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那道门许远之后。
明若月依然心悸,胸口处的心跳好像都快到了嗓子眼。
圣焱的声音也有些压抑。
【圣焱:难怪昔日的第一大宗会沦落至此,如此多能人后辈都在此陨落,也难怪……唉……这群孩子,都是好样的。】
圣焱极少夸人。
他能说出此话,已经是对这些后生之辈极大的认同了。
明若月梗着头往前走。
“百年前的天渊阁,才可担得上一句名门正派,他们之所以怨气难以消散,不是因为镇压远古凶兽,灵魂不得安歇这个原因。”
她的声音很低。
说出的话却毋庸置疑。
明若月的脚步熟练的绕过一具具的尸骸白骨。
神识清明了不少。
在师兄师姐他们身上,她还察觉到了其它两道熟悉的力量,那力量……她曾在群宗大会之上见过。
这才是他们怨气久久难以消散的症结所在。
走了许久。
明若月也遭遇了不少大小的精怪,冥音笛一直在她手中紧握,靠近她三尺之内的恶煞,都被她毁笛斩杀。
煞气愈浓。
冥音笛的威力也就越大。
越过层层迷雾,明若月终于在一道大门之前停了下来。
门匾之上已然落满灰尘,灰尘下的字也已分辨不清,可大意能够看出,在以前,这应该是一处强者的洞府。
明若月上前,扣动门匾。
大门巍然不动。
“小黑子,去。”
明若月随手甩出了黑曼巴,它极不情愿的仰起头,慢吞吞的朝着大门的锁扣游去。
当初就是因为贪念小白的美色,才上了人类的当。
现在后悔,早就来不及了。
黑曼巴将身后的尾巴插进锁扣之中,只听到咯噔一声,第一道门锁打开了。
明若月上前。
推开大门。
之后还有着数道同样规格的大门。
而且自从踏入第一道大门之后,明若月便惊觉的发现一个问题,那便是这岩洞之中所有的煞气好似都被这洞府挡在了门外,分毫不能渗入。
她摩拳擦掌。
很是激动。
“看来,在这处洞府坐化的强者定然十分不一般,在死之后还能拥有这般大的威压,使得所有恶煞不敢上前,真是发现宝了。”
明若月如此说完。
也没敢放肆。
她未因为身前有如此大的诱惑便直接动用灵力劈开大门,她一步步上前,用灵力探索,满心纯正,一股又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住她,也帮助她进入了一道又一道的门。
到了最后一道门的时候。
所有柔光散去。
她抬眸。
映入眼前是一道青铜之门,古朴庄严,那股威压几乎让明若月当场就有些喘不过气来。
在青铜大门之上的正中间,放置着一块铜镜。
那铜镜为方形,上面盖着一块灰色布袍。
明若月上前,扣动门扉的时候,无数由精神力凝聚的冷箭在其面前“簌——簌——簌”射来。
万箭齐发。
明若月运起精神力呈现防御罩抵抗。
可抵抗时间不过一秒,便直接溃败。
无数冷箭射向她的同时。
她身前周围忽然绽放出了无数多阴冷诡异却鲜艳无比的彼岸花,冷箭刺入彼岸花之中,全部湮灭不见。
青铜之门上忽然伸出了无数藤蔓。
可还未触及到明若月身前,就直接被它身边所燃起的无尽业火焚烧殆尽。
业火燎原。
也可损伤精神力。
空气之中隐隐有着灼烧之感。
明若月对着青门大殿后方道:“前辈,晚辈明若月,前来拜访,知晓前辈当为青阳国数一数二的人物,所以当请前辈手下留情,开放青门,赐我传承,或许颓败落后的青阳国,还能有所一线生机。”
门殿正气凛然,想来也该是心怀天下的。
哪怕此强者已然坐化仙逝,明若月也不想对此等强者不敬。
她话音刚落下。
青铜大门忽而升起一阵龙吟之声。
“如此恶煞,也不知用了什么障眼法,竟然能走到我最后一道青铜门之前,你此魔修,也敢到我洞府前求见?还想得到本座传承?真是痴人说梦!”
不屑愤恨之声从青铜门之后的大殿传出。
紧随其后。
便是一阵极为强劲的阴风刮起,此等阴风刺入心骨,所过之处,岩石之上皆有浅痕留下。
风如刀。
在此时被诠释得十分彻底。
明若月顶着阴风,小小身子岿然不动,未曾移动半步。
她好不容易走到这里。
退后一步,就又回回到起点,她不甘。
明若月白净的小脸之上被阴风划破,鲜血沿着两颊滴入身下岩石。
与此同时。
她身下有着一道诡异的图案浮现,凤鸣之声,顿时响彻整个岩洞之中。
而后。
一只火红的凤凰从图案之中挣脱开来,它气吞山河,将无数风力尽数吸收。
凤凰于飞,展翅于青铜大门之前。
它声嘶力竭。
煽动彩翼,掀起狂风,青铜大门嗡嗡作响,终于是不耐此等神力,直接从中破开。
此等变故。
让大殿之中的那股神秘力量也颇为震惊。
“此乃圣物,为何会出现于一女娃身上,圣物,魔物,为何会集于一人之身?怎么可能……”
【圣焱:陆压道君,你可还认得本尊?】
明若月此时浑身力量都在压制着体内那蠢蠢欲动的煞气魔力,分不出半点心神来去做其它事。
且圣焱在说这话时特意隔离了空间。
所以明若月根本不知此时圣焱竟然能与青铜门之后的主人对话。
听到圣焱的声音。
那道灵魂体忍不住震颤。
“你是圣焱神器的器魂?怎么可能?我的感知不会有错,在这女娃体内,分明还有着另外一道……”
【冥音笛:你是在说我吗?】
“百万魔音笛之母,你果然在这里。”
一道身着黑色乌鸦羽毛现身的女子现于上方,他们两为器魂,陆压道君为精神体,且都是极为强大的存在,自然能够看见对方。
而明若月此时灵力还在金丹凝气境界,又被阵阵阴风和风沙迷了眼,眼前世界,她只能感知,未能亲眼所见。
“圣焱,你乃为神器,怎能与如此魔器之母厮混在一起?”
【圣焱:陆压道君,你且看清了,这女娃……究竟是谁!】
清风拂过。
铜镜之上的灰布滑落。
在其铜镜之中,倒映出另一道绮丽威风之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