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公公认真的想了下,“没有。整个皇宫都在戒严,尤其是陛下的兴德宫,还撤掉了不少的宫女和太监。禁军加强了守卫,但是,都是守在兴德宫外围的,现在能在兴德宫的里走动的人,少之又少。”
颜千夏纳闷的摸着下巴,难道是她想错了?
皇帝没有把这张专门对付楮墨的王牌,调回自己的身边?
……
颜千夏一路坐着小轿子,来到了兴德宫。
兴德宫里果然守卫森严,来福公公一路陪伴她,亲自刷脸,才把她带进了寝殿。
走着走着,忽然,颜千夏看到远处的池子里,有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子纤细的身影,独自一人坐在石凳上,看书。
颜千夏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来福公公,那是那位娘娘吗?”
来福公公立即恭敬的回答,“哦,那是静妃娘娘啊。”
“静妃娘娘……”
因为不太熟悉,她差点没想起来这个女人是谁。
颜千夏认真的回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个静妃娘娘是苏珞的表姐。
静妃娘娘的性子十分的冷淡,她跟别的妃嫔截然不同。
别的嫔妃都是削尖了脑袋要钻到皇帝陛下的面前来争宠。但是静妃娘娘却是愿意待在自己的宫里,从不营业,从不争宠。
现在这种紧要的关头,却看见了静妃娘娘出现在兴德宫,这十分的反常。
反常得简直都成了诡异!
“来福公公,静妃娘娘是自己来侍驾的吗?你刚刚不是说,各宫的娘娘都不能在皇宫里随意走动吗?”
“啊,确实是。但是静妃娘娘除外。”
“为什么除外?”
“这个咱家也不知道,这都是陛下的旨意。陛下自从在浴池里遇险之后,就着急下旨,诏静妃立即来侍驾。”
颜千夏彻底的怔住了……
此刻她的心,在砰砰的跳得欢快……
这个巧妙的时间点,不就跟她之前设想的一样吗?!
皇帝因为惧怕楮墨,肯定会把能压制住楮墨的那张底牌,火速调到自己的身边来!
难道,静妃就是“青青”?!
“来福公公,能不能麻烦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我想去跟静妃娘娘请安。”
“当然可以。王妃娘娘您请便。”
“多谢。”
颜千夏深吸一口气,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设,迈着冷静又稳健步子,走向了静妃娘娘。
她满脸微笑的走了过去,“静妃娘娘,午好。”
静妃回头,看到了她,冷淡有礼的笑了下,“燕王妃,贵安。”
静妃还是一如既往的寡淡,脸上无喜无悲,淡泊的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仿佛随时都会乘风归去。
“静妃娘娘,您是什么时候入的宫啊?”
她这么问倒是有点唐突,但是静妃却不介意,因为她对任何事情都不会介意,幽幽道:“十五年前。”
颜千夏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直响,算这个时间,总觉得不太对劲儿。
静妃很年轻,看起来只有三十岁。难道是她十五岁她就成了楮墨的前妻了?
该不会是静妃撒了谎?
她立即打开了医疗系统,给静妃做了一个无感体检……
静妃似乎没有什么话想对颜千夏说,但是她有对颜千夏有好感,愿意同她待在一处,于是,勉强就找了一个话题,“燕王妃,你家王爷没事吧?”
颜千夏时时刻刻的紧盯着系统显示的检测结果,心不在焉的说:“他没事……哦,我每天都在祈祷着,希望他没事。”
“燕王妃你不要忧心,燕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平安无事的。”
“哦……”
静妃礼貌又客套,但也是发自内心的想安慰颜千夏。
她本来以为颜千夏特意过来跟她打招呼,是表示对她的礼貌和尊敬。
但是,她忽然发现了颜千夏神情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魂游天外。
“燕王妃,你是不是身子不爽?要不要我去唤御医?”
说着,静妃还关切的把手伸过来,拉住了她冰凉的小手。
颜千夏蓦地一震!
因为她看清了医疗系统的检测报告,静妃分娩过一个孩子!
颜千夏吃惊的看着静妃,她记得清清楚楚,静妃是没有孩子的。
那么,这个孩子,就绝对不是皇帝的。
或许是,楮墨的。
“燕王妃?你的手凉……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就是有点头晕……”
说着,颜千夏就软软的靠到了静妃娘娘的怀里,然后她还悄悄的把她藏在袖子里的画像,给抖了出来。
画像落地,静妃看到画像的那一刻,就好像是遭了一个晴天霹雳,整个人都是狠狠的震住了……
“这画像,你从何而来?”静妃娘娘的脸色煞白……
颜千夏若无其事的说:“哦,我今早在京都的大街上,遇到了一个男子,他在拿这画像找人。我觉得他这人物画得非常好,所以,就求赐了一张。”
说完这句话,颜千夏的良心有点痛。
她默默的按住了有点痛的良心,继续说:“我非常喜欢,重金求购。但是,那位画师竟是个妙人,分文不收,但是就求我一件事。”
“什么事?”静妃娘娘立即紧张了起来。
“他要我答应他,如果见到这画像上的女子,一定会要通知他。”
静妃吓得屏住了呼吸,“你知道他在哪儿?!”
“知道啊……”颜千夏轻飘飘的回答着。
她假装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静妃的反常,自顾自的拿着画像,欣赏了起来,“哎?看着画像上的人儿,怎么跟静妃娘娘您有些相似呢?”
静妃看着画像,整个人都僵硬着,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真的有能如此欣赏他画技的奇人!
静妃笑得很尴尬,“这……哪里看得出像了?这画像看着都不像是个人呢。”
颜千夏一直都在观察静妃的微表情,静妃的任何情绪都逃脱不了她的眼睛。
颜千夏跟王爷谈了这么久的恋爱,她已经火眼金睛了,她看眼神就知道,静妃对楮墨,肯定还是情意在的。
她得尽快搞清楚,到底是什么障碍了楮墨刺杀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