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合伤口的东西都是现成的,元大夫清理患者伤口时,赵雪让两个边军去找样东西,在多叫些人过来后,也加入清创的步骤中。
还好这人胸口的刀伤没伤到肺脏,肋骨虽然裂了几个口子,好歹没全断了,烈酒消毒时,尽管已经昏迷的人,还是发出哀嚎,让门外的边军,恨不得立刻冲进房。
然而,赵雪早早吩咐小元圆站在门口,不能让人进去,还好小元圆一个小女孩的挡住了他们,接过赵雪让他们找的东西,一堆鹅毛。
小元圆严肃着一张小脸道“你们不能进去,等爹爹让你们进,才能进。”
接着她走到厨房按照赵雪说的步骤,将鹅毛剪掉只剩下鹅毛管,用热水煮沸,送进正在给伤者缝合的两人身边。见官兵们安分的站在门口张望,舒了口气。
赵雪和元大夫两人缝完伤口时,伤者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元大夫看了眼自己缝的部分,比上次给赵雪缝的好看多了,有些可惜,随即又好奇赵雪会怎么救活这人。
赵雪也知道再不输血,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还好鹅毛管有了,赵雪直接拿起一根,对外面的壮汉们说“想救你兄弟,不论多么震惊都给我闭嘴,按我说的做。”
不等他们回答,赵雪直接将手中的鹅毛管插进患者手上的静脉,没等回血,再将另一端插进自己的动脉。
这一举动彻底吓到了元大夫和门外的一众兵卒,掀起一阵惊呼声。
元大夫最先回神,他还是有些经验的。
赵雪默数8下后,抽出了连接自己手臂的鹅毛管,看向门外首当其冲的2米高壮汉。
“过来。”赵雪冷酷无情道。
2米高的壮汉不知为何腿有些抖,但是还是坚定的走进去了,胳膊上被扎个洞,就一会儿而已,都不觉得疼,可是他为什么腿会抖呢?重新站在门外的壮汉,看着他叫来的兄弟们,一个接着一个惊恐的进去,再迷茫的出来,他也非常迷茫。
赵雪计算了一下,加上她和元大夫总共25个人的血,每个人输的血在5到8毫升之间,伤者的唇色已经恢复了点血色,接下来就看他自己能不能熬过去了。
这一天赵雪和元大夫累的够呛,因为赵雪的房间被患者占了,打发走其他的官兵后,赵雪直接打了地铺,彻夜照顾伤者。
这一晚,这人还是发了高烧,没有特效药的情况下,赵雪只能用烈酒和凉毛巾给他降温了,困的眼皮打架的赵雪看着昏睡的人还算平稳的呼吸,“命真大,这么粗糙的条件都能活下来。”
第二日,那两名边军早早的来医馆看望同伴,赵雪正趴在床边睡得正香呢。
被吵醒,才知道天亮了,一夜未眠的赵雪心情不咋美丽,让一边感叹着的2米高大汉闭了嘴,另一个则狐狸般朝赵雪道谢“小郎君,辛苦你照顾我兄弟了,你去休息吧,我们看着他就行。”
赵雪困的脑子疼,摆摆手往外走,在大堂寻了个角落补眠。
元大夫和元圆见赵雪迅速入睡,手上的动作都轻了两分。
再醒来,是被饿醒的,赵雪也吃到了来这本书的第一口肉,虽然只是普通的水煮猪肉,可是赵雪还是很开心的吃完了,连看到人都热情了许多。
之后几天,赵雪过上了,晚上在伤患边打地铺,白天顿顿能吃到肉的生活。
一直到半月后,月亮高高的挂在天际,为黑夜带来一丝柔光,本就时刻注意患者的赵雪睡得并不安稳,等患者呓语声响起,赵雪一个鲤鱼打挺。
沉睡半月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漆黑的,迷茫的,陌生的看着赵雪。
“这是雁门城里元大夫的医馆,你还没死。”赵雪适时出声。
“…我,呃。”他想说些什么,但是他的嗓子不给力。
“你别急,等会再说。”赵雪去厨房倒了些水。
赵雪拿着装满水的杯子再回来,还好床上的人没再睡过去。
吃力的扶起躺了半个月的人,赵雪给他喂了些水。
这会他能顺利说话了“谢谢,郎君的水,能请元大夫过来吗?我有些事想跟他说。”
显然他也认错了赵雪的性别,“有什么事,明天早上说吧,这会元大夫已经睡了。”赵雪拒绝了。
似乎没想到会被拒绝,那人动了动嘴角,最终道“好吧。”
“嗯,我扶你躺下,你的肋骨裂了,最好少动。”赵雪上手扶人躺下,就接回地铺上睡觉,这次没再不安稳,很快睡着了。
赵雪没睡多久,在公鸡叫了第一声时起床收拾床铺,那位昨晚说要见元大夫的人,已经再次睡着了。
赵雪喝了些水,开始锻炼这具身体,连续吃了半个月的肉,都是托了伤患的福,那两位边军买的。
现在的赵雪空有淬体期的招式技巧,缺乏体能,所以吃到肉后,赵雪每天都会早早的起床锻炼。
元大夫起床打开房门,就见赵雪在做一些奇怪的动作,已经见怪不怪的他照常打开医馆大门,去厨房煮上粟米粥,再去看伤患,观察他的伤口情况,给他换药。
赵雪做完今日份的锻炼,摸了下脑门上的汗,洗洗手,走到元大夫身边,“他昨晚醒过一次,让我叫你,有事要说。”
元大夫换完药,不舍的欣赏着自己缝合的部分,“我知道了,这人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那输血的事边军们已经下令不会外传,不会透露你的。”
“谢谢,元大夫。”赵雪。
她只是个乞儿,这些救人的方法,让别人知道了,对她没好处,甚至连性别,那些边军还认为她是男的。
大约9点的时候,昏睡的人再次醒了过来,连续躺了半个月,脸上的胡子已经长长了,赵雪给他喂药,都不小心粘了去。
“要不我给你刮掉或者你自己喝?”赵雪建议道,之前这人没醒,赵雪都是粗鲁的灌药,没想到人醒了反而不好操作。
察觉赵雪不耐烦,伤患尝试自己动手,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皱眉,手也没力气,无奈道“有劳郎君了。”
赵雪放下快撒了一半的药碗,去找那把自己磨的光亮的剃刀,有之前给自己剃头的经验,利落地三两下把他的胡子刮了,“来,可以喝了。”