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揽月却沉默不语,苏柒见状心里满是心疼,主子这是经历了什么,以前那个活力满满的主子去哪里了,自己离开的时候主子还好好的,为什么现在会白了发,苏柒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大着胆子去牵萧揽月的手,“主子,跟苏柒来,苏柒给您梳洗…………”
萧揽月闻言却不为所动,人杀光了,自己该做什么?
该做什么呢?
苏柒见摄政王那尽是空洞的眼眸,还有那染了血的白发,再也忍不住,伸手抱着萧揽月,“主子,主子你说句话呀,你这是怎么了,苏柒怎么样才能帮你!”
萧承睿和柳子幕,霜降,冲进来,就看着一地的尸体中,苏柒抱着萧揽月,而萧揽月一动不动。
“主子…………”
“皇姐…………”
“月儿…………”
苏柒见萧承睿几人,才放开萧揽月,着急的说道,“霜降,你快看看主子啊!她什么都不说,也不理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萧世子和柳子幕膝跪在萧揽月身边,不知如何是好!
霜降伸手替萧揽月把脉…………
萧承睿和柳子幕着急的问道,“怎么样,月儿(皇姐)有没有受伤…………”
霜降摇摇头,“主子没有受什么伤,但是伤心过度,也疲劳过度!这样下去,怕…………”
柳子幕闻言便明白,月儿这是因为纳兰长君的死,悲伤过度了,“月儿,你不是要给纳兰长君报仇吗?我们先去休息一下,先去吃东西,然后我陪你,我们杀去北牧好不好?”
萧承睿看着一动不动的萧揽月,“皇姐,你不只是纳兰长君的妻子,你还是萧国的摄政王,近二十万的大军,生死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这一战,多少孩子失去了父亲,多少女人失去了丈夫,又有多少父母失去了儿子,皇姐,我们姓萧,享受着皇姓的尊荣,在百姓没有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前,我们都没资格倒下!”
萧揽月闻言眼睛闭了下来,可是她已经流不出眼泪。
“北牧兵全部烧化,尸体不能大面积掩埋,避免出现瘟疫!防守之事,萧承睿你安排好,另外,集合能集合的大军,孤要攻打北牧!”
说完才起身,却因为疲劳过度,差一点摔倒…………
柳子幕眼疾手快的抱着她,“月儿,小心…………”
萧揽月却一咬牙站稳,霜降急忙伸手扶着她。
萧揽月推开柳子幕的手,“安和世子放开吧!孤怕他会不开心…………”
柳子幕闻言心里一疼,纳兰长君走了,她的一颗心也跟着走了。
霜降看向柳子幕摇摇头,希望他这个时候不要萧揽月闹脾气。
柳子幕慢慢放开她的手,“好,我不碰你,那让霜降扶你好不好,我去烧水给你梳洗一下,这么冷的天,不能冻伤了自己,哪怕为了孩子,你还有身孕呢!”
苏柒也上前扶着萧揽月,“主子,跟苏柒来…………”
两人扶萧揽月萧揽月到房间坐下,苏柒急忙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被褥换上,这是自己无意间发现的,怕是当初的北州州府撤走的时候没有带的,今儿倒是派上了用场。
很快热水送进来,冬雪拿着一个包裹送进来,“主子,这是你的衣物,冬雪给你带来了,让霜降和苏柒服侍你洗澡,冬雪去给你煮一些小米粥来。”
霜降上前接过冬雪手里的包裹,“你去吧!主子这里交给我!”
霜降和苏柒默默的替萧揽月脱下一身湿漉漉的衣服,替她清洗着被血染红的头发。
柳子幕这边。
他亲自带着柳一烧水,想干萧揽月的样子,自己越发心疼她,却又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帮她。
冬雪来到厨房,就看见柳一还在烧火,柳子幕正在煮粥,“安和世子,让冬雪来吧!”
柳子幕闻言却说道,“不用,我来,对了,冬雪,月儿身上弄到了那么多血,等一下得给她换一下水。另外我给月儿煮一些粥!我等一下会拿去给月儿!”
霜降看着堂堂一个世子,居然在煮粥,而且也不邀功了,不由的深深看了柳子幕一眼。
霜降和苏柒给萧揽月换了两次水,才感觉彻底洗掉萧揽月身上的血腥味。
霜降先帮她把头发包起来,拿了干净的里衣给萧揽月换上,让她身子在床上躺着,头靠在自己腿上。
柳子幕端着粥进来,就看见霜降在给萧揽月擦拭头发,把粥放到桌子上,走过去,伸手用内力给她把头发风干,“月儿,我给你煮一些粥,冬雪在给你做一些小菜。先让霜降服侍你用一些粥。”
萧揽月任由霜降扶着自己起身,“安和世子,你没必要做这些,孤…………”
柳子幕闻言急忙打断她的话,“月儿,这并不是什么僭越的事情,哪怕我只是安和世子,你是摄政王,作为一个臣子,我也应该照顾好你。”
怕萧揽月再说出什么让人难受的话,柳子幕急忙告退,“摄政王先用着,在下去看看菜好了没有。”
萧揽月看着柳子幕急忙离去的样子,始终没有说什么,而是低头喝粥。
很快柳子幕和冬雪端着几盘小菜进来。
萧揽月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你们都下去吃一点东西吧!冬雪,让萧承睿等人吃了饭去大厅议事。”
冬雪闻言默默行礼退下。
柳子幕想说点什么,最终却也没有开口。只好跟着冬雪等人出去。
霜降和苏柒相视一眼,也行礼退下。
两人来到门外,苏柒小声的说道,“霜降,你去吃东西吧!我不饿,我在这里守着主子。”
霜降闻言点点头,“那你先守着,我给你留饭,等一下来换你。”
房间里,萧揽月默默的吃着饭菜,习惯性的想喝一些汤,伸手去接…………
半响才反应过来,没有人给自己盛好汤了,以前纳兰长君在时,总是会把汤盛了凉着,然后在合适的温度端到自己手里…………
萧揽月放下筷子,整个人都透着无边的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