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磨了磨牙,那模样就好像要吃人一般,秋葵怯懦的低着头,大气儿都不敢喘。
过了好半晌,苏夫人才压下心中怒火,咬着后槽牙开口道:“来人,去请大夫……”
“不必了!”房间里又传出了苏子玉慵懒的声音。
苏子玉继续道:“秋葵你跟母亲走一趟,把治疗外伤的药拿回来就行了,至于二姐姐那边,母亲不必过分担忧,痒总比疼来的好受些吧。又不是百十个鞭子抽下去,哪里就活不下去了呢?母亲放心,等我身上的伤好些了,人也休息的好些了,自然就能想起要如何帮二姐姐解痒了。”
“苏!子!玉!你……”苏夫人刚要破口大骂,就听见苏子玉带着几分嘲弄的声音再次传出来:“哎呀,我得提醒母亲一声,劳烦母亲吩咐府上众人,可千万不要来打扰我,万一我被惊着了,这解痒的药方里面记错了一两味药材,或者多记了一些分量,怕是二姐姐就要更遭罪了。”
苏夫人气得大口大口喘息,这过去唯唯诺诺,恨不能给她舔鞋底的苏子玉,怎么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就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
刘嬷嬷一边给苏夫人顺气,一边开口道:“四季,还想什么呢,还不带秋葵去拿药。”
四季一个激灵,连忙道:“奴婢这就去。”
四季转身看向秋葵,怒声道:“还不走?!”
秋葵怯怯的朝苏夫人行了个礼,连忙跟着四季离去了。
刘嬷嬷见苏夫人还不想走,便劝说道:“夫人,要以二小姐的身子为重啊,陛下为七个皇子选妃,昨日进宫只是混个脸熟,下一次才是动真格的,若是二小姐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参选,老爷那边……”
苏夫人身子一僵,是啊,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跟苏子玉置气,她得为嫣儿的前程考虑。
苏夫人狠狠的看了一眼苏子玉紧闭的房门,心中暗道一声“小贱人,咱们走着瞧。”
……
苏子玉刚刚说话带了几分轻笑,可此时此刻,她的脸上,分明没有半点笑意。
她面若寒霜的打量着自己的房间,这桌椅用了云樟木,床幔泡了红花水,香炉里点了冷香豆蔻,就连枕头里面都塞了荜拨草,还有数不清的其他小手脚。
苏子玉冷笑一声,这苏夫人还真是煞费苦心啊,这些东西单单拎出来,都无毒无害,可搭配在一起,却能让女子永无子嗣。
好在她尚且年幼,并没有伤了根基,若是再多住个几年,就真的让苏夫人如意了。
苏子玉想了想袁姨娘的死因,只怕也是房间里的家具摆设,都做了手脚吧。
好一个心思歹毒,杀人不见血的丞相夫人,若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何能对的起她这份“苦心”呢?
秋葵去而复返,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苏子玉看着秋葵抱回来的一大堆瓶瓶罐罐的东西,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过去她去大夫人房里,领五两银子的份利,都要被受白眼和嘲讽。
如今可倒好,这价格不菲的雪花玉容膏、芙蓉凝脂膏,像不要钱一样往她这里送。
她还真是心疼那个苏子嫣啊。
苏子玉垂眸看着这些小药瓶,心中有了自己的算计。
下毒杀人什么的,痛快一时,麻烦不断,关键是不解恨啊。
要做,就要让对方生不如死,要夺,就夺她最宝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