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
那个先前攻击明若月的神秘人的眼神出现了一抹慌张。
他看向自己的双手,里面满是不可置信。
毫无疑问,他被算计了。
明若月艰难起身。
“达罗少爷,快走,这人存了誓死杀你的心,他这一掌,下了毒手。”
话还没说完。
明若月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直接晕死过去。
场面一阵混乱,不知过了多久,明若月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又回到了达罗府了。
睡了一觉。
但是睡得不是太好。
戏嘛,还是要演的。
外面有了响动声,随后达罗刹便浩浩荡荡的带着人入了她的房间,明若月赶忙闭上眼睛,装作依旧昏死的样子。
“李神医,你给本府好好看看,她究竟是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还是故意装的?”
看来。
那个神秘人已经回到了达罗府,并且向达罗刹告知了此事。
达罗刹还真是一头老狐狸,明明她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替达罗摩挡了一掌才受到如此重伤,按道理说应该打消他的疑虑了,可他搞这一出,只能说明,那个神秘人在达罗府的分量身份也极为不低。
那名被唤作李神医的人赶忙坐到了明若月床前的椅子上。
他的手摸向明若月的脉象。
便立马有一股真气从她手腕之上输入,顺着她的筋脉,弥漫至全身各处。
明若月倒是不着急。
她这具身体实在是诡异得很。
就算天王老子来了诊断出来的也是柔弱无骨,濒临死亡的脉象。
达罗刹不是要证据吗?
好。
那她就再给他一份“证据”。
她不搞得达罗府内部狗咬狗算她输好不?
是以。
明若月催动着灵力,将自己丹田四处的煞气释放出些许,煞气外溢之时,她的筋脉也开始变得薄弱混乱。
先前交手的时候。
明若月便已然察觉到了对方身手不一般。
尽管他刻意压制,明若月还是感觉到了煞气的存在。
整整过了一刻钟。
李神医站起身,然后默默的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行囊,他沉着脸,一句话都不说。
“李神医,这丫头如何?”
奇怪的是。
那达罗刹对待这位李神医倒是格外的尊敬。
想来。
这位李神医应该极有名望。
“达罗大人,我不知你们与这小丫头有何恩怨,竟然要将她伤至如此地步,她这生的脉象极为薄弱,像是大限将至一般,另外,她还中了剧毒,此剧毒,应该与蛊毒脱不了关系。”
达罗刹闻言脸抽了抽。
他将李神医体内明若月的冥狱之毒当成了他昨日所下的控灵蛊了。
“李神医,她除了体内含有蛊毒之外,还有其它伤势吗?那伤势,是由什么造成的可能查出来?”
李神医用一根银针插在了明若月的天穴处,一道有些苍劲的风力便从中卸了出来。
那般凌厉。
风似刃。
所过,绸缎也随之一动。
李神医脸色更是寒得厉害,他收起自己的针。
“达罗刹,我来你府里帮你看病也是遵行了吾王旨意,你要明白,我所忠心的人从来不是你们达罗府,你们达罗府早就树大招风,存有异动,通过一些歪门邪道笼络那些诡秘之人,但我还是要警告你一句,你这手不要伸得太长,王或许对你这些手段不在意,可圣女要是知道了,你觉得,达罗府还能如现在一般享受着特殊待遇吗?”
李神医这话已经含有了威胁的意味。
可达罗刹不但不生气,反而立马拱手弯腰,局促紧张道:“本府对吾王与圣女皆是忠心耿耿,李神医此话是何意?莫非这丫头是魔修?”
“魔修?她自然不是,她体内有着浑厚的正派灵力气息,看样子,应该是来自于中原的六大宗门之一,算是正道出路,我所说的,是伤她的人。”
语落。
达罗刹的袖袍之下的手紧握成拳。
他脸上的笑意也变得阴沉了好几分。
“您是说……伤这丫头的人,所使用的功法……含有煞气?”
李神医不屑轻嗤一声。
“不然呢?达罗刹,这丫头一看就是初来乍到,想来之前应该是某个大家之女,所以心性单纯,你别在我面前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其他人或许还会被你蒙蔽,可我不会,这紫荆城早就成了你达罗家的天下,平时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今天竟然还会有人敢当众刺杀你儿子?谁不知道,你对这个儿子,宝贝得跟个什么一样。”
紧闭着双眼的明若月死死的憋着笑。
李神医,你要是会说话就多说一点。
倒是没想到,在这个达罗府,竟然还能找到这样的能人。
达罗刹的脸色极差。
他好像也极少被人当成孙子一般训。
事毕之后。
达罗刹还是委托李神医开了个方子。
待人走后。
达罗刹冷哼一声,立马跪了一地的人。
“倒真是让本府开了眼界,本府所信任之人,竟然差点杀了我儿子,倒是那无意之中以蛊毒所控制的外来人保下了吾儿,可笑啊,真是可笑。”
那九岁的小丫头与他事事交心。
来历没有造假,星域派的确是六大宗门之一。
还有她体内的蛊毒也依旧存在。
再者,她所受的伤,的确是来自于他身边的那个人。
除开那人,紫荆城再无其他人能够催使煞气杀人。
达罗刹怒火滔天。
甩下了一句:“好生照顾贵客,待她醒来之后,速速来通报本府。”
而后。
达罗刹拂袖离去。
看来,今晚注定不太平了。
明月高悬。
月色如钩。
在达罗府后院的一处古宅里爆发出了极大的争吵,那动静,险些还动了手。
半夜三更。
一身穿青裳的中年男子带着包袱,身后背着佩剑,满脸悲愤的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还是夜。
夜色正浓。
青裳男子赶路之时要经过玄虎山,那马车到了半山路的时候便停滞不前,嘶鸣不断。
随即。
数十支利箭从马车各处飞射而来,不过片刻,马儿中箭,倒地不起。
那马车也被射成了个筛子。
看来马车里的人,生死难料,吉凶不定。
就在隐藏在半山中的不少青衣人悄然出现,往马车一步一步靠近,这是准备收尸了。
忽而。
那马车车顶忽然爆裂,青色衣裳的中年男子直冲而起,剑出鞘,冷锋煞气席卷而来。
他面色青冷,手臂有着擦伤,满脸可怖。
“是你们。”
他神情震惊无比。
遂而涌上心头的是愤恨。
“刘管家,你走不了了,你侍奉了大人三十余年,应当理解大人的脾性,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你乖乖伏法,免得受皮肉之苦。”
青裳男子大概四十五岁,乃达罗府的刘管家,一直跟随达罗刹左右。
他眸中掀起怒火。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原本我与旁人也没什么不同,就凭你们这些杂碎,也想留下我?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