻咳几声,明若月眼珠一转,连忙道:“我会看病,我给你把把脉。”
白衣男子身边的小厮略有迟疑,看来平时有不少人借着这名头暗害过白衣男子。
“无妨。”白衣男子对着小厮摇了摇头。
他对明若月伸出了左手。
谦逊道:“如此,便多谢了。”
明若月手指搭上男子脉象。
窥其全身筋脉,却发现他体质极弱,他身体有着伤,且还是重伤,这伤已经有……五年了?
这么巧?
明若月寻着经脉往上。
倏然!
她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男子。
“你是单灵根?且是金系灵根,看这品相,应该算是金系灵根中的绝品灵根了,如此好的医术,你都没能治好自己的病?”
听到明若月如此说。
男子也是微愣。
随即一笑。
“我倒是没想到,你如此年纪,竟有如此高的造诣了。”他语气颓丧,轻松转移话题,明显不想接明若月之前所抛出的话。
白衣男子缩回了双手。
他神色谨慎了许多。
明若月道:“对了,你叫什么?”
“陌白。”
简单的两个字。
干净整洁。
一如他本人一样。
明若月压低了头,用金系灵根激发出部分灵力,隔得如此之近,她便能在识海之中与陌白交流。
“你如此身体状况,来参加选婿,可谓是九死一生。”
陌白听到了识海中的声音。
袖下。
他捏紧了双拳。
那又怎么样?
他所剩时日不多,只想在这最后的日子,再好好的见她一次。
至于成为她的夫婿,如此荣贵之事,他自是想都不敢想。
“你在金系灵根受损之前大概是什么境界?”
“金丹,大周天。”这一次,陌白回应了明若月。
“那现在呢?”
“筑基不足。”接着,便能从男子的脸上看到一抹苦笑。
筑基不足。
此等能力,只会身死阵中。
白衣男子现在也不过是二十多岁,他五年前,应该是刚好二十左右,只是二十岁的少年,就已经是金丹大周天境界了,如此天赋,虽然不能说逆天,也绝对称得上鬼才了。
明若月想不通。
如此惊才绝艳,天赋纵横,百里挑一的绝品单灵根,他五年前……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舍去?
他心中有太多秘密。
当然。
初次相见。
明若月与他说这么多话已经算是冒犯了。
她先前不过是好奇,如今再往人家内心深处剖析的话,是谁都会不乐意的。
“明护法,你在这里做什么?”
“快点,马上就要进阵了,你得护在我身边保护好我知道吗?”
达罗摩从远处飞奔而来。
拉起明若月的小手就要走。
他临走之时,还不忘狠狠地白了陌白一眼。
该死的小白脸,长得好看死了!
“若是你真的想要再见圣女一面的话,你待会可以跟在我身后,我会尽力保住你。”
明若月嘴唇未启。
此声音却还是清晰的传到了陌白的脑海里。
这小女孩?
对上明若月回眸,他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公子,你怎么了?”
小厮在一旁询问。
陌白回神。
“没事。”
说来也真是可笑,他方才,竟然在某一刻相信那才几岁的女娃有能力在阵中护他周全。
“万福,我们进去吧。”
陌白踩着步子。
跟在众人之后。
踏入了眼前的皇陵。
石门在身后关闭,溅起无数灰尘,一入陵门,生死难测,再难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