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号,贼寇伪尚书鲁逆率领三千余人绕道到达汀泗桥(离崇阳三十里)。
咸宁令黄钟鸣坚守不退,发檄文让各团队应援并密谋计策:援军可能随时无法到达,而贼寇众多我们寡少,应该趁他们不备袭击。
于是率领众人星夜出发剿敌,贼寇没有料到我们军队会这么快到达,仓皇逃窜,斩首两百余人,缴获骡马八匹、鸟枪两千余支。
天亮时贼寇已经远去,黄钟鸣料想贼寇必然会回来,立即返回登上城墙,同时向大营求援。
贼寇果然察觉到我们兵力不足,直接向城下进攻,其中一千余贼寇占据城南山巅,另一部分贼寇占据西河桥。
其他贼寇攻城,纵火三天三夜,黄钟鸣率领众人日夜坚守。十八号贼寇撤退,援军才到达。
援军日夜奔驰一百二十里。
黄钟鸣又追击,把他们消灭在黄石洞、坐谷坳和苏家岭,逃走的贼只剩下三、四百人。
十六日,江西援军刘腾鸿带着新的胜利战报前来,胡林翼说:“盗贼终将自相残杀,只要我们坚持下去,必定能成功。我们要坚忍不拔,百折不回。
胡林翼对司马秀儒和襄阳道罗遵殿的援助请求时说:督部已经派出一千七百名士兵和一百名马队前往。
最近还调集兵力援助崇阳,一旦贼退,就会分兵前来襄阳。
虽然兵力众多,但担心援军不足,而且事态暂时无法确定,也担心兵力在外无法约束,时间久了可能会变得骄横而软弱。”
十九日,胡林翼再次回答司道说:“一百名马队足以对付两千小匪,现在征兵已经很多,需要考虑后续的筹划。”
二十一日,胡林翼派唐训方和唐协和率领一千二百人的军队前往襄阳剿灭贼寇。
抚兵标定章程,他们带有长夫、锅帐和随营口粮。不准住在民房里,以免士兵散漫无法稽查,也不准州县提供任何供应,以免出现浮冒报销的问题。
计划于二十二日出发,并传达命令给汉阳、汉川、钟祥和京山州县:“士兵们经过时要小心控制,催促前进,不准提供任何供应。
如果有人违反规定造成麻烦,立即进行指名上报,按照军法处理。
只有关津阻水的地方,必须派遣渡船或者浮桥提供支援,并通知市民妥善运输大米和粮食,平价买卖,除此之外不准提供任何供应。
这是最重要的命令,必须传达给相关人员。”
回复督部的建议是:我们计划在武汉渡江的地方进行作战,打击和拦截敌方船只,以切断敌军的粮食补给。
这个计划很好,但实施起来有困难。
为什么呢?
因为武汉两岸对峙,只有小河口、南岸嘴和鲇鱼套这几个地方可以停船,但都靠得很近城墙,而且中间的水流湍急,不能停留。
而且两岸都有敌方土墙,上面放着大炮,还有敌方的堡垒,炮位很多。
每次水师下驶,敌方船只就不开炮,而是用岸上的炮火伤害我们的士兵,每次伤亡数十人。
如果从下游往上行,船只行进速度会很慢,每次都会伤亡数百人。
从去年八、九月到现在三月,水师伤亡已经超过一千人。
直到四月二十八号,我们才能控制住沙口附近的六个营地,这才导致敌军的粮食一直延迟到现在。
这是我犯的拖延错误。
但那时两岸敌船很多,如果没有火攻,我们不敢下去,这也是我谨慎的错误,而不是将士们的不努力。
石达开率领三万人进攻,那时洪山和鲁港的兵力都很薄弱,只有一千多人在青山游击。
我们的营地直接到了城下,调动出去的人数不到两千,已经没有更多可调动的了。
敌人因此肩负着粮食和物资,在陆路上运输了,即使如此,也只能延长一个月的米麦杂粮供应而已。
这也是我拖延未能及时回复的过错。
陆军有三四万人,却无法攻破沿江的敌人阵地。
即使李续宾攻破了,也无法守住,因为那个地方靠近城市,城市的炮火无法打击敌人,却能打击官军。
如果水师停泊在坛角,敌人必然会夜袭,只会伤害我们的声威,对实际情况没有任何帮助。
二十四号,胡林翼回复荆州将军的粮食短缺情况。
二十五号,命令王鑫的部队从岳州出发前往崇、通、蒲讨伐敌,同时加强南省边防,清剿北省的后路。
二十六号,听说襄匪已经渡过汉江,盘踞在襄阳西背后的万山,准备攻城,并马上告诉唐训方不要前进,并说:“敌人全是乌合之众,越多越容易剿灭。只有骑兵可以聚集起来一起合作,其他部队各自办各自的事情就可以了。”
二十九号,胡林翼命令说:“水师没有弓棚遮板,现在已经是冬天,应该用布棚来防寒雪。”,主要是为了轻便驾驶。
胡林翼回复襄阳司道说:“唐守在蔡甸受到雨水的阻碍,按照计划很快就能到达,而且还有两百骑兵队来帮忙,可以剿灭贼寇,只是我们的兵力稍微不足。
常恩带领的勇士不可靠,盐道更是不可靠。
天下有很多人吃饭,但打仗的人却很少;追求功劳的人很多,但真正敢于冒险、接受命令的人却几乎没有,真是可悲啊。
等待剿灭咸、蒲的兵回来,再调派两千人前进。
司道你要坚守城中,即使被围个水泄不通,也必须支撑二十天,成败利钝由我来承担。”
十月初六,催促加快发放军饷。
初八,奏报之前的水陆胜利战斗,并请求发放军饷,这是皇上不断的催战,胡林翼说:臣深知国库财政困难,但不得不频繁请求,给皇上带来了夜以继日的忧虑,给百姓带来了极大的负担。
每次一想到这些,无地自容。
但是考虑到形势紧迫,大局关系重大,我不敢不详细向皇上陈述。
臣所部的水陆军队都是南方勇士,带勇之人也以湖南人居多。
南方的勇士们,最开始由江忠源统领,他的指挥非常精准。
接着是曾国藩、塔齐布、罗泽南、李续宾等人,他们也都有着辉煌的战绩。
并不是因为南方的勇士们比其他军队更强,而是因为南方人民勤劳刻苦,从小就习惯了艰苦的环境,对于广东匪徒的伎俩也非常熟悉,他们从来没有畏惧之心,所以攻城并不是他们的长项,但在野战中却很有优势。
这些带勇之人大多诚实朴实,没有官场虚浮的习气,乡邻的子弟们都甘愿共同承受艰辛。
我还特别严禁烟赌,军中从来没有减少士气的虚浮行为,所以士兵们听命行事,命令一出必须执行。
大家习惯了战斗,从军已经成为惯例。
虽然军队有时会有缺额,但我们会用优秀的士兵来补充,从来没有让杂色人等进入。
但是由于饥饿和困苦已经持续很久,欠债也越来越多,虽然勇士们多年来都受到了严格的约束,但我希望能够尽快取得胜利,稍微弥补一下万死之罪,所以不得不期盼皇上您的仁慈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