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白气得脸都红了,面向秋葵,他还能吼一下子出出气,可面向苏子玉,他可没这胆子。
别说这苏子玉是秦王妃,身后站着秦王那座大佛,就苏子玉自己那些猝不及防的手段,就足够他喝一壶的。
骆白冷哼一声,转头把气都撒在玲珑宝斋的小二头上了。
骆白将随身佩刀,砰的一声拍在桌面上,冷声道:“今日我就要买这一对黑色东珠,你到底卖不卖?!”
店小二陪着笑脸,不卑不亢的开口道:“大人恕罪,这一对东珠,实在是卖不得,哪怕大人拿出一座金山来,这一对东珠,仍旧卖不得,只能用乌金木来换。”
骆白咬牙道:“给脸不要脸了是不是?得罪了二王府,你们玲珑宝斋,也不用干了!”
骆白话音一落,仓啷一声就拔出了佩刀。
然而这佩刀还没完全出鞘,他的手臂就被人推了一下,刚要出鞘的刀,仓啷一声又回鞘了。
“什么人?!”骆白转身质问,便看到一个一身粗布衣裳,蓬头垢面的高大男子站在身后。
那男人额发凌乱,把鼻子往上都遮住了,让人难以窥视其真容。
不过他刚刚出手制止骆白的那一招,便可彰显其身手不凡。
骆白拿起佩刀,退后两步与那人拉开距离,戒备的看向他。
其他人的注意力,也都被那个表面看起来有几分落魄的男人吸引住了,苏子玉也一样。
只见那个男人走到店小二面前,缓缓拿下头上束发的发簪,放在桌面上,缓缓推向店小二,开口道:“乌金木,换东珠。”
乌金木?
众人顿时来了兴趣,而其中兴趣最大的,当属苏子玉。
因为苏子玉清楚的看到,这男人推出去的木簪,和她当日在生母袁姨娘头发里发现的木发簪,一模一样。
简单的铅笔形状,只有一个圆球作为簪头,簪头后面,用钟鼎文,刻着一个“珑”字。
他是谁?怎么会有这样的发簪?这个发簪是乌金木?
苏子玉带着疑惑打量着眼前人,他看起来有些落魄,但是更多的是冷漠,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与其说他是个乞丐,倒不如说他更像一个……一个杀手。
可无论是乞丐,还是杀手,似乎都不应该对东珠感兴趣,只有家境优渥的人,才会参与此次龙舟竞渡。
他这孑然一身,要东珠做什么?
不等苏子玉想清楚,那边店小二已经激动的开口道:“果然是乌金木!而且是本店多年以前出售的乌金木簪。公子乃大贵之人啊。”
苏子玉寻声望去,看到那店小二已经将那木簪放在一个水盆里,令众人惊讶的是,那木簪竟然沉入水底,完全没有浮起来。
“天啊,这就是一两乌木十两金子的乌金木吗?”
“我从未见过乌金木,只听说其坚不可摧,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是啊,曾听闻,以乌金木铸剑,可削铁如泥啊!”
“这人怕是来头不小,家道中落才这般狼狈吧?”
……
众人的讨论声不绝于耳,大多都是对乌金木的赞誉,和对眼前男子身份的揣测。
那男子十分冷漠,对任何人的话都不感兴趣,只看向店小二重复了一句:“换东珠。”
店小二连忙动手,将那一对黑色东珠包好,递给了男子。
男子拿着东珠便转身离去,苏子玉连忙跟出去,他有那个木发簪,说不定他与袁璃有什么关系,说不定也与阮家有什么关系。
这个线索,苏子玉不能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