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冥却是依旧面不改色,“夫人,这事本王知道,柳湘她没有恶意。”
颜千夏微微勾起唇角,冷笑,“看来你很相信她,我还没说这是什么药,你就笃信她没有恶意?”
男人站在她的面前,皱着眉头,沉声说:“因为,就是本王让她弄的。柳湘擅长调香,我让她调香给你安眠。”
他只是心疼媳妇儿太累了,想让她多睡一会儿。
颜千夏脸上的笑容都挂不住了,“哦?所以说,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是么?”
轩辕冥看着媳妇儿的脸色,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躬身,在她的身边坐下,指尖轻捻着纸片上盛着的香灰,“夫人,这药是什么?难道有不妥?”
颜千夏冷着脸说:“不知道。这个世界奇奇怪怪的草药实在太多了,已经超出了系统认知范围。但是,我能知道这个药的药性。”
“是什么?”
颜千夏看着男人波澜不惊的脸色,她就很生气。哪怕是个瞎子,都能看得出,男人根本不相信柳湘会对她下毒。
虽然柳湘确实没有对她下毒,但是,她很讨厌王爷如此相信那朵真白莲。
颜千夏双臂怀抱着胸,冷着脸说:“柳湘在我的喝的水里,还有暖炉里下的药,合在一起确实有安神助眠的效果。但是,它还有一个别的效果,用过量了,就会让人产生幻觉。”
她刚刚起床看到秀儿,因为太饿了还以为秀儿是奶皇小包子……
还以为是特效药的副作用,后来才想明白了,就是柳湘的安神香,让她产生了意思轻微的幻觉。
“幻觉?”轩辕冥终于稍微紧张了一下,“什么样的幻觉,严重吗?”
颜千夏冷声说:“不严重。因为这次柳湘给我下的药量很少,这种幻觉是美好的,就像做美梦一样。刚刚好就是能起到让我精神愉悦的沉睡。”
轩辕冥微微皱眉,“夫人,有话不妨直说。你是不是发现了其中有什么蹊跷?”
她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支手托腮,白了男人一眼,“哟,王爷不是对那位湘夫人十分的信任么?湘夫人在王爷的心中是很特别之人吧?您现在怎么连湘夫人都怀疑了呢?”
面对媳妇儿凌厉的逼问,轩辕冥不恼不怒,拉着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那像花瓣一般粉嫩的指甲,“本王只相信夫人,夫人怀疑谁,本王就怀疑谁。”
吻指甲……
她怔住了,从没见过还有这种吻法的,明明有更好的地方可以亲……
那种克制的感觉,好撩……
男人的薄唇亲吻她指甲的瞬间,那个吻落在指尖,也落在了她的心里。
高手,这是高手。
颜千夏被撩得心旌摇曳,迅速的抽回手,清咳了一声,赶紧说正事,“咳咳……柳湘的香料确实有点问题。我昨天给皇帝‘把脉’,发现皇帝体内某种药物成分超标,我当时并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药。但是我今天查看了柳香对我下的药。我发现,皇帝被下得药,跟柳湘的对我下的药,极为相似。”
轩辕冥一言不发,怔住了……
准确的说,男人是瞬间就进入了沉思。
颜千夏悠哉悠哉的翘着二郎腿,只手托腮,冷睨这男人,不咸不淡的嘲笑着他,“哟,看来呢,这件事情在你的意料之外。所以说,柳湘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如果柳湘不是参与者,那柳湘至少应该知道,给皇帝下药的人是谁。”
轩辕冥认真沉思着,许久才开口,“她不可能是参与者。她一直待在本王视线范围之内,他有任何的动作,本王都知道。”
颜千夏冷冰冰,酸溜溜的说:“既然她不是参与者,那她肯定是知情者。”
“夫人,本王以为,你或许是误会了,那里种草药,会用的不止她一个,也不一定以她有关。”
颜千夏冷哼着,“怎么你在质疑我的专业水准?说到医术,特别药物成分检测,就算我不行,我的系统也比任何名医都要厉害。柳湘用来调香的那几种草药比例配方,那不是一般人能够摸索出来的。特别是,几种药材混合在一起,才会产生的药效。凭这点,就特别适合暗中人下药,栽赃陷害。设计得巧妙的话,毒发之时,下毒者还能摆脱自己的嫌疑。你说可怕不可怕?”
轩辕冥再一次陷入了沉思当中……
颜千夏看着男人一尊沉思的石雕一样,她不高兴了,“怎么?万一你情愿闷在肚子里想,都还不肯告诉我吗?柳湘到底是什么人?”
轩辕冥眸光闪烁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她是……一位故人的遗孀。本王不负故人所托,所以把就把她接回王府照顾。其实,本王对她知道的也并不多。”
颜千夏一双美艳冷厉的眸子瞪着他,再也压不住心头涌上来的一股邪火,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你当我三岁?你会把一个不知底细的女人接进王府?还给她妾室的身份,还让她照看你的儿子?”
就算她只有三岁,也骗不了她。她真的是打小就聪明,三岁的时候都不会被骗了。
轩辕冥眉心纠结,内心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轻柔的声音对她说:“夫人,入夜已深,你快休息吧。既然事有蹊跷,那么本王现在就是拷问柳湘,等本王问出了结果来,明日再禀报夫人。”
说完,轩辕冥就起身,步履匆匆的朝着门外走去。
颜千夏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男人的身影就在他的眼前,如风一般的消失了。
她独自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心是有点郁闷的。
王爷肯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瞒着她。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反正她把话提醒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男人既然不肯说,但愿他能自己处理好吧。
……
第二天一大早,颜千夏就醒了。
因为昨天睡眠十分充足,所以早上精神特别好。
颜千夏闭着眼睛,打着哈欠,刚想伸了个懒腰,却发现有半边手重的抬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